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花幼安有一句话没想错,秦王妃在皇后这里内涵皇后的儿媳妇,那皇后娘娘肯定不能忍啊,她闻言,不轻不重的把茶盏往身旁的桌子上一放,抬头向秦王妃望去,淡声道:“幼安性子好,生的也美,本宫和陛下都十分喜爱,秦王妃慎言。”
秦王妃哼了一声,不以为然的道:“生的美还能拿得住男人,本事真大。”
皇后没想到她这么不识好歹,还敢说,眼看都要发火了,花幼安先安抚的摇了摇皇后的胳膊,眼神真诚的对秦王妃道:“秦妃娘娘谬赞,本宫实在不敢当,您生的也很……慈祥。”
说到慈祥这里还顿了一下,似乎是一时没想到合适的用词。
从前花幼安的性子确实软,不太喜欢和人起冲突,能忍就忍了,但是自从和陆祁恒换了身体之后,她和陆祁恒相处的时间长了,脾气也越来越不好,忍不了了。
这回换秦王妃怒了,她没想到一个小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怼自己,心道能把长宁害成那个模样,果然不是个善茬。
秦王妃虽然生气,可实话说,她长得确实不那么好看,虽然保养得宜,但是绝对称不上貌美,她能嫁给秦王,也是因为自己本身是个郡主。她敢这么有底气的和皇后以及太子妃对上,也有部分原因是她出嫁前郡主的身份,她一直因出身自视甚高,自然看不上花幼安这种母亲家甚至商户的出身。
花幼安说她丑,她还不能反驳,顿时更气了,于是拿出了长辈的威严道:“真是牙尖嘴利,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对长辈说话,永安侯家的教养,本妃可算是见识到了。”
这回花幼安还没说话,皇后娘娘直接喝道:“杜若然,幼安如今贵为太子妃,她的教养好不好,轮不到你说。”
按辈分说,秦王妃的确是长辈,但是按品阶地位讲,太子妃还要在她之上,皇后娘娘这话,是不把她当花幼安的长辈了。
秦王妃气的不行,她从前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其实还不错的,可这次皇后娘娘却这么下她的面子,一个小辈而已,不过生了副好样貌,竟连说都说不得了。
她不能和皇后娘娘对呛,但是又想给花幼安脸色看,于是起身道:“臣妾懂了,方才是臣妾言语有失,臣妾不该这样和太子妃娘娘说话,就先告退了。”
皇后娘娘那样说秦王妃没事,因为她本身的身份地位在那里,但花幼安是晚辈,秦王妃这话若是传出去,花幼安的名声可好不了了。
秦王妃转身的时候唇角勾起,这个太子妃还是太年轻,不懂得收敛锋芒,这样和一个长辈对呛,简直找死。
可她刚转过身,就见到了脸色阴沉的太子走了过来。
“秦王妃娘娘好大的气性,不知孤哪里得罪您了,让您在孤新婚的第二日这样针对孤的太子妃。”
秦王妃脸僵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嗔怪道:“恒儿啊,你这是怎么说话的,皇婶可没有针对太子妃。”
因为陆祁恒很早就被立为太子了,所以秦王夫妻平日里对陆祁恒也很不错,往日里秦王妃也是会被他喊一声皇婶的,何曾见过他这样不客气的说话?所以现在立马就有点怂了。
陆祁恒一点也不买账,只望着她道:“那您是什么意思?”
这么多人看着呢,陆祁恒这样不给她面子,秦王妃有点下不来台,就也笑不出来了,有点僵硬的道:“不过是教训一下晚辈罢了,皇婶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自然得好好看看你的太子妃。”
陆祁恒不依不饶,半点不退让的道:“那敢问孤的太子妃做错了什么,需要您教训呢?”
方才那句“没教养”也不过是筏子罢了,秦王妃讪讪的笑了下,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皇后娘娘上来打圆场,道:“恒儿快来,秦王妃既然累了,就先回去吧。”
也不叫什么打圆场,秦王妃的脸面算是丢尽了,但也只能恨恨看了一眼花幼安,走了。
陆祁恒给皇后请了安,才坐到了花幼安身旁。
花幼安以为自己变得强硬了许多,但是今日一看,功力还不到家啊,比不得太子殿下。不过陆祁恒敢这样说话行事,也是因为自己的底气,他身为大燕太子,深受陛下看重,还有西北大军在下,自然谁都不怕。
花幼安默默冲陆祁恒竖了个大拇指,她还是太弱了。
陆祁恒坐下来先问:“没事吧?”
