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儿在陈姝耳旁叽叽歪歪说了一堆，但陈姝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她觉得只能再找一些其他的事情勾起陈姝的兴趣才行。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身子骨是要还是不要了。
正愁着，她转身看见小莹和一众人在门口朝她招手。
“素儿姐姐，有新消息！”
素儿看了旁边仍然出神的陈姝，慢慢朝她们那边走去。
“什么新消息？能让小姐动心么？”
小莹抬手展开手里的一张红纸，迎面几个大字“清欢阁开业”。
“入淮清洛渐漫漫，人间有味是清欢。”素儿看了半天只道：“好诗，不过酒楼开张京城里不是整天都有的事情么？这个怎么能引起小姐的注意呢？”
小莹收回红纸道：“原先我们也觉得不过是这样的，但是我们刚才在酒楼门口看见纪书臣公子在那里揽客。”
“啊？”素儿觉得自己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听到了什么。
“纪书臣公子在酒楼面前揽客？你们确定他不只是路过而已？”
小莹她们一众点头。
“我们非常确定！”
素儿还沉浸在不可思议的时候，陈姝却从后头悠悠来了句。
“我想去看看。”
素儿和小莹一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心里在想果然小姐这几天闷闷不乐和纪书臣公子有关。素儿拍了拍小莹，让她去准备轿子。
她稍微帮陈姝整理仪容后，就一同上轿子去查看。
清欢楼。
黎川气冲冲的掀开后厨的帘子大声道：“还没好么？”
里头的人回应道：“正在。”
他往外头看，进来的客人越来越多。酒楼里，许多客人的桌子上还是空桌。看向自己手里的菜单，叹了口气道：“这是刚点的菜单，放这里了，快点啊！”
叶沉在后厨里忙得不可开交浑身是汗，她抬头看了眼黎川刚才放在桌上的一堆写完密密麻麻字的单子，觉得脑袋疼。
她看了也在一旁帮忙的雪儿问道：“雪儿还有多少材料？”
雪儿很快答复道：“小姐，不多了。”
叶沉的内心是既高兴又难受，因为全身都是汗味真的不好受，但是钱的味道太好了。她完全没想到，纪书臣请来的人影响力这么大。
今早上刚开张的时候，还没几个人进来。原先三个人约定早上的一个时间见面，纪书臣晚到了一个时辰。于尚和叶沉还打算到时候他来了骂他一顿。
但他来的时候，带了个中年男子来。还让叶沉特地下厨去款待他，叶沉当然不会质疑纪书臣的决策。乖乖听话，到后厨亲自做菜给他。
他刚尝了一口后，赞叹不绝。对着叶沉他们就是一顿痛哭流涕，叶沉将他哭自个手上的鼻涕又找了个机会给他粘了回去。
三个人送他离开后，面面相觑。叶沉和于尚异口同声道：“你这是什么计划？”
纪书臣一副自信满满，开扇笑道：“待会你们就会知道了。”
后来叶沉才知道，秦云国居然有类似于美食比赛的这种比赛，在京城特别受到追捧。而方才纪书臣请来的人，一直都是这种比赛的负责人。他在京城里，特别有影响力。
能让他开口说好吃的不多，他自己本身也曾经是皇宫里有名的御膳房厨师。不过后来因为手不好，经皇上批准下成为了美食比赛的负责人。
叶沉忙完手里的一盘菜后，看了眼所剩食材。最终决定让雪儿去告诉门口的于尚和纪书臣，先关门。不然这样下午，没材料了对客人们更加不好交代。
以至于待陈姝一众人坐着马车到，清欢阁门前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大门紧闭。
陈姝看向一侧的素儿道：“这是怎么回事？”
素儿一脸问号看向马车旁的小莹道：“怎么回事？”
小莹咽了口唾沫道：“我们来的时候真的人山人海啊，而且纪书臣公子真的在门口揽客。”
看小莹这个样子，陈姝觉得有些烦躁她朝素儿打了手势：“去问问路人，有没有什么知道的。”
大概过了一会，素儿就问话回来上了马车。
“小姐，他们说是里头的小厮说。客人实在太多，后厨的食材不够，所以今天暂时不营业了。”
陈姝本来想说还有这种事情？但话没说出口，就看见清欢阁的大门开了。里头走出一众人，其中纪书臣就站在里头。他朝一众人道谢后，回头勾了勾一个女生的鼻子。
女生朝他弄出了一个挑眉，纪书臣无奈的笑了。这一幕让陈姝感觉像极了曾经那些说书人稿子里的她和纪书臣。
素儿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她道：“是朱小姐。”
陈姝缓缓垂下头语气冷淡道：“回府。”
“小姐。”
“回府。”陈姝又再一次道，素儿感觉到陈姝一定是生气了。她朝马夫道：“启程回府。”
对头的陈姝，将脑袋垂得极低。双手紧紧捏着衣角，素儿看不清她的表情。
您不是说，不喜欢纪公子么？素儿也将脑袋低下，马车里保持着沉默。
在把酒楼里的客人都送走后，叶沉感觉自己的四肢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这简直比军训还累。”
“你参过军？”于尚道。
叶沉爬在桌子上有力无气道：“我瞎说的。”
她看向另头在算账的黎川，抬手问道：“今天的盈利怎么样？”
黎川在她问的一瞬间刚好完成了计算回道：“非常不错，这个月的五万两不用愁了。”
何大哥洗完碗碟后，从后厨擦着手出来道：“那、那真是太、太好了！”
还在擦拭桌子的雪儿也附和道：“呼，那真是太好了。”
叶沉转头想和纪书臣道谢，但是纪书臣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她举起桌子底下的手，捅了捅纪书臣小声问道：“你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纪书臣摇摇头：“没什么，恭喜你开张大吉啊。第一天就赚了这么多……”话说到一半，纪书臣突然被叶沉腰间的玉所吸引。
他禁不住伸手去抓，然后这么扯就扯出来了。
叶沉道：“怎么，你喜欢？”
纪书臣摇摇头道：“这是你的玉么？平时都没见你挂过？”
叶沉笑道：“这是我生前娘留给我的，平时都揣在怀里，但今天实在是出太多汗了迫不得已挂在腰间，不然觉得胸脯这块不舒服。”
这块玉上头刻着桔梗花的花纹，反面还有淡淡的秦字。纪书臣将玉紧紧捏在掌心，抬起头带着复杂的神色看向笑意满满的叶沉。
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