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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战后总结(一)

    “其实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们这样平凡的生活。毕竟,至少你们的生活中还有个可以说话的亲人,但是我”有道是每逢佳节倍思亲,哪怕身为这个天下权利最大的人,也会在这本该阖家欢聚的时刻感到孤独。所以,皇帝才会特意拉来周煦和萧俊诚;所以,皇帝才会如此想要“抛开”自己孤独者的身份。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作为一个经历过爆炸信息冲洗的地球人,萧俊诚想要找话来附和皇帝实在是太过简单。不过,萧俊诚这话虽然切合皇帝的感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人感觉怪怪的。

    “故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皇上作为天下之主,这肩上的责任”本来刘辰是想用更为熟悉的内容来安慰皇帝,但是说着说着,刘辰却恨不得给自己来两巴掌。瞧瞧自己这说的还是人话吗?这不就是在说皇帝活该孤独吗?

    “额今天晚上没有君臣,所以你们可以直呼我的名讳就好了。”尽管明白刘辰的初衷是想安慰自己,皇帝的脸色还是为之一沉。这可不止是因为刘辰说错了话,更是因为刘辰话中的那句“皇上”让皇帝产生了几分疏远感。

    “是是!”虽然皇帝没有怪罪自己,但是刘辰紧绷的神色还是没有丝毫缓解。不对,不止是紧张,还有憋屈和不服。当然,这可不是说刘辰不服皇帝的态度,而是刘辰不服自己对比周煦、萧俊诚的差劲表现。没道理啊!周煦都能做到的事情,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变得那么艰难了?

    “能说说你们当初怎么想到举办那个‘诚如所言’的吗?”使劲甩了甩藏在脑中的烦闷思绪,皇帝决定挑个自己感兴趣的话题重新开始。

    “因为理想呗。要知道,从小到大我可是一直都把成为一个名动天下的主持人当做自己的人生目标。”在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萧俊诚的惊神虽然为之一振,但是双目之中也不自觉闪过一丝淡淡惆怅。理想?上一辈子的理想吧。

    “理想?主持人?”前一个词或许皇帝还能猜出个大概意思,但是后面那个词皇帝是真心不懂了。

    “额该怎么解释呢?你可以把它当做司仪和说书人的结合体。平时所做的事情,可以是主持大型活动和庆典,也可能是给普通人及时叙述一些最近发生的打大事,又或者是带头讨论一些大家感兴趣的话题。”虽然萧俊诚已经极尽所能的去给皇帝解释,但是看着皇帝似懂非懂的模样,萧俊诚就知道自己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哦,这么说来你们当初讨论宁王叛乱的动机根本不是为了进入朝堂,而只是因为觉得其他人会对这件事情比较感兴趣?”懵懵懂懂中,皇帝大概想明白主持人是什么了,而这也让皇帝意识到另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嗯,就是这样。”萧俊诚点了点头。

    “那你和周煦当初也是因为这个主持人的理想才成朋友的吧!”产生这个推测的并不是皇帝,而是一旁的刘辰。怪不得周煦、萧俊诚这两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人会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呢!原来如此啊!

    “我们两能成为朋友不是因为这个。我之前会和他一起主持那个诚如所言,完全是被他强拉去的。”周煦在摇头否认了刘辰的推测之后,并没有给出真正的答案。

    “所以呢?你也没有想过进入朝堂的事情?”这话虽然依旧是刘辰问的,但却也是皇帝心中的疑惑。有道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周煦、萧俊诚这两个经历、性格看起来完全不同的人,怎么就能成了朋友呢?

    “封侯非你猜对了,我没有进入朝堂的想法,从来没有。”周煦本想装一波逼,但是眼角扫过皇帝的时候才意识到,其实自己根本没有装逼的资本。封侯而已,人家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情好不好?

    “你们现在还坚持当初主持诚如所言时的观点,认为朝廷会胜吗?”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皇帝觉得听听周煦、萧俊诚这两个局外人对于战事的看法,或许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

    “当然。要知道,战争虽然是由一场场战役组成,但是其实战争的本质不过是政治的一种延续罢了。而宁王的这次叛乱因为缺乏政治资本,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失败。”萧俊诚不以为意的说道。

    “缺乏政治资本?比如”萧俊诚的态度或许没有出乎皇帝的预料,但是萧俊诚这次提出的观点却引起了皇帝的好奇。

    “要说政治资本,我们先要搞清政治是什么!记得曾经有人说过,政治就是把敌人的人搞得少少的,把自己的人搞的多多的。这话什么意思呢?其实就是告诫我们需要学会团结各个社会阶层的人。至于政治资本,说白了不过就是身边聚集的社会阶层的代表。”

    “那么问题来了,宁王身边有多少社会阶层的代表呢?云洲少数名族的民族主义者们算上一路,想要乘风而上的投机者算上一路,因为个人感情而对宁王死心塌地的部下算上一路,除了这三路之外还有吗?大概没有了吧。”

    “说完宁王,再说说你身边的社会阶层代表。想要建功立业的奋斗者算一路吧,期望天下安定的理想者算一路吧,需要守护已得利益的守旧者算一路吧,试图瓜分云洲利益的投机者算一路吧,抱着忠贞职守的顽固者算是一路吧”

    “而有着这么多人帮你,就算暂时输掉一两场战役,那又有什么关系?就像当年的汉高祖一样,就算败了无数次,最后还不是取得了天下?”

    或许是考虑到自己所说的东西早已超越了这个世界的发展范畴,或许是注意到皇帝和刘辰看向自己目光时的成就感,萧俊诚差点没有刹住自己的长篇大论。

    “如果按照你说的,那么为什么当年的太祖能够成事?”漫长的沉默之后,怀疑随之而来。这不奇怪,因为对于新奇的事物和观点,人们总是习惯于怀疑。

    “太祖能够成事,那是因为当年的太宗把武将这个利益团体得罪的太狠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虽然这是每个时代都会发生的事情,但这并不代表没人会对这种现象心存不满。”或许是因为所说的话题和皇帝纠缠太多,萧俊诚开始不自觉收敛起自己刚才高谈阔论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