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秀得意道:“对,二级地兽秘晶,你知道,二级地兽相当于我们男爵级别的实力了,我叔叔偶然在洞窟深处碰到两条二级地兽厮杀相斗,两败俱伤,他几乎丢了半条命才杀死它们,在其中一条地兽的身上发现了一块秘晶。”
“你叔叔为什么自己不用,反而告诉你?”林碧桥有些不相信。
秘晶弥足珍贵,一级也难得,一万头地兽体内不一定能孕育出一块,让一念三转的武生突破四转五转都没问题,更别提二级秘晶了。
运气好的话,二级秘晶甚至可以让人从三等男爵晋升到二等男爵,地下城主城的大人物都求之不得,一旦得到消息,使出软硬兼施的手段,绝对不会放过。
刘长秀继续压低声音,“这话我只和你说,一定要保密。叔叔和那个二级地兽搏斗,伤了根基,修为提升不了,而且根基,根基你懂吗?根基!根基!你看他娶妻纳妾了没有?”
林碧桥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的样子,根基和娶妻纳妾有什么关系?
刘长秀心想我看中的女人果然单纯,这样更好骗了,一块秘晶只能一人使用,没有分享的可能,把她骗到手再说,她还能逃?
于是继续解释道:“他没娶妻纳妾,根基坏了,生不了孩子,好东西只能留给我了,我们一起用,一起上大学,一起看地表的壮丽山河!”
刘长秀看见林碧桥水汪汪的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神采,心想成了,“走吧,跟我进城。”
“车来了,可能是贺万年!”林碧桥抬手指着东面靠近的昏黄灯光。
“贺万年连渣都不剩了,你等着死心吧。”刘长秀恨恨说道,他废了那么多话,拿出那么大的利益,却比不上一个没用的小白脸?等老子得到你,有你后悔的!
破车一路疾驰,砸出哐啷哐啷的声响,急停在城门口,在两人惊异的目光中,贺万年跳下车的同时,顺手抄起阿卡步枪,黑洞洞的枪口抵在刘长秀的宽阔脑门上。
“你还没死!”刘长秀一点也没被吓到,只是吃惊他竟然能活着逃出来,怎么可能!
“放肆,贺万年,放下枪!”
城门口,壮硕的披甲守卫官刘德发现异动,顿时一惊,抬起枪瞄准了贺万年!
少年人血气方刚,万一贺万年一怒之下,一枪爆了镇长侄子的脑袋,他没护好,责任就大了!
城头上下,守卫战士跟着长官的动作,纷纷端起枪,几十上百的枪口对准了贺万年。
“刘长秀,陷害抛弃队友,按法当斩!”贺万年大声宣告了刘长秀的罪行,为自己的行为提供了理由。
“先不说是真是假,镇长自有决断,私自杀人,你也得抵命!”披甲守卫官刘德厉喝道:“我数三声,不放下枪,立即击毙!”
贺万年观察到守卫官的食指按在了扳机上,隐隐按扣,他内力一念四转,反应速度比贺万年更快,能抢先一步开枪!
并且他拿的不是阿卡步枪,而是一支匹夫狙击步枪!
在与枪械睡的时间比自家老婆还长的百战战士手上,短短几十米的距离,闭上眼睛也能打中他的脑袋,用的大威力狙击弹,专门对付皮甲厚实的强大地兽,能把他的脑袋打爆!
更何况即便他杀了刘长秀,也跑不了,只能抵命。
安慰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贺万年缓缓放下了枪,不料刘长秀猛然一个侧身,左手抓住了枪口,往回一扯,旋身,曲肘,一个肘击,砸向贺万年的脸。
他内力一念三转,基础力道九百公斤,一肘下去,脸上开花!
贺万年内力转速没有回复,一念一转多,不到二转,反应不及时,挡不住也退不开,只能用脸硬抗了!
忽然风声刮得他脸生疼,腿影掠过,鞭中了刘长秀的手肘。
林碧桥分开两人,站在中间,“不要打架,有什么事情去镇长面前说吧。”
刘长秀气得脸发红,怒道:“碧桥,你护着他一个废人干什么,他能给你什么好处,让开,他是什么东西,敢用枪指着老子的头!”
林碧桥抿着嘴,张开胳膊拦在中间,就是不让。
“好,好,好!小白脸贺万年,必死,我说的!”
刘长秀牙齿咬得咯吱响,倒八字眉竖起,通红的两眼突了出来,“碧桥,给你两个选择,现在,跟我走,我保你上大学!或者待在这,后悔一辈子!”
林碧桥见贺万年呆呆的,似乎无动于衷,不禁黯然失色,粉嫩的嘴唇咬出了血,一跺脚,硬土地面跺出一个深深的脚印,转身走向车子,“我们走吧。”
“怂包!”
