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此符纸给她,让她带在身边,便不会在碰到这次这样的事情,莫名其妙的离体。”
灵魂不稳?
跟她是药人有关么。
“我方才听见你们说了药人,这事……”顾长决接过柒陵递过来的符纸,想着卿九的昏厥会不会就是跟那鬼差有关。
“药人跟噬魂幡是一件事情,这两者互惠互利,刚刚那鬼差是冥域暮城的鬼判,他将噬魂幡召集了回来,又毁了那些个分散出去附着与灵魂身上的鬼气,自然,那些药人也便全部都消失了。”
所有的药人,灵魂上都附着着鬼气,即是毁了那些附着的鬼气,药人自然也是全部死了。
“近期,你们可能会接收到许多死亡的人数,大抵会忙上一阵子吧。”
“我知道了。”顾长决点点头,摩挲着手中的三角符纸,问的有些犹豫,“卿九也是药人,这事……她会有影响么。”
说到底,卿九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说最初他确实只是好奇又或者无聊才会搭救了一下他,但是后面,他发现,卿九其实挺不错的,可以深交的那种。
她帮过自己许多,脸皮厚是厚了些,但没有卿九,也就没有他现在。
如今听到柒陵说,所有的药人都会死,而卿九是他所救,他比谁都清楚卿九的身份,自然,他开始担心了。
“卿九是药人?”
许是这个消息太过于让人震惊了,柒陵的表情竟然是一下子变了又变,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
卿九的外貌说实话,看着确实是比较年幼化的,但是想到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的修士是可以随意拟态自己想要的样子,故而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小瞧过卿九,再加上她接了他那一掌。
尤其是洞穴里,她浑身的仙气。这般看来,怎么都不像是药人啊。
“是,我先前是调查京都失踪人口的案子,然后查到了一处秘境,我混了进去之后,发现逃出来的卿九。”
“她是逃出来的,那群人很快就会找来,不得已,我才杀了守着秘境入口的守境人,带着她逃出了那个秘境。”
“那个秘境里,全是药人,这个我可以十分确定,我混进去看到过,不过,那个关着卿九的地方,所有人,都被卿九杀了。”
“这件事情你先不要慌,卿九跟那些药人不一样,肯定会没事的。”
“我给你的符纸你给卿九,一定让她好好的随身携带。”
柒陵笑了,伸手拍了一下顾长决的肩膀,“我在上玄界等你,以卿九那个变态的实力,你的能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会在上玄界又见面的。”
“到时候你来了上玄界,可以到上官家找我,报我的名号即可。好了,我得走了,这段日子,多谢照顾。”
柒陵说着,天空中忽然降下一束光束照亮着柒陵,而顾长决面前的人,正一点点升空,遥在半空中化为点点光莹随着那束天光消失。
天空恢复了原本的平静,后院里也瞬间安静了下来,捏了捏手中的符纸,顾长决转而回到卿九的房间,将那符纸,塞在了卿九的手心中。
“我跟你说好了,你这次赶紧醒过来,我过几日就要出去历练了,到时候你没醒我可是也要走的。”
“不是要抱大腿么,你不醒来怎么抱。”
撂下这些话之后,顾长决离开了这个房间,在他走后,卿九的身影忽然显现了出来,啧啧啧道:“果然嘛。这人啊,就得强硬一点才行,时间久了,这不就服了嘛。”
瞧瞧,以前的顾长决可是真心的嫌弃她,现在的顾长决,居然知道关心她了,不过虽然说出来的话嘛,勉勉强强不太中听,但意思她是听明白了,就是担心嘛。
不过历练,历练肯定是要的,但是……
算了,以后再说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二日,卿九便如同正常人一般起来了。
说来,她这神魂与身体确实是不够契合,不过还好柒陵走时,给她留了个符纸。
她不需要跟这个身体太过于契合,她不属于这里,早晚都是需要回去的,更何况,这身体本来就不是她的,她占了别人的身体,过着别人的人生。
她在房门前伸着懒腰,过往的婢女仆从对着她行礼之后又匆匆忙着自己的事情。
早晨的饭菜比较清爽,卿九早就闻见了米粥的香味,一蹦一跳的扑到了前厅。
丫鬟们服侍着顾长决洗手擦手,整得啰里啰嗦的,很是繁复。
卿九一屁股落了凳子,随手抓着桌子上的馒头咬了一口,支吾不清道:“今天吃的什么啊。”
“哎……”
立在一侧的婢女端着水盆想要给卿九清洗双手,却见卿九已经是直接抓了馒头吃了起来,发出了一声想要制止却又强行停下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洗过手来的,谢谢。”
知道自己让人为难了,卿九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那婢女抿着唇,欠了欠身子退了下去。
桌子上放着馒头,与几样青菜,配着吃,卿九嫣然没了兴趣。
“身体可有不适?”
“没有,吃嘛嘛香,倍儿棒。”
卿九敷衍的回应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多撇了她几眼,而后又若无其事的垂下来了眼睛。
这才一日不见吧,不就是去了趟福泽山这货怎么滴修为又上涨了。
“快点吃吧,待会儿还要赶路。”
“嗯?去哪?”事情不都解决了么,怎么还要赶路。
“上次我们碰见的那些死尸总是要解决的,不可能一辈子封着那里吧。”
那个村子的死尸确实是个问题,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药人虽然都没了但是那么多的死尸,灵魂落在其中,不得安生,不论是为了下玄界还是如何,既然有能力,为何不顺手帮一下。”
“……”
什么鬼逻辑!
这天下的事情多了去了,难不成他每一件都要管么。
“为什么?”
以前的顾长决不是这种爱管闲事的人,如今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