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幼安看上去不太开心,嘴角不似平日里微微上扬,眼神幽幽的:“殿下,您怎么来了?”
陆祁恒以为花幼安害羞,连敬称都用上了,也是,怪他太孟浪了,还未成婚,就这般行事,没把人吓到算好的了。
“我来看看你。”陆祁恒自己找了位置坐下,示意丫鬟们都出去,厚脸皮如他,看到花幼安这个模样,都有些不好意思,他看了看对方的红唇,忍住想再一亲芳泽的念头,问道,“你这嘴巴……还难受吗?”
花幼安摇头道:“没事,上了药膏,很快就好了。”
陆祁恒更加不好意思,还上药了,这得多激烈。
陆祁恒单身十八年,连个通房的宫女都没有,不通□□,平日里看着严肃成熟,都是因为他做事老道而且积威甚重,令人不敢小觑。
他不知这种情况该如何做,便问道:“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
花幼安以为陆祁恒这模样是在为昨晚自己醉倒过去愧疚,不过他是不是也对什么东西过敏啊,不然怎会一眼看出她的嘴唇因为过敏肿了?花幼安没有纠结这个,酒醉也并非陆祁恒本意,不是谁的错,只劝慰道:“昨夜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没关系的。不过殿下,你酒量这么浅,在宴席上要怎么办呀?”
那种宴席的场合,肯定好多人敬酒的,他身为太子,不喝肯定不好吧。
幼安怎么能这么体贴,陆祁恒说话更加柔和了,他道:“放心,没人敢灌我。”
花幼安:“……哦。”这话有点欠揍哦。
花幼安说完,想起一件事,于是起身去梳妆台的盒子里翻出了一个绣着白鹤的荷包,把它递给了陆祁恒道:“这是你那个荷包,我已经做好了,正好给你。”
花幼安的荷包绣的很精巧,蓝底白云,两只白鹤飞天,还是很难得的双面绣,陆祁恒什么好东西都见过,但是他此时只觉得,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最喜欢的荷包了。
真好看,哪哪都好,陆祁恒爱不释手的翻来覆去,片刻后,他看着看着却突然一僵,他给花幼安的那个还没做好呢……
不过他很快淡定下来,只道:“你那个我也做的差不多了,等有时间给你拿来。”
“好呀。”花幼安赞赏的鼓励他,“你能做出来已经很不错了,很多男人连针线都不愿意碰,认为这是女人要做的时候,男人做了掉价,幸好你不是那样的。”
就连她爹也不愿意拿绣花针,虽说大老爷们爱面子不好意思,而且也确实没那个天赋吧,但是花幼安还是更喜欢陆祁恒这种,不在乎那些的。
陆祁恒摩挲着荷包道:“当然。”为了心悦之人,哦,现在应该说为了媳妇,他做什么都愿意,别说绣个荷包了,就是做衣裳他也可以学!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说这些,他还是得赶快回去把荷包做完了。
陆祁恒这下连饭都顾不上吃了,又关心了花幼安几句,便快步出去回东宫了。
可惜的是,他刚到东宫门口,便被皇帝召进了宫里。
陆祁恒把荷包挂在腰上,有点不爽的进了宫。
进宫后惯例是李盛在外面迎他的:“殿下,陛下可等您半天了。”
“哦。”
陆祁恒跟着他走上台阶,他特意把荷包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还一直有意无意往下瞟,生怕东西丢了似的。李盛自然看见了,他一个常年在宫里生存的人精,自然看出了陆祁恒不同以往的神情,便试探着赞赏道:“殿下这荷包可真是精巧,不知是哪里的绣娘做的?”
陆祁恒停住脚步,瞟了他一眼,然后突然笑起来,极为愉悦的道:“有眼光,不过不是绣娘做的。”
李盛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看这模样,绝对是那个殿下心尖尖上的太子妃做的,他顿时把脸笑成了一朵菊花,道:“也是,哪有绣娘能羞的这么好,这荷包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的,独一无二的!”
