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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幼安一睁眼一闭眼,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倒是从一个刀下亡魂预备役变成了温香软玉在怀的臭男人。

    花幼安:“………………”

    花幼安连忙松开双臂后退一步,她还没搞清楚情况,有点懵。

    只是身上的姑娘也跟着她后退了一步,哦,原来是这个姑娘主动挂在了她的身上,还挂的很紧。

    随着“砰”的一声,房门适时被打开,门口处几个宫女并几个太医和花幼安大眼瞪小眼,显然都被这一幕震惊到了。

    花幼安双臂展开着,一副“我可没碰她”的模样,但是在那些人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你们两个已经不清不楚了”。

    花幼安再次:“………”娘呀下次换身体之前不能有个预警吗,她真的受不了这刺激。

    最开始“不小心”打开房门的那个宫女,也就是春雨,显然有备而来,见状立即瞪着双无辜的大眼睛震惊的看着两人。

    花幼安也瞪着眼睛和她对视,喂别碰瓷啊我告诉你们,我换过来的时候明明看到是你们县主突然冲过来抱我的,跟我没关系的!

    春雨道:“殿下,您和县主……”

    哦,原来是长宁县主……

    靠啊,怎么又是长宁县主?!

    花幼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被人家抱着,于是立即干脆利落的把人推开,力气还没控制好,直接给推到了床上。但是这动作落在门口众人眼里,就成了渣男行为,做了不敢承认。

    尤其是那个眼睛溜圆的小宫女,满眼都是“你轻薄了我们家县主你要负责”的愤慨。

    花幼安真蒙圈了,不过现在太子殿下不在,她可不敢擅自应下这口大锅,就算太子殿下和长宁县主有什么,也得让他本人来……

    没错,就是这样,她不能应下,花幼安绝不承认,她确实对长宁县主有那么点点偏见,不希望陆祁恒和她在一起。

    至于为什么那么一点点偏见就让花幼安强烈的不希望陆祁恒和人家在一起,花幼安并没有深入下去继续思考,现在形势严峻,没有时间想乱七八糟的。

    花幼安被这些人盯着,说服了自己以后,灵机一动道:“长宁烧糊涂了,把孤当成了她已故的……母亲,孤也被吓了一跳呢。”

    又对几个白胡子太医道:“你们快来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烧成这样,别把人给烧坏了!”

    “啊?”春雨显然没想到太子殿下会这么“不要脸”,还是不屈不挠的道,“可是您已经和县主有了……”肌肤之亲。

    “我们本来就是亲人!”花幼安打断她,理直气壮,“血浓于水,你不要信口胡诌!”

    长宁县主现在才像是反应过来,她当然不敢说对“太子殿下”表明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就是想让太子表哥从了自己,她只能红着眼睛低低的道:“表哥就这么讨厌我吗?”

    言辞暧昧,很容易让人遐想连篇。

    花幼安义正严词的道:“你这话怎么说的,你可是孤唯一的妹妹,孤怎么会嫌弃你呢,姨母早已经去世了,你不要太过悲伤,快去喝药吧,别任性了,孤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陆祁恒武功高强,换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应该能反应过来,不会出什么事,但是现在情况紧急,谁知道那几个土匪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她还是得赶快带着人去救太子殿下啊!

    花幼安说完,立即就想要离开,却再次被突然扑上来的长宁县主“袭击”了。

    花幼安:“……”没完了是吧?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次长宁县主顾及到了那么多双眼睛在,没有直接抱上去,只是死死抓住了花幼安的袖子,生怕她这一松开,人就给跑了一样。

    ……好吧她的确是想跑。

    长宁县主长相甜美,有一张单纯良善的面容,现在眼眶还湿润着,眼神湿漉漉的望着花幼安,像是委屈的小猫一样,声音也刻意放软了:“太子表哥,不能陪我一会儿吗?”

    可惜她面前的不是个男人,这技能无处施展,花幼安一点不受影响的大力扯掉了长宁的手,然后不给她反应机会,立即大步往外走去。

    “不能。”花幼安道,她再磨蹭,太子殿下可就要出事了!

    花幼安匆匆往外跑,路过几个太医宫女的时候还耍了一回太子威风,威胁道:“你们不要出去乱说啊,不然孤就让你们消失!”

