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伯将船行驶进入夹缝里,几乎是瞬间,叶沉就感受到了比海面上强好多倍的狂风向他们袭来。夹缝之间的海浪也随之愈发翻滚,一人高的浪头毫不留情的向他们拍打过来。明明刚才在海面上还是情云万里,可突然到了这里,乌云就像黑城一般压了过来,紧接着,就是瓢泼般的大雨。这老天爷好像就是突然间就翻脸不认人了。叶沉看着,别说是在古代这个破技术了,就算是在现代遇上这大浪怕是也凶多吉少。不过还好,这位大伯行船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灵活的驾驶着小船,一边躲避开那些拼命向他们扑来的浪头,一边驾驶着船拼命的往岸上行驶。还好,有惊无险,小船安全靠了岸。
等叶沉和于尚下了船后,回过头看去才发现。这水涨高了不少,他们赶紧爬上修建好的堤坝上。
雪儿和贺九因为被突如其来的大雨弄得衣服有些湿润。
贺九拍了拍身上有些潮湿的衣服,皱起眉头道:“哎,少爷可真是的,好好做他的于大人不好吗?干嘛多管闲事?”说着,突然将头扭过去看了眼雪儿,然后又自顾说道,“话说这自从遇到了叶沉后,就再没消停过。一整天不是干这就是干那,再没了以前的安分日子。”
雪儿听着贺九的话,不禁气愤起来:“服侍主人,怎么能私底下说这种话来诋毁主人。我看你家主人平时待你也不薄,你这样诋毁他,莫非是不想在于府呆了吗?”
贺九原本只是想发些牢骚而已,但是,他万万没想到雪儿居然认真和他计较起来。他这个忍不住的小脾气,自然是忍不得。同时,没由来的,将火气发到了雪儿身上,于是两个人开始吵了起来。
没吵两句,就看了雨中跑来的叶沉他们,躲在附近一个弱不禁风的马棚里。又有大风又有大雨,于是空气中就有了雾气,雾气影响了他们的视线。大风和大雨十分影响他们的视线,直到雪儿看见叶沉他们从雾气蒙蒙的大雨里跑来。她才撑着伞去迎接,贺九也赶紧的打伞过去接于尚。还一边嘟囔,“少爷你…你这怎么弄得一身海草,如此狼狈,你这又是何苦呢?”于尚没有说什么,抬手就给了贺九脑袋一记,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仿佛是在说:要他多嘴。
一众人挤在小小的马棚里,眼看风越来越大。堤坝里的水位疯了一样的向上窜,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叶沉便请求大伯带路。让他们去村里避难。大伯原先有些犹豫,后来还是答应了。
云村坐落在离堤坝不是很远的一座山脚下。在途中风实在太大,古代的油纸伞本来就是观赏性大于实用性。才走到半路,一阵大风吹过,伞纸就被风卷着带走了。众人不得不淋着雨向前走,也不知不觉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到云村村口的时候。大雨和风才慢慢变小。
由于云村的人收入都不多,而且留在云村的有大部分都是老幼和妇孺。村里的经济水平非常低,大家住的都是茅草屋。刚才的风,又像催命似的吹。狂风将部分草屋吹倒后,紧接着的风又将倒在地上的屋子吹散。经过狂风席卷这里后,这里的东西大部分都被吹倒。路面上还躺着些零零碎碎的不知道从哪家晾衣杆绳上吹下来的衣服,其中还混杂着些茅草,非常破烂。进村的路非常泥泞。第一眼看去几乎没有看见一个人在。
大伯一直带着他们一众人,径直横穿整个村子,在穿过村子的时候,他们看到,村子中原先似乎造了很多的茅草屋,但似乎是近期或者近几年来,有好多已经非常破败不堪,有许多甚至已经被拆了生火只留下了依稀能看得到的,曾经搭造过茅草屋的痕迹。从他们进村到现在,遇到的人几乎屈指可数。并且全部都是老弱妇孺。几乎看不到壮丁,这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终于,到一座两层楼高的木楼门前,大伯停下了脚步。
大伯打开木门后,领着叶沉他们进去。屋子里坐了许多的老人女人小孩,一眼看去没有男人。
她们对叶沉他们的到来感到惊恐,特别是当于尚进来的那一刻。她们全体吓得立马跪下,向于尚求饶。说的话大概都是些,他们已经知错了绝对不敢再拉这里的鱼去贩卖了,还请他们看在她们不过是一群老弱病残的份儿上,放过她们吧。之类的话。
本来安静的屋子,随着于尚他们的到来,一下子民声哀嚎。于尚见状赶紧去扶起脸上最近的一位妇女,可那位妇女却被吓得一个翻身滚到地上。双手撑着背往后走,泪流满面一脸惊恐。
于尚看着伸出的手,悬浮在半空中。顿时有些尴尬,不知道是该伸出去还是要缩回来。贺九刚想上去问她们,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话只说到一半,就被人打断了。
打断他说话的正是大伯。大伯冲到她们面前解释说:“他们不是官府的人,只是京城里过来想来买鱼的。你们不用害怕。”
整个屋子的妇女们,看见是刘大伯才慢慢不再哭泣起来。那个摔倒的妇女,慢慢站起身来对着他们问道。
“你们是来买鱼的?”
叶沉见状赶紧点头道:“是的。”
那位妇女登时面露难色,唇齿发白,最终艰难地说道:“这里早就不卖鱼了,姑娘公子你们还是离开吧。”
对于千里迢迢来买鱼,而妇女却说不卖鱼了,对此,叶沉感到有些气馁。但同时又有些遗憾和不甘。想要上前问清楚原因,虽然确实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也不能因为这一件事情就再也不做鱼的生意了吧?大不了不卖给京城其他附近的难道不行么?叶沉刚要上前询问。可眼前那妇女却突然面色发白的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