这么明显的马屁,却把陆祁恒拍的更加愉悦了,他笑的眯起了眼睛,心情也好起来了:“你今儿倒是高兴,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李盛便道:“嗨,把陛下伺候好了,就是奴才最大的好事儿,您来看陛下,陛下高兴,奴才自然也高兴。您不知道,殿下昨日就惦记着晚上要给您生辰礼呢,只是没想到您晚上出了门,回去就睡了,所以今日才又把您叫进宫来。”
陆祁恒又斜睨他一眼:“你倒是会说。”
不过没有不高兴的情绪,像是调侃,李盛只嘿嘿的笑了两声,心道原来太子殿下这最大的突破口是太子妃啊,这日后再有什么要找太子殿下,算是有了让人高兴的法子了。
李盛笑着道:“诶,奴才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皇帝在御书房里等陆祁恒,在听到宫人说他进宫之后他就一直站在门口往外望着,等陆祁恒来了,他就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还装模作样的拿起了折子看。
李盛通报太子殿下来了,皇帝才放下折子,仿佛一直沉浸在其中似的,又抬了下头道:“进来。”
陆祁恒进来行礼:“参见陛下。”
“嗯,太子来啦?过来,昨日忘了给你。”皇帝一手还拿着折子,另一只手拿了个紫檀木盒子递给他,“小玩意,拿着玩罢。”
“是。”陆祁恒拿过盒子,道,“多谢陛下。”
然后斜了李盛一眼,后者讪讪的笑了下,没想到陛下突然这么傲娇。
皇帝还毫无所觉,淡定的道:“嗯。”
“那臣便告退……咕,咕咕——”
陆祁恒话音未落,殿内先响起了一阵咕咕声,就是那种肚子饿了叫起来的咕咕声。
陆祁恒:“…………”
皇帝诧异的看了陆祁恒一眼,见到了有点尴尬偏偏目光还带着威胁的太子,然后实在憋不住,不厚道的笑了。
“噗呲。”
陆祁恒一瞬间额头布满黑线,那眼神仿佛要弑君。
但是皇帝却觉得这样的太子更像是个孩子,一点也不怕,反而觉得有趣,但孩子也是要面子的,他轻咳一声,道:“没吃饭吗?那在朕这里用了午饭再走吧,正好朕也还没吃。”
陆祁恒倒是没有拒绝,不情不愿的应道:“哦。”
陆祁恒很少和皇帝一起吃饭,所以说上次花幼安顶着陆祁恒的壳子和皇帝吃饭还撒娇,真的差点让皇帝陛下热泪盈眶。
陆祁恒不和花幼安似的贴心,他吃饭就是安安静静的吃饭,充分贯彻了“食不言”这一行为宗旨,皇帝陛下却毫无波动,他已经习惯了时而热情时而冷漠的儿子。
而且太子这回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在皇帝“不小心”笑了他肚子叫后没有撂挑子走人,已经充分说明一些问题了。
皇帝陛下心情也不错,他心情一好,就不免像许多老父亲一样嘱托一下要出嫁,哦不,要娶亲的儿子,道:“太子啊,你马上就要成亲了,日后可不要动不动就给你的太子妃甩脸子,你们是夫妻,要相互体谅。作为太子,你可以管教太子妃,但作为丈夫,你还是要多疼爱妻子的,女子都柔弱,更何况是花幼安那样的美人,有妻如此,你更要珍惜。”
陆祁恒冷漠道:“是。”还用的着你说。
因为皇帝陛下和花旗龚的交情,以及对花幼安的满意,所以没有像之前那样说什么“可以娶很多媳妇”的渣渣言论,不过陆祁恒若是知道了,肯定也得使劲怼回去。
