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总,有人来拜访您了。”
早上九点,文永好还在睡觉,卧室的门被人轻轻敲响了。
“滚你妈的!不知道老子在睡觉吗?”
文永好怒气冲冲地骂了一句,翻了个身打算再睡一会儿。
但外边的佣人似乎并没有打算离去,而是怯生生地又补充了一句,“他们是为了小姐的病来的。”
文永好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一眼看见了那个背对着自己坐在梳妆台前的女人。
那女人无疑是很美的,一张鹅蛋般的脸庞全然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只是两眼空洞,看起来愁眉苦脸。
文永好例行的起床气还没有散去,冲冲地从床上跳下,一把抓住那女人的头发,使得后者只能痛苦地仰着头。
“他妈的!老子娶你回来,是为了看你这张死了爹娘的臭脸吗?”
似乎觉得骂有些不解气,又把那女人拽着头发从椅子上拖倒了地上,先是狠狠的两记耳光打了过去,继而又在女人的身上一顿乱踢。
女人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忍受着。
文永好打累了,气喘吁吁地指着女人骂道:“别他妈不知好歹,不是老子救你,你早就死了!”
“给脸不要脸,呸!”
一大口唾沫喷溅在女人的头上和脸上,那女人只是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一如往常的麻木。
文永好又在女人身上踹了一脚,这才转身离开。
一个已经对生活彻底绝望的人就会是刀若兰现在的样子。
她连脸上的口水都懒得擦一下,更别说去看那些身上的青肿,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笑过了。
忽然想起刚才佣人在敲门的时候说的话——‘他们是为了小姐的病来的。’
刀若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感觉浑身疼得厉害,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走到门口,轻轻地打开一道缝。
想要听一下客厅的对话,但很不幸,在这个距离上,她只能听到文永好单方面的令人生厌的声音。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文永好只穿了睡衣,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仰,斜睨了一眼来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来的是两个男人,一个二十多岁,另外一个稍微大一些,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两人的穿着都很普通,在文永好的眼里,那衣服寒酸的和叫花子也没什么区别。
发现文永好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乔三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让自己也就算了,楚东现在已经是林氏集团的少主,你文永好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连个请坐都不说,还敢坐着跟少主说话?
他的拳头攥了起来,向前跨上一步,刚想说话,却被楚东伸手拦住了。
“我们是从景云观来的,”楚东看起来也不生气,淡淡地回了一句。
“景云观?”文永好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漱口水,旁若无人地漱口,然后又当着楚东和乔三的面,把那些水吐进了佣人端着的盆里。
乔三的眼里瞬间寒芒闪烁。
如果楚东不在场,眼前这头猪就会变成一头死猪。
可现在楚东在,他只能等命令,不能任性行事。
乔三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平时和楚东可以称兄道弟,但那只是个称呼。楚东是少主,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哦,想起来了,”文永好自己点起一根烟,顺势翘起了二郎腿,眯起眼睛又把楚东和乔三打量了一番,撇了撇嘴道:“怪不得一脸穷酸相,原来是两个臭道士。”
“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女儿文冬雨前天去过景云观,”楚东微微皱眉道:“我师伯已经答应给她治病,结果当天晚上她就离开了。”
“我师伯有些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
文永好肆无忌惮的把烟气吹向楚东,一脸不屑道:“怎么,当时没给你们钱?追到这儿来了?”
“刘管家!刘管家!”
随着他杀猪一般地叫,一个衣着鲜亮的男人急匆匆地出现了,低眉顺眼道:“老爷,您找我?”
“这两个货说是给冬雨看了病,跑来要钱了,随便拿个三两千的出来,赶紧打发走,”文永好像是赶苍蝇一样地挥了挥手。
那姓刘的管家看了楚东和乔三一眼,也是一脸的不屑,从兜里掏出两千递向楚东,“喏,这是我家老爷赏你们的,拿着赶紧走。”
楚东的眼神变得清冷,连看都没看刘管家一眼,依旧盯着文永好,一字一句道:“我问的是你的女儿文冬雨怎么样了。”
“卧槽!”文永好的脸色变了,“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敢和老子这么说话?老子的女儿,你问得着吗?”
乔三全身的骨骼瞬间爆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动,那真是气坏了!
而楚东却依旧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文永好,才转身离开。
乔三狠狠地瞪了文永好一眼,跟着去了。
“真他妈晦气!”文永好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一大早碰上两个道士,以后问清楚,别他妈什么人都让进来!”
走进院子,乔三跟在楚东的身后,怒气未消,“小东,张云汉说的一点都不错,这货就该死,死一万次都不多!”
发现楚东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乔三有些急,“你就一点也不生气?”
楚东忽然停下了脚步,却不是因为乔三的话,而是抬头向着二楼的阳台看去。
乔三顺着楚东的视线看过去,由于看得慢了,只是看到窗帘动了动,似乎右边有人躲了起来。
楚东皱起了眉头,轻声地自语了一句,“越来越有意思了。”
两人离开了文家别墅,乔三上车之后依旧心有不甘,“小东,要不要我去把那货办了?”
“三哥,”楚东直到这时,才正面回答乔三,“你觉不觉得直接杀了他,有些太便宜他了?”
乔三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已经有计划了?”
“不急,先等等看,”楚东沉吟着道:“我总感觉这个姓文的有问题。还是要先弄清楚文东雨的情况再说,毕竟这次来也是为了她来的。”
“至于那个文永好,留着慢慢收拾。”
他的眼神变得森冷,缓缓道:“别看他文家满院子站得都是保镖,想杀他也就是分分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