    只是她心里不免冒出一个想法,不知道太子殿下面对这样的目光,会不会心软。太子殿下可千万不要怪她强了他的“好事”啊。

    ……呸!她这可是为了救人,怎么能这么想呢,若是太子殿下真的见色忘义,她就、就谴责他!严厉谴责!

    自忠本来在门外等着太子殿下,见她出来连忙跟上,他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只是没听到吩咐不敢进去,现在见到人,立即问道:“殿下,怎么了?”

    花幼安被打断思绪,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终于被挤掉,回到了正轨。

    她道:“备马,叫一队人马跟我去金矿山。”救人啊!

    “等等。”花幼安出来的着急,到了外面又看了看四周,悲催的发现自己不认识路,于是不那么冷静的道,“带路。”

    花幼安急的不行,生怕自己晚去一会儿陆祁恒出了什么事情,那个蒙面人明显是想要杀她呀!

    自忠没见过太子殿下这么模样,一时间也有些心慌,没空去想太子殿下为何会不认识路,只照命令行事。

    屋内,太医和宫女们碍于太子殿下的威严自然不敢说什么,紧紧的闭着嘴,但是当目光看向呆愣坐在床上的长宁县主时,不由带上了一丝同情。

    这么痴情,可是太子妃的人选已经定了,堂堂县主,总不能去做妾,可怜。

    “都给我出去!”

    陆祁恒走了,长宁也没有必要再装了,她发热是真的,但是多半是因为自己不喝药作的,现在喝了药,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也有了些力气。想到方才太子表哥冰冷的眼神,她眉目间划过一丝阴狠,然后让门口众人滚了。

    太医和宫女们无辜受牵连,顿时想起了长宁县主娇纵蛮横的人设,对这个娇纵的县主同情不起来了,呸,这么骄横,怪不得太子殿下不喜欢。

    不过虽然他们心里吐槽,但是面上是万万不敢带出来的,都连声应着“是”,弯腰退出去了。

    然后他们听到了屋内茶盏摔碎的声音,稀里哗啦的,当下心里一寒,不由加快了脚步。

    只有春雨没有离开。

    果然,过了没多久,屋子里面就传出了长宁县主平静的声音:“春雨,进来。”

    “是。”

    春雨连忙进屋关上了门,又让小宫女在外面守着,才道:“县主,您吩咐的事情奴婢已经办好了,您放心吧,奴婢亲眼看着刘大明换了衣服出去的,他这暴躁的性格,再加上奴婢的引导,肯定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嗯。”长宁县主方才发够了火,现在已经趋于平静了,想到那个女人即将被绑走,她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被赐婚了又如何,若是失去了名节,一样做不成太子妃。

    她靠在床沿上,勾起了唇角,道:“去盯着点,记住带人把刘大明的母亲接走,还有,千万别让太子表哥发现。”

    “是,奴婢会小心的。”

    —

    “姑娘——”

    呼啸的劲风袭来,云雪的尖叫声划过天空,土匪们全都心里一惊,蒙面人刘大明却笑起来,这个女人欺负长宁县主,他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紫影是离“花幼安”最近的一个,见状根本来不及救下主子,正想扑过去以身为主子挡刀,却见“花幼安”在一瞬间忽然变了个人似的,身手敏捷的翻身躲过那刀,还不忘一脚把紫影踹开,以免她被刺伤。

    陆祁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在躲开的那一刻感到了一阵庆幸,幸好换过来了,不然幼安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办……

    “啊——”刘大明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留着一手,他砍下去了第一刀,就已经不能回头了,所以他稳住身体,又继续举刀冲着那个女人砍了过去!

    他一边冲还不忘喊着身后的土匪,声音近乎嘶吼:“你们还在等什么,我已经动了手,再放她回去,无论如何你们都说不清!你们想被侯府追杀吗?!”

    陆祁恒再次身姿矫健的翻身躲过这一刀,然后他从地上随手捡起了一根细长的木棍,直直向蒙面人刺去!

    虽然花幼安的身体虚弱而且没有内力,但是陆祁恒习武多年,使用武器的技巧还在,这跟棍子细长尖利,是个很趁手的暗杀型武器,于是身体本就不那么矫健的刘大明话音刚落,就被陆祁恒用木棍像叉鱼一样刺中了!

