林淮南生前曾经给楚东推荐过三个人,南岳狂刀箫敬宗只是其中之一。
他对箫敬宗的评价是有着超一流的刀法,和最末流的心态。
这个评价最是精准不过。
楚东扪心自问,如果把自己换成是箫敬宗绝不会任由江家悔婚,骗婚,就这么一走了之,更不会躲在一个小县城郁郁寡欢,自怨自艾。
作为南岳地区的文化中心,凌海市完全是一座现代化的都市。
四处可见高楼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潮熙攘。
上午十点,江蓉走进了会展中心四楼的展厅。
工作人员正在把一幅幅画作小心翼翼地挂起来。
这些都是江蓉在家,花了三年多的时间完成的,也算是如愿以偿,她终于能开办自己的第一个绘画展了。
从一幅幅画前走过,江蓉既感到欣慰又感到哀怨,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最终在一副名叫《离》的画作前停住了脚步,江蓉的眼里隐隐泛起了泪光。
画里那是一个男人的背影,很模糊,像是在用泪眼看人。
这幅画承载了江蓉太多的记忆,太多的怀念,太多的痛苦。
事隔多年,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叫人唏嘘。
“你还在想着他?”
随着一声质问,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脸色狰狞地出现在了眼前。
江蓉看了他一眼,神情冷漠的让人心悸,“我想能怎样?不想又能怎样?”
那男人被刺激的有些癫狂,他几步过来,伸手把那幅画从墙上摘了下来,狠狠地摔倒了地上!
画框碎裂,玻璃四溅。
那男人还觉得不够解恨,又伸脚在画上发了疯一样的一阵踩踏,“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李德林的老婆!”
“有了丈夫,还想别的野男人,这叫下贱!”
江蓉看着李德林在那里发疯,眼神冷得让人心悸,“你毁了这一幅,我还可以再画一幅。”
李德林更加恼怒起来,索性把刚刚挂好的其他画也从墙上摘下来,一幅幅地摔在地上。
一时间镜框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伴之以李德林咬牙切齿地叫声:“不要脸!我让你办画展!我让你想别的男人!”
江蓉只是冷眼旁观。
所有的画都被毁了,李德林这才略显满意,当转过头的时候,看到江蓉那副轻蔑的神情时,又感觉受了侮辱。
他几步过去,先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江蓉的脸上!
江蓉被打得摔倒在地上,白皙的脸庞瞬间肿了起来,李德林像条疯狗一样,扑上去还想打江蓉。
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赶忙上来阻拦。
李德林叫:“都给老子滚开!你们他妈不想活了?老子是益德集团的董事长!”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李德林的脸上。
“谁打老子?”李德林被打得愣住了,惊怒交集地问道。
一个年轻男人出现在了面前,冷笑道:“是老子。”
“你他妈!啊呀!”
李德林还想骂,话刚一出口,又挨了那年轻人重重的一巴掌。
但凡爱打老婆的,都是些个在外边受了气,不敢反击,只敢回家拿女人出气的孬货。
李德林也不例外。
被年轻人两巴掌打得彻底怂了,指着那年轻人,有些气急败坏地叫道:“你敢打老子?你等着!”
像是怕年轻人追着他打,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看不惯李德林的德性,但更替那年轻人担心,有人道:“小伙子,你赶快走吧,刚才没听他说吗,他是益德集团的董事长,一会儿要叫人回来了。”
年轻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没事的。”
他走到江蓉的面前,想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江蓉却是下意识地躲开了年轻人的手,又觉得有些过,略显窘迫道:“我没事,谢谢你。”
她自己从地上站起身,对着年轻人一脸歉意道:“你快走吧,我丈夫真的会带人回来的。”
年轻人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揶揄,“你好像很怕你丈夫。”
江蓉脸上被打的青肿还在,也没有理会年轻人的奚落,只是摇了摇头,“你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
她勉强冲着年轻人挤出一个笑容,“不过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年轻人转身离开。
留下江蓉面对残破不堪,散落了一副的画作,欲哭无泪。
年轻人走出会展中心的大门,若有所思,继而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老邢,帮我查一下凌海市的益德集团,主要查他们的董事长李德林。”
过了一会儿,电话打回来了,“少主,李德林是凌海市李家的独生子。”
“李家原来是南岳地区首屈一指的大家族,自从李德林娶了江家的江蓉之后,江家这些年名义上是在扶持李家,但实际上一直在吞并李家的企业。”
“现在的益德集团基本上已经名存实亡,也就是江家的一个傀儡而已。”
江东林氏集团少主楚东点了点头,“明白了,那边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
邢宇道:“差不多了,最多还要两天,就能全部完成,您什么时候过来?”
“也就是这一两天吧,”楚东回了一句,然后把电话挂断了。
来凌海市,是为了帮箫敬宗把多年来的心结解开。
在林淮南生前为楚东推荐过三个人,而对于箫敬宗的评价是最低的。
他对楚东道:“箫敬宗的能力是有的,只是太过儿女情长,优柔寡断,你如果要用他,少不了好好地调教。”
楚东身边现在有一帮对他极为忠诚的‘死党’,这当然都是拿真心换来的。
但对于箫敬宗这样性格偏软的人,就不能像其他人那么将心比心了,他需要用另一种手段让箫敬宗死心塌地地为他效力。
于是他带着箫敬宗来了凌海市,当然在出手之前,还是要了解一下江蓉才行,毕竟箫敬宗的心结还是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按照箫敬宗所讲,江蓉是那种薄情寡性到了令人发指地步的女人,但照刚才的情形来看,楚东觉得箫敬宗的看法并不准确,当年发生的事很可能另有隐情。
倒是邢宇刚才对他所讲的,关于益德集团李德林和江家的关系,让他找到了一个突破点。
他现在急着要去落星岛剿灭那帮海盗,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留在这里和江家磨叽,索性不如让益德集团和江家来一场狗咬狗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