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寺院一年到头来磕头烧香的人不在少数。
一个男人自打走进寺院的大门时起,就在不停的四下张望,形迹可疑。
当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供游客住宿的厢房之后,多少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装成是前来游玩的香客,走进了后院。
好在僧人们都去早课,后院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光头年轻人背着手站在一块石碑前,嘴里念念有词。
像这个岁数做出这样的举动,就让人觉得有些神经兮兮。
男人盯着那年轻人看了半天,怎么看都觉得那家伙没什么威胁,便不再犹豫,径直向李鹤年所在的那间厢房走去。
到了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年轻人毫无觉察,这才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刀来,正打算推门而入,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我要是你,就绝不会碰那门一下。
男人吓了一跳,急忙回过身,如临大敌。
等他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是刚才那个对着石碑发呆的年轻人时,便有些愣怔,这家伙什么时候过来的?
怎么走路连点声音都没有?
他冲着年轻人喝道:;不关你的事,识相的赶紧滚开!
那年轻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做出一副苦瓜相,;我也想走,可走不了啊。
他抬头看看男人,;要不咱两商量商量,你自己把自己的手打断,我就放过你好不好?
男人脸色一变,怒道:;你小子脑袋有问题吧?
;我去!这你也知道?年轻人一脸震惊的样子,转过头让男人看他后脑勺上的伤疤,;看到了吗?
;这里小时候被车撞过,医生后来把这片头骨取了,只剩下一层皮了,一捅就破,你要不要试试?
男人被激怒了,;试你大爷!哪来的疯子,赶紧滚!
说着便是一脚向那年轻人的后背踹了过去。
那年轻人像是脑后生了眼一样,连头也不回,反手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脚踝,然后一带!
男人先是一个标准的劈叉动作坐在了地上,继而一声惨叫,捂着裆部满地乱滚。
;啧啧,年轻人看得直咋舌,冲着男人伸出一个大拇指,;柔韧性真好,你是怎么做到的?
男人痛不欲生,听了年轻人的话,更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他妈是我要做的吗?
不都是让你害的吗?
厢房的门开了,李鹤年出现在了门口,只是扫了一眼地上还在打滚的男人,便把视线落在年轻人的脸上,有些不悦道:;卫虹,又在恶作剧了?
被叫做卫虹的年轻人厚着脸皮,嘿嘿地笑,;爷,我哪儿敢啊,是这人说他会杂技,非要给我表演一个,结果就弄成这样了。
当男人看到李鹤年的时候,眼中充满了仇恨,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声音都有些变了,;李鹤年,你还记得我吗?
李鹤年这才又看了一眼男人,神情淡漠地摇了摇头,;岁数大了,记性也不怎么好,不是谁都记得住。
男人手里紧握着刀,一步步地挪向李鹤年,声嘶力竭地叫道:;几年前,你害得我公司破产,妻离子散,我今天就要报这个仇!
;原来是这事啊,李鹤年面对逐渐走近的男人,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甚至带着调笑的语气道:;那就更不好意思了。
;这些年搞垮的人太多了,如果真要一个个都记下来,恐怕一个本子都不大够。
;禽兽!男人怒急,骂了一句,举刀向着李鹤年刺了过去。
但这一刀没能刺出去,那个叫卫虹的年轻人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嬉笑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别难为他,李鹤年像是没了兴趣,绕过两人,向着院外走去,;寺院是清修的地方,扰了大家的清修,可就是咱们的罪过了。
;看来这里是待不下去了,走吧。
;站住!男人急着叫了一声,可手腕被卫虹抓着,只感觉半边身子都开始发麻,动弹不得。
他是惊骇不已,卫虹却像是在戏谑,;都说了这是出家人清修的地方,你还大呼小叫的,实在有些欠揍。
又看了一眼李鹤年的背影,转回头以商量的口气道:;我家爷不让难为你,这样吧,你就让我摔一下得了。
;什么?男人没明白卫虹的意思。
;嘿嘿,卫虹笑了两声,再一甩手。
那男人毫无抗拒之力,直接被扔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那块石碑上,这一下再也爬不起来了。
卫虹这才略显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追着李鹤年去了。
林淮南和李鹤年这对宿敌,论智,两人可以说不分高下。
可如果论起武来,李鹤年对于林淮南,那就是渣渣。
林淮南就用一个指头,就能让李鹤年彻底‘驾鹤’。
之所以一直没能除掉李鹤年,就在于李鹤年的身后有着一个神秘的家族在保驾护航,那就是西北卫家。
像权威杂志每年都会出一个富人排行榜一样,号称知晓天下事的文春来也会给世上的武道高手做个排行。
排名前十之中,除了林淮南和钱良两个老怪物,已经雄踞在高手排行榜榜首十余年之久,不分伯仲之外。
排名第五的就是那位欺师灭祖的历秋,京城聂家的老不死占据了第三的席位,而西北云家的忠仆南宫烈排在第四。
唯独没有第二,自打文春来开始发布排行榜之后,便一直空着。
人们原本以为那是因为林淮南和钱良两个化境级别的绝世高手从未交过手,故意空缺出来,等到有朝一日两人分出了胜负,第二自然也就有了归属。
但实际情况是,文春来始终摸不清西北卫家这个神秘的武道家族里的人到底有多厉害。
这个家族从古至今,涌现出太多惊世骇俗的高手,甚至有‘卫家人一般不入世,入世便是天境’的说法。
就像卫虹,今年虽然只有二十七岁,但身手已经强悍到足以与林淮南和钱良这样的大宗师一战。
这也是李鹤年这么多年来,惹下仇敌无数,却依旧没人能够撼动他的原因。
;爷,咱们去哪儿?卫虹追在李鹤年的身后,颇有些孩子气地问道。
李鹤年脚步不停,;农家家主农人凤带着三儿子之前来过,你也看见了。农人凤这只老狐狸沉得住气,他儿子却有些耐不住。
;我估计农人凤多半拗不住他儿子,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一听见有热闹看,卫虹便来了兴致,频频点头,;好久没看人打架了,这一次是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李鹤年笑了笑,;我也好多年没看到他出手了,也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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