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乐坚持要以股东的身份进入林氏集团,楚东拗不过她,也只能是答应。
接下来就是人员的任命。
乔三作为最把稳的坐地鼎,需要做的更多是外事工作。
辛怡被任命为林氏集团的经理,主要管理办公总部。
顾惜朝行事谨慎,有大局观,负责管理集团内部的各个方面,有些类似于管家。
雄达由于语言方面的障碍,被楚东放在身边,做了司机兼保镖。
邢宇只是在会上露了一面,没有发言,作为影子部队的首领,来和大家见面也就是混个脸熟,避免因为相互不认识发生冲突。
楚东延续了林淮南之前的做法,邢宇和他领导的影子部队只对自己一个人汇报工作,别人无权调动。
他还为影子部队挑选了一个秘密场所进行办公,地点也只有他知道。
让楚东有些为难的是,墨谷在为影子部队量身打造了一套世界上最为先进的情报网络之后,就彻底迷上了这支行踪诡异的谍报部门。
说死说活也要进影子部队,这倒也符合他作为一个黑客一贯的隐秘行事风格。
楚东不想让他加入,也是基于安全考虑,但架不住墨谷苦苦哀求,最终还是同意了。
俱乐部的几个骨干都有了自己的新工作,查理也不干了。
兴冲冲地跑来找楚东,还义正言辞地说自己现在也是华夏公民,享有和其他人一样的权利,楚东如果不给他新工作,那就是戴了有色眼镜看待他这个异乡人。
弄得楚东哭笑不得,最后只能把林氏集团的安保顾问交给了查理。
千万别小看查理的工作,林氏集团不同于别的家族企业。
小小的十层建筑里,平时办公的都是楚东从各个行业里网罗来的精英,他们维系着整个林氏集团的运作。
任何的人员伤亡或者资料丢失都会带来极大的破坏,楚东损失不起。
原本是打算自己亲自抓安保工作的,现在有了查理,倒也给他减轻了一部分负担。
任命全部完成,楚东总算是能够松口气,接下来该想着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
地面上的积雪还没有消融,在阳光地映射之下,更加地刺眼。
江东市人民医院的后院,芒种正看着地上的积雪发呆,忽然听见有人叫:“木头,木头!”
孩子扭头看看,却是楚小鱼身穿一袭鲜红的羽绒服向这边飞跑过来,踢踏地积雪飞扬。
本来就长得漂亮,被厚厚的衣服一裹,更像是年画里的娃娃一样可爱。
芒种一脸慌乱,第一反应竟是转身就跑。
“木头!你给我站住!”楚小鱼边叫边追了过来,气鼓鼓地瞪起了眼睛,“我又不是鬼,你怕什么?”
芒种也不说话,只是有些尴尬地挠头。
在镜山的时候,孩子被丧心病狂的盗猎者割开了喉管,幸亏楚东及时找来了洛宁为他做手术。
现在伤好了,却不能像以前一样流利清晰地说话。
而且发出的声音也像是老鸦在叫,既沙哑又难听。
这也极大地损害了孩子的自尊心,索性不说话了。
回到江东已经两个星期,楚小鱼雷打不动的天天来看他,一来了就叽叽喳喳地跟他说个不停,无论怎么逗他,芒种就是不肯开口。
最后楚小鱼也没辙了,索性给芒种起了个木头的外号。
芒种此时往楚小鱼的身后看了看,没能看到楚东,脸上便露出了失落的神情。
“你在找楚东?”楚小鱼笑了笑,“他去找王院长了,一会儿就过来。”
芒种这才心安,他从小在山上长大,平时除了师傅师伯,也顶多能见一下西陵镇上的居民,还有偶尔会遇到登山的游客。
一下子来到这种陌生的环境里,孩子由不住感到紧张。
最开始住院的几天,楚东几乎是寸步不离在陪他,等他能够下地了,楚东陪他的时间就少了很多,换成了楚小鱼来陪他。
芒种从内心里是喜欢楚小鱼的,只是因为自己说话不利索,有些自卑,这才有了既想见又怕见的心理。
当然他最想见到的还是师哥楚东,只要楚东在身边,才会让他感到安定。
楚小鱼看着芒种呆愣的样子,又开始逗他,“叫姐姐!”
芒种立即摆手,而且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楚小鱼没能得逞,一脸悻悻,“别以为你叫楚东师哥,就想让我叫你叔叔,没门儿!我一直是叫楚东名字的,所以咱们分开论。”
她眼睛一亮,似乎对于自己的想法很满意,“以后你还叫楚东师哥,然后叫我姐姐,听见了吗?木头?”
芒种做了个苦笑。
“说什么呢?”随着话音,楚东过来了,脸上带着笑意问道。
“没……没说什么,”楚小鱼一阵心虚,冲着芒种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不能告密。
“你办好手续了吗?”她很有些大人气地问楚东。
楚东点了点头,“办完了,你去帮芒种收拾东西,咱们这就回去。”
“回去喽!”芒种要出院,楚小鱼比他还高兴,一路飞跑着冲进了住院部。
楚东俯下身子对芒种道:“今天师伯给我打来电话了,他也是刚刚回山。”
芒种的眼睛立即亮了,“斯夫(师傅)……让我……四么(什么)嘶吼(时候)回去?”
也就只有跟楚东在一起的时候,孩子才会简单说两句,在他的心里,师哥是不会笑话他说话难听的。
楚东扶住孩子的肩膀,温言道:“我跟师伯说了,今后你就跟我在一起,不回镜山了,他同意了。”
芒种原本有了光彩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急着道:“四(师)哥,我想回去……”
楚东有些心疼,拉着芒种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安慰道:“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师伯也是这么想的。”
他揉着孩子的头道:“知道你现在说话不利索,又到了陌生的环境,会感到不适应。但人总是要长大的,师伯也不想你一辈子都留在山上。”
“给你看个东西,”楚东略显神秘的语气激起了芒种的好奇心。
他解开衣服,给芒种看他右前胸上的一处伤疤,解释道:“这是一处贯穿伤,一颗子弹从这里打进去,然后从后边穿了出去。”
“我当时的胳膊是这样。”
楚东夹起右臂,然后蜷缩着,像个残疾人一样,又对芒种道:“医生当时说我的肌肉组织受到了影响,以后一辈子都是这样了。”
他轻声地笑了起来,“你猜我当时怎么对医生说的?”
芒种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嗦(说)?”
“我就问他,”楚东一本正经道:“要是我胳膊以后都这样,我还怎么擦屁股?”
芒种脑补了一下那种尴尬场面,随即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出来了,“后来呢?”
“我当然不会认怂,”楚东也跟着笑,“就偏不信医生的话,天天锻炼,过了半年,我的胳膊也就好了。”
孩子又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很认真对楚东道:“斯(师)哥,我明白了,我也要坚强。”
楚东点头,“这就对了,身体受了伤不怕,只要心不怂,永远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