    陆祁恒直接刺中了蒙面人的肚子,让他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但是又不会立即致死,他还要留着活口拷问。

    “噗!”刘大明当即便吐出一大口血,染湿了一大片黑色面巾,可他身体摇晃一下竟然没有立即倒下,不知他是有多大的执念,竟然还强撑着要提刀,只是被陆祁恒一脚踹在了地上。

    其余众人看着被娇弱的侯府姑娘踹翻在地的大块头皆目瞪口呆,一众土匪更是惊咽了口唾沫,神特么柔弱女子,这也叫柔弱?那什么才叫不柔弱啊!

    而红蓝紫三人更是在“花幼安”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太子殿下上身的诡异感,其中感受最强烈的莫过于被陆祁恒踹到一边去的紫影。

    别问她为什么感受深,问就是从前对招的时候没少被太子殿下踹,可以说是有很深的阴影了。

    从前她们都以为,太子殿下此人,钢铁直男一个,从来不懂得怜香惜玉,每次踹人的时候都是准狠,丝毫不留情面,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媳妇了——不过这个想法在他们见到花家这个三姑娘以后就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了,原来钢铁也是可以化成绕指柔的,如果你的那块铁没有化,那可能就是还没有漂亮到那个程度吧。

    现场一时间鸦雀无声,陆祁恒活动了一下因为用力过大而有些震痛的手臂,看着下巴都快掉了了的众人皱了皱眉,对红蓝紫三人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捆起来来,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啊?奥!”红影率先反应过来,立即撕下黑色衣摆打成绳结把人捆起来,蓝影也赶紧过去帮忙。

    土匪们觉得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把自己这边的人给绑了非常没有面子,一时蠢蠢欲动,想要上前强人,方才那念开场白台词的小弟更是直接对刀疤脸道:“大当家的,就这么让他们绑了咱们的人吗?!”

    刀疤脸摇头示意大家不要动,他本来以为花幼安一行人不过是京中有钱人家的姑娘而已,打劫了也没什么,可谁能想到她竟然是侯府之女呢?那可是侯府啊,他们还想混呢,又不是什么大帮大派,哪敢直接跟那些权贵对上。

    都怪刘大明什么也不说清楚就把他叫来了,说什么他知道兄弟们最近不好过,正好他有单生意,有人想绑架这个女人,不用杀人,就是吓唬吓唬,事成时候会有一大笔银子,买主是有权有势的人,他们做了也不会被报复……

    总之好处多多,就是没提这个女人的身份,你说气人不气人。

    他是和刘大明有点交情,但这点交情还不足以让他舍命相抵。况且这个漂亮女人功夫不低,看那身手,绝对不是好惹的,他们就算成功把人绑了,也得是两败俱伤。

    可小弟不懂这些,小弟还年轻,还是个中二少年,他觉得他们出来混的,就得讲一个“义”字,怎么能因为对方是权贵就舍弃兄弟呢?

    他想上前,起码让这些人知道他们不是好惹的,只是脚才抬起来,就被那个突然变得凶巴巴的漂亮女人横了一眼。

    太凶了,那眼神甚至还带着杀气,气势骇人,小弟被吓得当场缩回了脚,腿都开始发抖,但是再不敢动一步。

    ……这也太、太可怕了吧!

    陆祁恒现在心情非常糟糕,他从左到右依次扫了在场众人一眼,最后将视线定在被五花大绑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蒙面人身上。

    陆祁恒走到他面前,吩咐道:“把他的面巾掀开。”

    “是。”紫影已经完全把太子殿下带入到她们的新主子身上了,果然太子殿下喜欢的女人,肯定不是普通的女人嘛!闻言也不敢说什么,立即执行,这是他们暗卫日复一日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

    蒙面人这张脸长得很大众,陆祁恒不认识,但是觉得面熟,可能在哪里见过。

    陆祁恒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脸,没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寒声问:“你是何人,哪里来的?”

