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与盛大姑娘有染,盛将军连夜入宫讨要说法,连太子殿下也被召进宫里,皇宫内灯火通明,连陛下也一夜未眠。
这消息太劲爆了,但事关皇家,大家也只敢私底下议论,长公主惊闻此事便觉得不对,她是知道盛大姑娘当初因何如此,所以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再一想如今连母后那里也缄口不言,太子哥哥也被牵连入宫,她心里惴惴不安,一大早上便去了东宫,比花幼安回去的还早了些。
花幼安在温泉山庄经历了初夜,身子正虚,所以干脆住下了。本来按照陆祁恒的意思,是该多住几日,顺便也可以养养身体的,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到底待不住,是以早早回了上京。
长公主见到她,连忙拉着她的手边进去边问道:“嫂嫂,你知道宫里是怎么回事吗?我听闻太子哥哥昨夜也入宫了。”
“嗯,进去说。”花幼安点头,正要说什么,就见长公主忽然纳闷道,“嫂嫂,你的脖子……”
花幼安摸了摸脖子道:“怎么了?”
长公主伸手在她脖子上点了几下,颇为认真的道:“红了好几块,那么多蚊子吗?快进去上些药吧,下次咱们去可要带些驱蚊子的药诶。”
花幼安:“……”
花幼安僵硬的捂住方才长公主手指点到的地方,点头:“是、是,咱们快进去吧。”
太尴尬了!混蛋陆祁恒!
花幼安实在解释不了这几个小红点,只得在长公主认真的目光下上了药,然后开始祈祷等日后她成了亲可以忘记这件事情,一定要忘记啊!
“不过这个季节确实蚊子比较多,你是晚上去的吗……”
“是,但这个不重要。”花幼安打断了长公主对这个话题的展开,说起了昨日的事情。
长公主是皇室中人,陆祁恒的亲妹妹,就算她不说,日后皇后也得说,所以不必瞒着。
花幼安说的比较委婉,又隐瞒了自己和陆祁恒灵魂互换的事情,只说是陆祁尧闯进了她的温泉汤池里欲图不轨,幸好陆祁恒及时赶到救下了她。
饶是如此说,长公主也想象得到昨日的情况有多惊险,陆祁尧可是花幼安的小叔子,若是这两个人传出有染,倒霉的绝对是花幼安,人们只会说花幼安不守妇道,勾引小叔子,而陆祁尧有淑贵妃和武国公府作保,谁也动不了他。
“四哥……陆祁尧怎么能这样!”长公主气的哥也不喊了,站起啦在屋子里面转圈圈,“他有毛病吧,我之前觉得他是对你有好感来着,但是这也太疯狂了吧,他就不怕太子哥哥……”
长公主说到这,顿悟了:“所以盛大姑娘的事情,是太子哥哥的手笔?”
花幼安点头,没有过多说细节,当然,她也不太清楚细节。只是对于长公主来说,陆祁恒和陆祁尧都是她的哥哥,花幼安在外人眼里,其实应该是引起兄弟阋墙的红颜祸水吧,虽说长公主和她是手帕交,肯定是向着她的,但是她现在的立场还是有点微妙的。
长公主愣了好一会儿,似乎想起什么来似的,然后惊道:“这样看来,昨日陆诗涵突然找我,肯定也是陆祁尧授意的!我说呢,她好好的找我玩干嘛,我们两个一直不对付来着,竟然是故意将我支开的!”
长公主瞪大了眼睛,撸起袖子就往外冲:“还敢算计我,我今日非得教训教训她们不可!”
“别冲动,别冲动。”花幼安连忙把长公主拦下,“昨日四公主找你了,你才没去跟我泡温泉的?”
“对,我就说她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原来是替陆祁尧打前锋啊!”长公主气死了,还要往外冲,“你别拦着我,虽然陆祁尧被太子哥哥整了,但是可没人知道陆诗涵干了什么,我今个儿就得去教育教育她!”
“你怎么教训她!”花幼安赶紧示意云雪和锦绣一起来拦着长公主,好不容易把她摁在座位上了,才道,“你若出面教训了她,那皇后娘娘在宫里肯定也难做,别冲动。”
长公主还气呼呼的,她不愧是陆祁恒的妹妹,虽然平日里看起来还蛮温和的,但是一遇到事情就很暴躁,此时更是如此:“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她欺负咱们吧!不然我去找父皇主持公道!”