花幼安摇头道:“我没事,母后一直护着我来着。”
她说着看了皇后娘娘一眼,后者听到声响也回头来冲她笑了一下,心道没白护着她,知道怎么说话。
陆祁恒点头,对皇后娘娘道:“多谢母后。”
皇后娘娘如此本就是为了陆祁恒,于是慈祥的道:“没事,你们两个好好的,本宫就放心了。”
而剩下的众人一看太子和皇后娘娘对太子妃的态度,当然就不会因为秦王妃的态度而看轻花幼安了,殿内一时又热闹了起来。
陆祁恒和花幼安又在宫里留了一顿饭才回去,路上陆祁恒和花幼安解释了一下秦王夫妇和长宁的渊源,又道:“若是皇婶还找事情,你不要怕,你尽管怼回去,她若是气急了想动手,红影他们也在暗处,你不必怕。”
花幼安谴责的瞪着眼看他:“你教唆我跟人打架。”
陆祁恒默然:“……我是说你要保护好自己。”
“嘿,我知道,开玩笑的。”花幼安觉得陆祁恒还挺好玩的,靠着车窗问道,“不过,她可是你皇婶诶,你怎么不让我让她,忍她,避她?”
花幼安略期待的垂下了眼睑,趁机表白的话,就能顺理成章的谈恋爱了!
陆祁恒顿了一下,道:“因为你是太子妃,在外代表的是我,她找你麻烦,自然也是找我麻烦。”
花幼安:“……”虽然这话没毛病,但是好气哦!
回到东宫之后花幼安就摊了,她今日穿的庄重,戴的都是足金的首饰,也怪累的。
而陆祁恒则径直去了书房,不知做什么,直到晚饭时间,花幼安让人去喊他,他才回来。
陆祁恒饭吃的有点急,饭后又急匆匆的出去了,花幼安只以为他是有公务,什么也没问,自己叫来了东宫的管家和所有宫人,先认一认人。
她如今是太子妃,不管和陆祁恒的情感进程如何,管家还是要管起来的,幸好东宫没什么美人儿之类的,不然还要麻烦。
在东宫没有女主人之前,一直是杨公公在替陆祁恒管家的,听花幼安的吩咐,又把钱库之类的钥匙全交给了她。东宫之前的大小管事们在杨公公手下都很安分守己,看起来都挺听话的——当然,只要不傻,就算要搞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
花幼安又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把自己带来的丫鬟和这些宫人分编了一下,又赏了三个月的银钱,恩威并施,摸清了东宫的运作,才让众人都散了。
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清点嫁妆。
她看过了,东宫账面上已经没什么钱了,想来也是为了支援西北大军和下聘礼都给掏空了,尤其是刚办过一场婚礼,东宫更加捉襟见肘,于是对杨公公道:“若是再有用钱的事情,不必太过精打细算了,直接支钱记账就好,从本宫的嫁妆里出。”
杨公公早见过太子妃的嫁妆,知道她的豪横,所以立即就应下了:“是,多谢太子妃娘娘。”
同时也松了口气,果然有了女主人就是不一样,只太子殿下一个大男人就是不行啊。
花幼安的嫁妆堆了满满一个院子,店铺田地庄子之类的她早就清点过,叫人锁起来收好就行,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现成的家具和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品,她找人收拾出了一些现在能用的,把卧房又收拾了一遍,又把其余的东西清点记录在册,放仓库了。
她和陆祁恒刚刚成婚,分房睡肯定不行,不止容易传出不好的流言,最怕的是传到娘亲和爹爹耳朵里担心自己,所以她还是得和陆祁恒睡一个屋。
昨日成婚,她还喝醉了,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同睡一床也没什么,可今日又不会再喝酒了,多少有点尴尬啊。
花幼安想了想,觉得陆祁恒那个榆木脑袋可能听不懂她的暗示了,于是准备着自己先告个白,不然这进度也太慢了。
她想了想,决定写封情书。
她拿出了从家里带来的桃花笺,此种信纸是花幼安专门让人做的,纸质很硬,她又以桃花染色,上面也印着几瓣桃花,信面洒金,还散发着花瓣清香,简直是做情书用纸最好的选择。
花幼安提笔的时候还在想,若是她告白成功,日后还可以批量生产这样的信纸,当然她洒的是真金,卖的话可以分有金的和没金的,价格不用。
她可真是机智。
晚上,陆祁恒忙了一日回来了,花幼安也早写完了情书,于是把陆祁恒拉到一边,羞涩的道:“我有话跟你说。”
谁知陆祁恒也在同一时间道:“跟我出来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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