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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幼茗回府的时候可谓是满面春光, 随之而来的,便是贵妃娘娘找的平姜伯府的夫人来商议花幼茗和五殿下的亲事。

    只要不太过分,皇帝对儿子们娶什么什么媳妇其实不太在意,比如花幼安, 身份其实并不如何好, 但皇帝也没有强烈反对。到了陆祁尧这里, 淑贵妃对花幼茗满意,陆祁尧也满意, 皇帝自然也就答应了。

    但永安侯府并没有立即应下来,因为那平姜伯府夫人说的,并非是五殿下娶花幼茗为正妃,而是侧妃, 堂堂侯府贵女, 还是大姑娘, 怎能与人为妾呢?更何况还有一个未来太子妃花幼安珠玉在前, 花大夫人更不能接受这种落差。

    姜夫人看出了花大夫人的顾虑, 劝道:“皇家与寻常人家不同,侧妃也是要上皇家玉碟的, 是正经的皇家媳妇。更何况, 若非贵妃娘娘仁慈,你们家幼茗,恐怕只能从后门抬进去了。”

    花大夫人怒了, 冷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夫人笑笑:“这, 你还是去问你家大姑娘吧。”

    等姜夫人走了, 花大夫人才赶紧去把花幼茗喊了来,把这件事说了,问她:“你说, 是怎么回事?”

    花幼茗嘴唇翕动,她以为自己和贵妃娘娘是默认的正妃之位,没想到她没有提,贵妃娘娘回头就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不行,她是要做皇后的人,怎么可以做侧妃!

    “怎么会如此?”花大夫人急得团团转:“本来两姐妹嫁给两兄弟就不好看,若是你一个姐姐,反倒成了妾这让我和你爹的面子往哪搁!”

    她转了半天,见花幼茗不开口,又拉住她道:“咱们赶紧去另寻一门亲事,就说你已定亲,回绝了贵妃娘娘吧。对了,姜夫人为何要说那样的话?”

    花幼茗抿了抿唇,那话她说不出口,沉默了半天才道:“我和五殿下,不小心碰在了一起……”

    “什么意思?”花大夫人的声音徒然升高,“你和五殿下怎么了!”

    花幼茗:“哎呀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一起,然后被人看到了……”

    “什么?!”花幼茗这话说的不清不楚,但联想到姜夫人的态度,差点摔倒在地上,然后又赶紧扶住椅子,“你们在做什么?都有谁看到了?你的身子……”

    “娘,我清白还在,您想到哪去了!”花幼茗立即道,“一些宫女看到了,况且女儿和五殿下两情相悦,所以贵妃娘娘才有了这个意思。”

    “那也不能做侧妃啊,当我们家是什么?”花大夫人气的想立即进宫找贵妃娘娘理论,“娘去跟她谈!”

    花幼茗不敢说金矿的事情,更不敢说这些都是自己求来的,只能道:“毕竟已经失了名声……”

    “你、你这逆子!”花大夫人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的额头,“那你就认了不成?娘没有什么面子,但好歹也是侯府人,再不行,让你舅母与我同去,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做了侧妃啊!”

    花幼茗赶紧拉住花大夫人,这些事若是让母亲知道,就完了。

    她拉着花大夫人,哐一下跪在了地上,道:“娘,女儿是真心喜欢五殿下的,愿为五殿下侧妃,请母亲成全!”

    事到如今,她退无可退,没关系,她先做侧妃也没关系,只要没有五殿下没有正妃,她就是正妃!五殿下也说过喜欢她的……

    花大夫人气懵了:“你——”

    “太太,不好了!”

    一个丫鬟跑进来,急急道:“太太,门口有个老头说……”

    这丫鬟才发现花幼茗也在这里,顿时说不下去了,花幼茗正想有件事转移一下母亲的注意力,闻言立即皱眉道:“别磨磨唧唧的,门口怎么了?”

    那丫鬟顿了顿,头低低的俯下去,声音嗫喏道:“回大姑娘的话,有个老头说您买了他儿子的东西不给银子,还威胁他不许说出去,他跟您要、要银子来了。”

    “什么?”花大夫人愕然,皱眉道,“什么人也敢在侯府门口叫嚣,还侮辱我女儿的名声,把他赶走不就行了?”

    “姑娘,有人在一旁护着,咱们的人动不了!”丫鬟欲哭无泪,“趁此时还未惊动老爷,您去看看吧!”

