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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婚事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744/512315744/512315805/202006091112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燕夜白听了这消息倒是愣了许久。

    胡卿月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蓦地瞪大双目,扬手便要朝着女儿那张俏脸打下去。

    红筠的动作却远比她更快,她一把便扣住了胡卿月的手腕,冷笑了两声:“您想打我?”

    “打的就是你!”胡卿月奋力甩手。挣脱出来,厉声呵斥她。“你个孽障,这回可害苦了绿蕊了!”这般说着,她声音一哽,泪水便从泛红的眼眶里扑簌着滚了出来。

    红筠见胡卿月哭了。眼里却没有半分愧疚之意,听她提及绿蕊,也只是略带不耐烦地道:“绿蕊不还好端端的活着?您胡乱瞎哭什么!”

    “畜生!”胡卿月口中断喝一声,蓦地朝她扑了过去,“啪”地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扇了过去,直扇得红筠偏过头去,嘴角血丝殷红。

    案上茶具哐啷作响,胡卿月大声喘息着,力竭般扶着桌沿瘫软了下去。

    掌心还灼灼发热。那一耳光连带着将她的精神气,也一并带走了。

    挨了一巴掌的红筠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抬起头来用手抹去唇角血丝。用不忿的眼神望着胡卿月,恨恨道:“您没心思为我好好谋前程,我自个儿为自己谋,难道也不成?”

    胡卿月哭着:“没为你谋划?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孽障!畜生!”

    “您也别胡乱骂了。”红筠咬着牙,“我要是畜生,您跟绿蕊又是什么?”

    言毕。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胡卿月,又说:“您有这精神气骂我。倒不如仔细想一想,该如何筹备婚事。”

    指的婚,定的日子的也近,眼瞧着她就要嫁入唐家了,她可不愿意再在这当口上出什么幺蛾子。哪怕是养她的胡卿月也不行。红筠丢下话,转身拂袖而去。

    只留下胡卿月靠在雕花的桌腿上,瞪着眼睛朝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看,看得心头一片凄凉。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号人?

    早知今日,她早该胡乱寻门亲事将这孽障嫁了了事。

    然而世上从无后悔药,如今不论她再怎么后悔,局面也已没了改变的余地。

    飞快地筹备起了婚事。

    但星辰觉得憋屈,憋屈得让他恨不得撕了那张圣旨。红筠来寻他时,他正皱着眉恼得在书房里团团转悠。一听见响动,他头也不抬便骂:“不是说了别进来烦我?听不懂话还是怎么的?滚滚滚!”

    字里行间,满是戾气。

    红筠咳嗽了两声,说:“是我。”

    星辰这才抬起头来朝门口看了过来,看清楚面容,闷声道:“您来做什么?”

    “你都一整天不曾用过饭了,我还能不来?”红筠指挥着下人提了食盒进来,摆了饭。

    星辰不悦:“没胃口,不吃了。”

    红筠没作声,将丫鬟婆子悉数打发下去,这才道:“我知道你心里头不乐意。”

    “知道?”星辰阴着脸冷笑了声,“那是他不要了的东西,而今却要我笑呵呵双手去接?”

    红筠以为他说的是肃方帝,眉头一蹙,低斥:“休得胡说!”

    星辰恼怒:“哪个字是胡说的?他燕淮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他不要了的东西,非得塞给我?凭什么——”

    话至后头,他已失了常态,一把将刚刚摆好的饭菜扫在了地上。瓷碎汤洒,一地狼藉。他无处发火,只得捂住了脑袋蹲下身去,呜咽着哭了起来,像个还未长大的小孩子,嘴里呢喃着:“他凭什么连死了也还是胜我一筹……”

    小时候,胡卿月偏疼他,他素来习以为常。

    可一贯严肃的绿蕊,在面对他的时候也总能露个笑脸。不像在燕淮跟前,绿蕊的脸永远是冷的,即便笑,那笑也是冷的,叫人看了害怕。

    到了年岁,燕淮开始习武,绿蕊唤了他一道。

    劈开腿。扎马步,一站就是大半日。

    他受不住,哀哀地叫。喊疼,喊热……

    绿蕊听见就会帮他揉揉腿,安慰他再站片刻就行。

    他却缠着闹着不肯答应,趁着绿蕊一晃神就坐在了地上再不肯起来。绿蕊的眼神便是一沉,他一害怕,想要爬起来继续却见身旁的哥哥咬着牙撑不住摔倒了。

    绿蕊大步走过去,背着手低头看他。平静无波地说:“还缺一炷香的工夫。”

    同样年幼的兄长,就撑着手一声不吭地爬了起来。重新摆好了姿势。

    他迟疑着,不知到底是起来还是继续坐着。天这么热,太阳这么毒辣。树荫底下却是这般凉快……

    他听见绿蕊在呼唤自己,叫自己霖儿。让自己站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胡卿月握着纨扇,领着人匆匆而来,扑过来将他扶起,抱着汗涔涔的他心疼地冲绿蕊道:“霖儿还这般小,你怎么忍心?”

    他赖在胡卿月带着清甜香气的怀中,撒娇着喊我,说疼得厉害,不喜欢练武。

    胡卿月就去看绿蕊。

    来回几番。再后来,他便渐渐不再跟着绿蕊跟哥哥一道扎马步了。

    他被胡卿月领着回了房,喝着沁凉的酸梅汤时。哥哥却因为暑热,晕了过去。

    但绿蕊,却依旧对哥哥没个好脸色。

    倒是听说他不爱习武,绿蕊还特地来见过他,说既如此,也已开了蒙。就好好读书吧。

    他忙不迭地点头,可这书却也没好好念过几页。

    哥哥他。却日日浑身臭汗,被盛夏的日头晒得面色通红。

    他就想,绿蕊对哥哥太严苛太坏了。

    不论胡卿月还是绿蕊,到底都还是偏爱他多一些。

    这样的念头,伴随了他许多年。

    他捂着脸,蹲在角落里,咬着牙哭。

    日头烈阳高照,书房里却似乎被一层看不见的黑雾笼罩着。

    绿蕊看着蹲在那呜咽着哭的星辰,听着他嘴里说的话,手握紧了又松,劝慰道:“怎么是他不要的东西,是他没攀上。你瞧瞧,他没攀上的东西,这不直接送到了你跟前?明明,该是他输了一筹。”说着,她忽然一笑,“好了好了,他都烂在地里了,已是满盘皆输,你想他做什么。”

    星辰听着,心里稍微舒坦了些,却始终没有彻底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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