    刘大明倒是有骨气,恶狠狠的瞪着眼睛,肚子还流着血,愣是一声不吭,装哑巴。

    土匪们虽然不想惹侯府的人,但是也不能就这么傻站着,刘大明招呼不打忽然冲出去已经破坏了道义,他们不能撇清关系,况且最重要的是,不管侯府不侯府的,现在官服查的严,他们山上的日子不好过,如今白出来一趟,没拿到钱可不行。

    刀疤脸心里骂了刘大明一句,上前道:“这位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说,这人跟我们不是一路的,你带走他没问题,我们只劫财,不杀人,你看,方才答应我们的银子……?”

    陆祁恒抬眼看他,眼神冰冷异常,他缓缓开口:“银子?”

    刀疤脸不由的心里一悸,下意识后退半步,这种仿佛被头狼盯上的目光实在太过渗人,反应过来后他又在心底唾弃自己,就算是侯府的人又如何,现在也不过是个娘们儿而已……顶多会些功夫罢了。

    陆祁恒慢条斯理的掏出手帕来擦了擦自己的手指,花幼安手指细嫩,方才他大力握着粗糙的木棍,此时感觉都有点破皮了。

    让那娇弱的姑娘瞧见了,又得不开心。

    刀疤脸为了银子是山匪,是亡命徒,什么人都见过,自认是见过大风浪的人了,不能认怂,于是一挺胸,尽量恶声恶气的道:“姑娘不会是想赖账吧?哥几个也不是吃素的!”

    有老大撑腰,小弟们来了精神,立即喊:“就是!给钱!”

    “当然不会。”陆祁恒凉凉的道,“只是我现在身上没银子,不然你们随我去东宫拿,如何?”

    东、东宫?

    刀疤脸腿一抖,差点原地给跪下。

    不是说是侯府吗?怎么又扯上东宫那位了!

    他从前还不是黑风寨大当家的时候,就在京城外的一个大山匪窝当小弟,那个山匪头子占山为王,手下众多,银子、兵器都有,规模很大,远远不是如今的黑风寨能比的,方圆百里就没有不知道他们的,那个时候,连当地官服见到他们都要望风而逃,他到现在都用在那里待过跟小弟们吹牛。

    可就是这么厉害的一个山匪窝,不到一日的时间就被当今太子殿下带着人给端了,他当时年纪小,没有抵抗,幸运的钻狗洞跑了,他那时曾见过那太子殿下一面,那一身的阎罗气势,现在想起来都让人害怕。

    现在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竟然和太子殿下那个活阎罗有关系?!

    陆祁恒并不知道刀疤脸曲折丰富的心里路程,还在慢悠悠擦着手指,斜睨着他道:“别抖啊,我不是赖账的人,兄弟们哪个山头的?只要你们一五一十的配合我,老老实实交代,谁让你们来这里打劫的,答应给的,我自然会给,我们东宫,信誉很好的。”

    “不、不用了。”刀疤脸现在简直欲哭无泪,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恨不得现在找个地洞钻回去,说话都颤抖了。

    他倒是未曾怀疑过这女人的话,她生的这么漂亮,跟个仙女似的,和太子有关系也说得过去。可是——谁特么想招惹太子啊!

    “不用了?”陆祁恒的声音又冷了下去,他将手帕收进怀里,从地上捡起方才那蒙面人用的刀,掂了掂,冷冷的望着刀疤脸道,“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

    那刀被磨得锃亮,看着自己的脸被映在上面的刀疤脸肚子继续打颤,冷汗差点落下来,这个女人怎么比他们还像是山匪啊!

    刀疤脸不停的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她只是个女人,只是个女人,他们一共要没几个人,就算是和太子殿下有关系,人不是也没来了么?不用怕,不用怕。

    终于,他咽了口唾沫,强撑着道:“那你说该怎么办?”要钱不行,不要钱也不行,欺人太、太甚!

    不过他的气焰还没盛上去多少,就被一阵马蹄声啪的打断了。

    “哒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方才刀疤脸给自己做心里建设的那句“太子殿下又不在”却彻底击垮了他——说阎王,阎王就来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刀疤脸:好像、大概、也许、可能,我才是那个打劫的吧?

    陆祁恒面无表情:“敢欺负我媳妇……”

    刀疤脸:“……”弱小,可怜又无助。

    花幼安:我要赶紧去保护娇弱的太子殿下!

    以上,大家好像都不在一个频道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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