刘长秀横了贺万年一眼,志得意满地上了车,猛踩油门,车子轰隆着蹿了出去,甩尾漂移,进了城门洞。
虽然跟贺万年开的破车是同款,一样是地表淘汰下来的落后产品,不知经过了几手,但勉强算满配,又保养得当,开起来又快又稳。
贺万年正在被夏女王训斥没脑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险些丧命,报不了仇不说,还让他生了防备心,愚蠢至极!
经验不足,冲动了,贺万年虚心挨骂,郁闷得很,林碧桥常常借着打听地表情况的理由接触自己,没少暗送秋波,多好的小美女,正是喊爸爸的绝妙人选啊!
现在她坐着仇人的好车走了!
该花言巧语让她留下来啊!
Mmp,这剧情怎么不对劲啊!
为什么?
一定是自己心不够大,脸皮不够厚,人不够无耻!
马德,绝对不能输在不够无耻上,必须找个机会,办妥了她!
下定决心,贺万年上车,颠簸到了镇中心的镇长府。
镇长府宏伟高耸,岗哨密布,一排排彪悍的战士持枪守卫着。
城墙失守后,镇民节节抵抗,镇长府是最后一道堡垒。
贺万年通报了名字,被带到了黑着脸的镇长面前。
“贺万年,地表贵人夏姑娘因你而死,你可知罪!”
镇长拍案而起,震得满屋子嗡嗡嗡嗡的响,一股威压随之释放出来,狂风巨浪般冲击着刚刚站稳的贺万年。
镇长身材魁梧,方面大耳,拥有与刘长秀一样的倒八字眉,发起怒来,眉毛立得更是陡峭,威风凛凛。
男爵境界更让他震慑力十足,在刘阳镇说一不二,无人敢反驳。
贺万年拱手回道:“我奉命带路,护卫杀死了夏姑娘后自杀,然后出现一波地兽,刘长秀抛弃队友跑了,月魔血月女王来袭,与崖巅王打了起来。”
镇长明显被他话里的信息震住了,然后更不爽了,“月魔女王怎么可能出现在我大周腹地,撒谎也不动动脑子,别忘了,刘长秀和你是一起的,以为我跟你一样蠢吗,罪加一等,罚你再当三年守洞人,看看地表贵人容不容得下你吧!”
地表贵人死在地下,虽说是护卫杀的,个中阴谋,不是他们能参与的,万一要灭口,或迁怒下来,需要一个替罪羊,贺万年就是最好的人选。
贺万年嘲讽道:“刘长秀当然不知道,因为他早早逃了回来。”
大周最重军功,武德彪悍,胆小是为人不齿的,刘长秀不可能说自己是逃回来的,镇长自然不容别人抹黑自家侄儿,“你——”
“东甲五十八矿洞深处谷地,他们大打出手,发生了大爆炸,贯穿了地表,抬头能看到星星,真的星星,你们没看过的。”贺万年顺嘴嘲讽了一句地底人没见过星星。
小小武生,敢嘲讽他男爵,若非贺万年是贬下来的伯爵子弟,镇长早出手废了他,这一点,也被丹田里的夏女王冷脸训斥了。
听他信誓旦旦,不像说谎,镇长将信将疑道:“你可以走了,地兽潮过后,我会亲自去看,胆敢戏弄我,你就准备再守三年洞窟吧!”
“刘长秀临阵脱逃,抛弃袍泽,请镇长秉公执法,枪毙了他!”
贺万年没挪脚,顶着男爵的威压,向叔叔告侄子,说完就被丹田里的夏女王骂没脑子。
他当然能猜到后果,但毕竟年轻,气不过,中二的性子一时改不了。
“没有证据,陷害他人,是想当一辈子守洞人?”镇长冷哼了一声,抬手一挥,一股风压随手而生,将贺万年拍离地面,飞出了大堂。
他没有儿女,把侄儿当儿子看,是他刘家的香火所在,谁想灭了他家的传承,他就要弄死谁!
地表姑苏的贵人已经等不及了,几次训斥他办事不利,如果不是他毁了根基,求个稳妥,不肯冒风险,怕被贺家亲朋故交抓住把柄,早弄死贺万年了。
守洞人伤亡率高,被地兽吃得尸骨不剩,再正常的事情,谁也抓不到把柄。
等了三年,贺万年命运气再好,这次地兽潮,不死也得死!
贺万年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没有被男爵的实力打击到,反而坚定了要强大的信念。
这真是个吃人的世界!
必须强大,要强大,必须无耻,尽快找人喊爸爸,他恨恨地往外走,还没出府,被一个俏生生的婢女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