陆祁恒身为太子,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通房宫女,并非身体有疾,都是被他这个“四处留情”的父亲影响的。皇帝当年自诩对先后深情,可后宫却仍有佳丽三千,
皇帝陛下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见儿子“乖巧”,不免怀念起先后来:“当年你母亲最看重的就是你了,在他心里,除了朕就是你了,看你如今这么有出息,还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你母亲在天之灵,想必也是很欣慰的。”
陆祁恒没有说话,但也难得的没有直接走人,要知道从前皇帝提起先后,他都生气的。
其实自从皇帝痛快给了陆祁恒赐婚圣旨后,陆祁恒对他的态度就好了不少,虽说那声“父皇”还是没有喊出来,但是很多时候对这个父亲都尊重了许多,就连在朝堂上都还向着皇帝说过几句话。
官员们都以为是太子殿下大了,懂事了,知道讨好皇帝了,东宫一党自然都十分高兴,至于总有些其他心思的武国公府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皇帝陛下又回忆了半天先后,陆祁恒被迫听他念叨了一下午才得以脱身出宫。
然后他在宫门口碰见了六皇子陆祁晏。
陆祁恒和这个老实的弟弟关系一般,只隐约记得他仿佛最爱琴,这还是他自己决定学琴之后才听说的。
他和陆祁晏很少说话,陆祁晏也很少找着他说话,两人往常很少遇见,就算见到,一般也只是点头就错身离开了,今日陆祁恒正欲像往常一样离开,却见到陆祁晏上前一步拦住了自己。
陆祁晏比往日活泼许多:“太子哥哥,臣弟才从鸣琴回来,老丁头说你那个古琴的大体已经削好了,但是具体外观还要您亲自设计改造,您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去一下。”
陆祁恒挑眉:“古琴?”
鸣琴他知道,是幼安以他的名义盘下的店铺,怎么,听他的话音,幼安还想要借他的手做把古琴吗?可他记得,幼安不怎么精通音律来着。
“啊,老丁头应该已经叫人去找花三姑娘了,您之前不是说之后的制作都由花三姑娘来完成吗?只是臣弟看见你,就忍不住说了,那木材是真的好,做出来的古琴音色肯定也很会很棒的!”
陆祁晏呆愣愣的,并没有发现不妥,自上次与“太子哥哥”一起制作泥塑之后,他对这个二哥的印象大为改观,也不怕他了,还亲近了不少。
“哦,好。”估计是幼安做的,陆祁恒不动声色的应下来,就听陆祁晏又道,“不过你这琴其实可以做慢一些的,慢工出细活,就算要送人,也不要太着急,否则浪费了得多亏啊。”
陆祁恒猛然看向他:“嗯?”送人?
陆祁晏以为太子殿下不愿意别人干涉他怎么做,一时噤声,片刻后怂怂道:“臣弟就是随便提议一下的,若是太子哥哥你自有主意,就不要管我了。”
“没关系。”陆祁恒难得的皱眉教导了一下弟弟,“你是皇子,说话别这么畏畏缩缩的,孤还能吃了你不成?”
陆祁晏虽然是皇子,但是从小就不受宠,生长环境与陆祁恒大不相同,虽然仪态是很好的,但有时候看起来确实有点畏缩了,尤其是在面对比较严肃的人时,比如太子,比如皇帝。
这也是皇帝对这个儿子不怎么上心的原因之一吧。
“嗯。”陆祁晏下意识点头然后挺直腰板,他骨子里其实对这个从小就样样出挑的哥哥还是有点崇拜的。
陆祁恒想了下,又问:“你可知,孤要把琴送给何人?”
陆祁晏以为太子哥哥在让他猜,但是他猜不出来:“何人?”