    花幼茗顿时心里一沉,一边走还一边还安抚花大夫人道:“娘,没关系的,不定是哪个老头穷疯了,要讹上咱们呢。”

    花大夫人一边往外面疾步走去,一边捂着心口道:“你说说你最近是不是犯了什么邪神,明日咱们去灵惠寺拜拜吧。”

    “好。”  此时大门口处,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跪在那里,身旁有两个腰间挂剑的双胞胎兄弟站着宛如左右护法,因为老头子中气十足的叫喊声,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还有先来的给后来的解释方才发生的事情。

    “嗨,这老爷子也是可怜,他儿子是个开药铺的,这侯府家的大姑娘找人家专门调配了一个什么药,说是要给好丰盛的报酬,结果只付了个定金,他儿子一脚摔下悬崖,人没了,老头子来要账,侯府反倒把人赶出去,老爷子没米开锅了,只能在侯府门口要钱了。”

    “那两个拿着剑的大侠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们知道来龙去脉,才来给老爷子撑腰的!”

    “对,我刚才也听见了,他们说,那侯府大姑娘买的好像是个让马提前发情的药,诶我就不明白了,这个药也不难买啊,这侯府家的大姑娘,为何非要去找这偏远地方的药铺专门让人做,还不让人说出去,莫非……?”

    “唉,豪门大户,腌臜事儿多了,这算什么,我前几日还听说东边那张家府里,小姨子和姐夫通奸呢!那正房气的差点把妹妹打死!”

    “呀,真的啊?那这侯府莫非也是要……?可是她要害人,直接买□□不是更方便?”

    “你们有所不知啊,我有个哥哥,在那皇家南林猎场训马,前些日子还跟我说,有个侯府的姑娘突然被马冲撞了,幸好那姑娘自个儿机敏,才没受伤。后来查出来,那马,就是因为提前发情才撞人的!”

    “这么说,是这侯府的大姑娘与姐妹有了矛盾,所以才下此狠手?”

    “我觉得是,别看是个姑娘家,从这豪门大宅里长大,能单纯到哪里去!”

    “我觉得也是,幸亏那姑娘运气好没被马撞死,不然这侯府又多一个冤魂哦!”

    …………

    花幼安和陆祁恒在街对面的茶馆二楼,边喝茶边往下看戏,至于为何要在这里——太子殿下说,视野好,看的清。

    “那人群里有我的人,花幼茗买药姐妹的事情马上就要被所有人知道了。”陆祁恒心情愉悦的喝着茶,还贴心的给花幼安买了糕点,“你现在身体好了,多吃一些也没关系。”

    “太棒了!”花幼安搓搓手,捏起一块糕点吃的两颊鼓鼓的,像只小仓鼠一样。

    她吃完一块,咽下去又问:“那两人腰间挂剑的江湖人士也是你安

    排的吗?他俩长得好像啊,是不是双胞胎?”

    “是双胞胎,也是我的手下,不过别人不认识他们,是暗中行动的。”陆祁恒看着花幼安吃东西都异常满足,他转着茶杯道,“做戏总要做全套才好,若非为了说服这个老爷子,也不会浪费这么久的时间。”

    其实按陆祁恒从前的行事风格,直接上家伙,立马就能让人屈服,只是这次陆祁恒不想这样了,毕竟是关乎到幼安的事情,他不想对方不开心。

    幼安是个心软的人,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肯定是不希望他那样做的。

    楼下侯府门口,永安侯和花旗龚都散朝回府了,见到自家大门口仿佛成了菜市场,立即叫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并且驱散围观群众。

    老头子年纪虽大,眼睛还挺尖,见到标着永安侯府的马车立即扑了上来,跪在车前,有人拉他,他就喊:“我不想惹事,只想把属于我儿子钱要回来,官老爷们别赶我走!”

    那两个戴剑的双胞胎也不是吃素的,见状立即上前把拉老爷子的护卫一把押走了,其中一个还朗声道:“既然是贵府主事的,就快点出来把老爷子的钱还了吧,老爷子也不容易,儿子给你家大姑娘专门做的让马发情的药,也废了心血……”

    “什么?”

    永安侯莫名其妙就被人堵了,觉得莫名其妙,他都没听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本能的不想在门口让人家看热闹,本想先把人叫进府里再说,却听到了这句。

    因为晚上有事要谈而正好随大哥一起坐马车回来的花旗龚突然敏锐了一把,掀开帘子下了轿子:“你说什么让马发情的药?”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宝贝闺女在南林猎场差点受伤,就是因为那马提前发情了,他觉得不对劲,快发情的马不可能被放出来所以还专门去查了,但是也没查出什么来,就搁置了。是以时隔多日,再次听到“让马发情”这几个字,花旗龚仍旧敏感。

    毕竟事关囡囡。

    作者有话要说:花幼安:哇哦,好精彩的一出戏,我爹怎么也上台了?

    花旗龚:四十米大刀保护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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