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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居高临下,一剑便俯刺而来!宋祖但见天灵剑花万点,几无破绽,也大吃一惊,连忙舞剑化招,一面喊道:;当年你师父也是由高到低,一招差点要了你的命,想不到你没死,还投身妖界,真是天雄山之耻!

    这招攻心之法果然奏效,他的剑势一慢,一招刺空,宋祖剑光抖动,一式;翠影红霞映朝日反将中剑尖拌动,又往宋祖剑背砍去。宋祖硬生生接了一剑,震得手腕酸麻,对方迅如电闪,根本不给宋祖任何回手机会,他一剑翻将过来,直剖宋祖的小腹。

    宋祖大惊,虽有极妙的轻功身法也来不及使了,便急忙中纵身跃起反面向他的剑迎去,他一怔,手中的剑稍顿了一下,宋祖已从他头顶跃了过去,勉强避过了这裂身之厄,但;嗤的一声,还是被他的剑气划破了长裤,一道血痕由大腿直划至脚踝,十分可怕。

    这道极长的伤痕只浅浅划破了表皮,宋祖刚一落地,血珠便由伤缝中涌出,很快汇成了血流,乍看之下颇为可怕,林爱念叫道:;祖儿哥哥!

    那男子振剑欲再攻来,宋祖侥幸避开一招,下次绝没有这样好运了。如果林天南说得没错,那么他不但能将天雄山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还可创过可破与可补剑法不足的招式,宋祖所学正是天雄山剑法,也正好注定不是他的对手。就算宋祖天资过人,苦练专悟个几年,或许可以与之相敌,但宋祖习之未久,目前怎么可能胜过这毕生都在钻研天雄山剑法之人?

    眼见宋祖只能闭目待死,林爱念已闪身挡在面前,对那姓姜的剑都道:;住手!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使这杀招?

    那男子阴沉沉地说道:;他诬我投身妖界,便是诬天雄山弟子。

    林爱念道:;哈,真是天大笑话,当年是你自己不要师门的,倒来替天雄山出头了?

    那男子道:;我一日是天雄山弟子,终生是天雄山弟子,谁说我不要师门?

    林爱念道:;哼,当年之事,众目睽睽,你当没人知道了吗?天雄子可是亲眼所见,早就没人把你当弟子啦!不要说你被除了名,天雄山上上下下,除了天雄子之外,根本没人知道有你这号人物!

    他剑眉微聚,越听越是眼冒红丝,道:;胡说!胡说!

    林爱念道:;你不信怎么不自己回天雄山看看?不要说名谱上早就没有你,就连你留下的任何记录,也全被你师父给毁去,他不但把你逐出师门,还要天下当作从来没你这个人,你姓也没有,名也没有,就连过去都没有了!

    他冰冷的脸上,更是生气全无,抬眼望了那名做婉儿的女子一眼,她一直立在一旁,负手旁观,面无表情,不发一语。

    两人倒像是两尊玩偶对望一般,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我并未投身妖界,虽然我不忠师门,孝师父,可是我没有投身妖界。

    林爱念见有了缓和之机,忙道:;你说你没有,为何却杀了那么多天雄山子弟?

    他缓缓仰起脸来,喃喃道:;我没有杀,我没有杀他们……

    难道他竟是被冤枉的?

    但是他的语气又一转为困惑,依然自言自语地说道:;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林爱念道:;逃出去的人说你变成妖怪,在塔中大开杀戒,见天雄山的门人就杀!

    他身子一震,更加困惑,道:;真是我杀的?

    婉儿开了口,道:;是他们自投死路。你是为了阻止他们进塔,出招阻拦,他们却不由分说,以八卦阵围攻你,八卦阵一出,必得敌我一方灭尽,你没死,死的就是他们了。

    他眼中极为困惑,过了一会儿才喃喃道:;对,是八卦阵,我破了八卦阵……

    林爱念与宋祖都觉得其中必有隐情,林爱念问道:;你进了塔中,当时怎么没死,一直守在塔里,还杀了天雄山的人,难怪被视作妖魔!你说你不是妖,谁肯相信哪?

    他缓然沉吟,像是失神了一般,道:;我不是妖魔,我想见师父……

    ;你师父死了好久啦!你既想见他,当初伤一好,就该出去对师父解释清楚,现在说也没用了!

    ;师父……死了……谁杀他的?

    林爱念也不知道姜绝之怎么死的,随口想当然地回答道:;他是自己老死的,你以为那是昨天的事?都过了百年,天雄子都成了白发老公公了!

    天雄子发白则白矣,却还没到林爱念所说的;老公公的境界,不过凡间人过了一百年,也差不多该垂垂老矣,林爱念顺口说出,并不夸大。

    ;头发白了?百年……百年……他似乎完全没有发觉时光已经过了三代,倒像是林爱念在骗他一般,他望向婉儿,问道:;有百年了吗?

    婉儿道:;塔中没有时间,我不知道。

    林爱念大为好奇,道:;你不知道时间过去了这么我,可是你自己伤好了,又为何不出去?

    ;我为何不出去……我为何不出去……他自己问着自己,虽然也脑中一片混乱。

    林爱念追问道:;你想想,当年你中了剑之后,被妖女带入锁妖塔,然后呢?

    他边想边慢慢地说道:;然后……然后吗……我当年我受了重伤,女苑带我进塔,然后……

    ;女苑?林爱念一听竟不是这名;婉儿而是另一人,更感到奇怪。

    他恍然像没听见林爱念的话,径自边想边说道:;我当时的神志已不大清楚了,听见师兄弟们喊着要她把我放下,她却不停地往前跑,眼泪一直滴在我的身上……

    他缓缓举起手,看着自己的手心,眼神十分温柔,好像上还有残泪一般。

    ;我耳边的声音一下子近,一下子……等我睁开眼睛,女苑她抱着我,身上都是血……她脸上包着麻布,眼睛却在笑……

    ;怎么了?林爱念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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