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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家里进了贼

    意识的转变对于一个人来说有着极其深远的意义。

    楚东从最近发生的众多事中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这不是肤浅,只是一个男人对于生活该有的态度。

    黄老太太岁数大了,看病住院需要钱;楚小鱼在一天天的爱上书屋吃喝需要钱;想要把楚小鱼的抚养权争取到手,更是需要钱。

    他还想娶沈诺,总不能真的让沈诺来养他。

    这也不是矫情,这涉及到一个男人的尊严。

    世上有种人,性子十分坚韧,一旦选定了方向,就会以一种一往无前的心态走下去。

    楚东就是这样的人。

    他比以往起的更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到了钱良的住处。

    院子里摆放着两幅绑腿,那是专门给楚东练功时准备的。

    这可不是一般的绑腿,而是附带着几十斤重铁砂的绑腿。

    楚东要做的就是把两副绑腿带上,然后出门进行十公里晨跑。

    有些类似于以前在部队里的负重训练,但又有所不同。

    以前是把重物背在身上,现在是绑在腿上,被几十斤的铁砂坠着,一般人就是走路都有些费劲,但钱良对楚东的要求是必须在一个小时内完成。

    当然铁砂也不是一直就这么重,刚开始的时候,铁砂不过三五斤,随着楚东腿部的肌肉力量越来越强,分量也在逐渐地增加。

    一趟晨跑下来,等回到院子的时候,楚东浑身冒着热气,活像刚出笼的馒头一样。

    钱良从屋里出来,依旧是邋里邋的德性,也不让楚东休息,指了指墙边的架子道:“继续。”

    那也是专门为楚东准备的,木棍搭成的架子高矮不一,高的有五米,低的也有三米,上边无一例外地挂着一些皮球。

    楚东要做的就是原地起跳,然后踢这些皮球。

    这方法看起来幼稚,但极为不易。

    因为皮球悬挂的很高,还不能助跑,想要踢到,就必须以空翻的姿势去踢。

    于是楚东又像个戏班武生一样的来回翻跟头,去踢那些皮球。

    如果说之前所练纯粹是腿上的爆发力的话,那么现在所练的就包含了腰部,背部,腿部各方面的力量了。

    这些练习虽然单调且枯燥,但楚东明白这些都是基本功,十分重要,所以练得很认真。

    当然他从来都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练习这种基本功的时候,也在动脑子。

    比如说他在踢架子上的皮球时,有时候会两个一起踢。

    具体做法是先踢到最高的那个皮球,落下来的时候再伸脚去踢低一点的皮球。

    这并不容易,首先是皮球并非挂在纵向的一条直线上,而是横向排列的;其次他是以空翻起跳,踢到最高处的皮球之后,人就处在下落状态。

    想要在这种状态下再做动作,还要变向,那就更加需要无比强大的腰腹背三处的力量作为支撑。

    楚东开始做这种尝试的时候,甚至会因为失控直接摔下来。

    但他是那种从不言败的人,经过一次次地尝试,终于被他做到了。

    虽然那姿势难看的要死,落地的时候还差点崴了脚,但还是得到了钱良的首肯。

    “世人都觉的学以致用就是好,殊不知活学活用才是精髓。练功也是一样,只要你肯悟,掌握再精深的功夫也就是个时间问题。”

    “只有明白这个道理,练功才有意义,不然就会变成功练人。”

    楚东细细咀嚼老人话中滋味,颇有些拨云见日的感觉。

    一番练功下来,已经是快到七点了,楚东擦着汗对钱良道:“师傅,我要回去了,明天再来。”

    “等一下,”钱良转身回了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包装过的盒子,多少有些扭捏道:“那什么……今天是小娟的生日,帮我把这个送给她。”

    看着钱良羞答答的样子,楚东笑了起来,“师傅,您怎么自己不去送?”

    经过楚东的斡旋,钱良的心结已经解开,而陈文娟也很明确自己欢迎钱良去做客。

    钱良之所以还不敢去,实在是由于太过在意陈文娟,生怕自己有什么唐突惹得对方生气,那就不好了。

    “让你去你就去!”老头子开始摆架子,瞪着眼睛道:“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得,”楚东无奈地接过盒子,开始向外走,快到大门口的时候故意调笑了一句,“老钱啊,你可长点心吧,就这么总是躲着,小心老太太跟其他老头儿跑了。”

    “你给老子站住!”钱良气得往外追,楚东早就一溜烟地跑远了。

    老头子看着楚东的背影,气极反笑,“小王八蛋,到底是混不吝的性子,这点倒是随我。”

    楚东一路跑到了巷尾,敲了敲陈文娟家的大门。

    不一会儿,老太太开门,发现是楚东来了,便笑着往里让。

    对于楚东,陈文娟的印象良好,觉得这孩子识大体,知道尊敬老人,所以每次楚东过来老人也会十分的开心。

    “阿姨,最近怎么样?”楚东也不客气,跟着老太太走进院子问道:“怎么看起来精神不大好?”

    陈文娟笑,“没事,就是这两天晚上总听见奇怪的动静,好像是闹耗子,弄得没睡好而已。”

    “是吗?我帮您看看,”楚东主动进了正屋四处查看了一番,也没看见墙角有老鼠洞。

    正打算安慰老太太两句,眼角忽然瞥见窗台上有个很浅的脚印,于是走过去仔细察看了一下,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陈文娟的房子是那种老式建筑,对开的双扇窗里边有插销,可以上锁。

    而其中的一个插销上明显有被刮擦过的痕迹,再加上窗台上的运动鞋脚印,楚东基本上可以断定老太太晚上听见的动静并不是闹耗子,而是家里进了贼。

    “阿姨,”楚东表情严肃了起来,“您家里这两天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陈文娟立即意识到楚东话里有话,便担心起来,“你是说家里进贼了?”

    “看样子应该是,”楚东又在家里的地板上仔细查看了一番,由于老太太有每天清扫地面的习惯,也看不到别的痕迹了。

    陈文娟皱起了眉头,“没丢什么啊,再说家里也没什么值钱东西。老头子生前是喜欢书法绘画,可他说那些东西放在家里不安全,一直是在……”

    楚东摆了摆手,“您不用告诉我东西放在哪儿,只要没丢就好。”

    这就是楚东的性子了,他从来不会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那些东西再贵重。

    陈文娟也正是看中了楚东的为人,所以笑着道:“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告诉你也没关系,那些字画都在银行的保险柜里锁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