“陛下正料理陆祁尧的事情,肯定没心情见你。”花幼安给她倒了杯凉茶道,“但是咱们也不能白白被算计了,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花幼安又不是圣母,当然不会就这么被四公主坑了,只是若现在她们冲动的动了四公主,万一被淑贵妃逮住瞎说,还是得陆祁恒给收拾残局。陆祁恒做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也不能很快解决,虽然他是为了护住妻子,但是于皇帝而言,两个都是儿子,他虽有偏向,却也不能舍弃谁。
对于皇帝来说,这场局中,唯一的外人是花幼安,那些人,肯定也会觉得她也有错的吧。所以她更不能胡乱出去搞事情了,不然也是麻烦。
长公主被灌了口凉茶,也勉强冷静下来了:“行,那咱们怎么办?”
“我想一想。”
—
陆祁恒回东宫的时候,长公主已经走了,花幼安就一直坐在前厅那里等着他,她中午没休息,现在还有点困。
“安安,你怎么也不回去休息,在这里等着,不累吗?”
陆祁恒进门见到她,原本冷若冰霜的面容一下子像解了冻,变的柔和下来了,他本来想把花幼安打横抱回去,但是触到她身体时,不知何故又将人放下了。
花幼安反应过来后,连忙自己站起来,她看着陆祁恒疲惫的面容,很是心疼,于是又把陆祁恒摁在了座位上,自己招呼着下人给他打热水、热饭菜,忙的团团转。
“别忙了,来,跟我坐一会儿。”陆祁恒拉过忙碌的花幼安坐下,吻了吻她的发顶,喃喃道,“幸好你没事,安安。”
花幼安知道他是后怕,于是回抱住他,缩在他怀里,道:“我没事。”
然后她又发现陆祁恒的腿不着痕迹的挪了挪,因为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膝盖。
“你腿怎么了?”花幼安懵了一下,然后不顾陆祁恒的阻拦直接把他裤腿撩上去了——这个过程颇为费力,吓得屋子里的下人还全都低头跑出去了。
陆祁恒的膝盖还泛着青紫色,一看就是久跪淤血了,怪不得他回来这么晚。
花幼安心疼的眼眶瞬间红了,她以为皇帝疼爱陆祁恒,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没想到亲儿子也罚的下去!
陆祁恒也是,若是她自己没有发现,他是不是还要瞒着她!太过分了!
“我没事,安安,只是看着严重罢了。”陆祁恒颇为风轻云淡的道,“我从前受过的伤比这个严重多了,这不算什么。”
陆祁恒是真的觉得没什么,他从前在战场上受过的伤多了,也都挺过来了,他方才的躲避,只是下意识不想让安安担心罢了。
花幼安猛的抬头,认定陆祁恒是假装无所谓,毕竟看着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没事呢,疼都疼死了。
花幼安起身想叫御医来,但是又被陆祁恒拦住了:“真没事,我自己上点药就好了,若是要看御医,我在宫里就看过了。”
应付这种程度的淤青,他有经验。
“好吧。”花幼安拗不过他,只得放弃,但还是自己找来了药认认真真给他上。
花幼安想起昨日在床上时看到的,陆祁恒身上的那些交错狰狞的伤疤,忽然心底闷闷的,他才十八岁啊。
给陆祁恒的膝盖上完药,花幼安还主动给他擦了身体,看着那些交错纵横在他身上的疤痕,她眼泪倏然就流了下来。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就是忽然很难过,很心疼。这么多伤,得是经历过多少疼痛啊,从前他疼的时候,是不是只能自己一个人疼,连说都没处可说呢?
陆祁恒又不是铁人,受了伤肯定会疼的,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只能是多次沉默,沉默习惯了,才如此的吧。
包括花幼安自己,也一直没有去问问他是不是难受的意识。
虽然一直知道他的年纪,但是在花幼安心里,陆祁恒一直是个可靠的男人,他有宽阔的肩膀可以给她依靠,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处理的妥妥当当,永远云淡风轻的模样,让她不要担心。这个男人好像是万能的一样,让她很多时候都会忘记,他其实还只是个少年罢了。
陆祁恒还不知道花幼安敏感的心思,他的背让花幼安轻轻擦着,心上人微凉的指尖拂过自己的肌肤,是最好的催情药,更何况他昨日才刚开过荤,正是最冲动的时候,怎么可能没有反应。事实上,他不止心猿意马,他简直想翻过身去立马把人办了。
“安安?”陆祁恒声音沙哑,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他早已经忍受不了了,直到花幼安半天不动,他才转身,一把把人拉过来,本来急切的想要亲吻上去,却先见到了泪流满面的花幼安。
花幼安还处在自己的情绪里,认定陆祁恒是个无人关心的小可怜,心疼的不得了,她握着男人的手,认真的道:“阿恒,你若是疼的话,可以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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