哦,陆祁晏也不知道。
陆祁恒轻嗤一声,摆手道:“不告诉你。”
陆祁晏:“……哈哈。”太子哥哥一定是在讲笑话,他捧场的笑了一下。
这下轮到陆祁恒一言难尽了。
这个活宝。
陆祁恒抬了下胳膊,就露出了腰带上的荷包,他这个荷包之所以显眼,一是因为勋贵世家的公子多戴玉佩,很少有戴荷包的,太子殿下更是从未佩戴过荷包,而且他今日穿了件黑色衣裳,却配了个天蓝色的荷包,就很奇怪。
陆祁晏自然也看到了,他随口说了句:“荷包不错。”
他不是恭维陆祁恒,就是觉得这白鹤绣的活灵活现的,比宫中的绣娘也不差,才随口一说的。
陆祁恒却立即来劲了,还对他投以“眼光真好”的赞赏目光,把陆祁晏看的都害臊了。
乍一看上去陆祁恒好像面无表情,但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他嘴角是微微翘着的,是那种想向小朋友炫耀新玩具,但是坚持装冷酷、这没什么的小屁孩式微笑,他道:“这荷包是花三姑娘专门送给孤的。”
这转折转的略微生硬,陆祁晏有一点点懵,但是他看着太子哥哥这个样子,不太敢说,只顺着道:“花三姑娘有心了。”
又不禁有些向往:“你们感情真好。”他也快要娶妻了,不知道要将来要娶个什么样的女子,会不会也如此恩爱。
陆祁恒这回竭力也控制不住嘴角了,他掩住嘴唇轻咳一声,道:“那是自然。”
陆祁晏:“…………”
陆祁恒秀了一波恩爱,再回到东宫,连那点被皇帝念叨了一下午的不愉快都消散了。
他回去之后先打开了那个紫檀木盒子,发现里面装着一块玉佩,还是锦鲤形状的。虽然看起来质地很好,但是也没什么特别的,他看了一眼就打算合起来堆仓库,可是刚好在旁边的杨公公却突然道:“殿下,这可是陛下赠与您的?”
陆祁恒点头:“是,怎么了?”
杨公公是从前跟着陆祁恒生母的老人儿了,自先后去世后就一直在东宫照顾他,他年纪大了,对宫里从前的事情了解的就比较多,此时他还略微有些激动,道:“殿下,您可知这玉佩其实是先帝在陛下与您的母后成亲时赠与他的?这玉佩本是一对,另一只奴才一直给您保管着,这玉佩对陛下而言意义非凡,相必是特意给您,想让您与未来太子妃一人一半的!”
不管陆祁恒怎么看,起码就皇帝陛下自己而言,他觉得自己已经很深情了,先后去世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也一直把先后当作此生挚爱,所以这对玉佩于他而言确实是意义非凡的。
陆祁恒仔细一看,这玉佩确实像是一对其中的一只,原来今日陛下突然说了那么多回忆母后的话,也并非全无缘由。
陆祁恒一时沉默,他把另一只锦鲤与这个放到一起,果然合起来了,想是一个整体一样。
陆祁恒摩挲着玉佩,心里想的却是,他这么多年一直敌视陛下,连父皇也不愿意喊,母后在天之灵会高兴吗?陛下对母后也并非无情,年少相识相爱到携手成婚,他们也曾度过恩爱时光。
可是他的情太博爱,许诺了一个女人一生一世,却还是年年迎新人入宫。
为何一个人可以同时爱着那么多人呢,陆祁恒不能理解,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幼安,仍觉得不够,皇帝陛下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而他这样做,又是对的吗?
陆祁恒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沉默,一直到了天傍黑,自忠进来把灯点上,问他是否要用晚膳。
“用吧。”
陆祁恒声音嘶哑,他起身,恍然垂头,突然在灯光下见到了那个绣的歪歪扭扭的荷包。
陆祁恒突然不动了,抿着嘴沉默,自忠不由轻唤了一声道:“殿下?”
之间陆祁恒又咣当一下坐了回去,镇定的道:“不吃了,给我拿盒糕点就行,出去吧。”
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镇定中还透着点无助,自忠觉得自己看错了,他家殿下自小心智坚定过人,怎么会无助呢?这种词就不该放到他身上。
他哪知道,他家殿下这回真碰到了难事儿呢?
—
时间一晃,很快到了成亲的前一日。陆祁恒和花幼安的婚期太近了,准备的时间也很短,花幼安这些日子都忙的很,直到今日,她才猛然发觉,自己明日就要出嫁了。
明日,太快了,花幼安一直对自己出嫁的事情没有什么真实感,直到方才,她去父母院子里的时候,看到了拿着她的小衣裳流泪的花二太太,才猛然发觉自己要离开家,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出嫁之后,她就再也不能日日见到父母弟弟,也不能常常和爹娘撒娇了,她会住在东宫,为陆祁恒管家,即便陆祁恒不会过多约束她,即便她的思想与这个时代的人们大不相同,她也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矩,甚至是侍奉公婆……还好她的公婆不用她伺候,也不用和公婆住在一起,不然真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这么说嫁给陆祁恒还是有好处的,她有钱,陆祁恒有闲,东宫又无侍妾,不用伺候公婆,他们两人还是挺互补的。
花幼安即将离家的伤心好不容易冲淡了些,就听到了娘亲尚且哽咽的声音。
“囡囡?”花二太太才注意到门口的花幼安,连忙抹了把眼泪,勉强撑起一个笑,招手让她进来,“我方才在收拾你小时候的衣裳,人年纪大了,总是容易伤怀。”
花幼安同样扬起一个笑走进去,坐到花二太太身旁,摇了摇她的胳膊撒娇:“娘,您说什么呢,您哪里老了,您年轻的像是我姐姐好吧!”
“你这孩子。”花二太太被逗得笑起来,又摸了摸女儿的头感慨道,“你长的可真快啊,感觉昨日还是在我怀里撒娇的奶娃娃,今日就长这么大了,明日还要出嫁,娘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你,怎么就要嫁去别人家了呢?你明明还这么小……”
花二太太说着,又忍不住哽咽起来,她本来就爱哭,更别说如今这个时候。
花幼安环抱住娘亲的腰,像小时候一样依赖在母亲的怀里:“娘,女儿嫁的这么近,您和爹爹若是想我了,随便找个人去吱一声,我就过来了,和在家的时候一样的,在家不也是不在一个院子里吗?”
花幼安这么说着,自己却也伤感了起来,慢慢的红了眼眶。
花二太太轻轻拍着她的背,笑叹道:“傻孩子,你以为人家的媳妇那么好当的吗?到时候可不是想回来就能回来的了,更何况是在皇家,规矩更是繁琐,一步踏错了,就是万劫不复,爹娘无用,没有权势,幸好太子殿下对你还算不错,可也只是现在不错而已,人心难测,谁知日后如何……”
花二太太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花幼安赶紧安慰娘亲:“娘,没事的,太子殿下对我很好的,连个通房也没有,我又不用日日伺候公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肯定和家里一样的!日后,日后肯定也没事,若是日后太子对我不好了,我自然有办法!”
身体换过去,她就翻身做地主!
“你能有什么办法?”花二太太只当花幼安在安慰她,勉强笑着哼道,“你可不用回来,有你弟弟一个就够淘气了,好不容易出去一个,就别回来烦我们了!”
说着说着又忍不住低落下来:“只要你过得好,爹娘就放心了,看不看我们无所谓的,到了东宫,也别总想着回来,你要和太子殿下好好的。但若是受了欺负,也别忍着,就回来,我和你爹虽没什么本事,但也不能叫自己闺女受了委屈,就是拼了命,也要护住你!”
“娘。”花幼安忍不住动容,“您说什么呢,有这么咒自己闺女的吗!我相信太子殿下不是那样的人您也相信我,是个讨人喜欢的人嘛!”
花二太太破涕为笑:“你这孩子。”
母女两人又相拥着说了好久的话,花二太太唠唠叨叨的,那话仿佛永远也说不完,直到她突然拍了下脑袋道:“有件重要的事情差点忘了。”
花幼安松开手直起身问:“什么?”
花二太太拍拍花幼安安道:“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说完之后,花二太太又把下人都屏退了,自己去了里屋,出来的时候神神秘秘的,手里还拿着好几个册子。
花幼安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花二太太拉着花幼安又坐在了榻上,然后把东西塞给了花幼安,意味深长的道:“避火图,拿好了,回去自己好好看一看。”
花幼安:“……!!!”这不就是春宫图吗!
作者有话要说:花幼安:突然不想成亲了,舍不得爹娘。
陆祁恒: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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