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离开好久之后，陆衡才听到来自掌教大人爽朗的开怀大笑声。
“凌老这是在笑什么呢？”露露回头瞅了瞅，不是很理解。
“他想起了些高兴事情。”陆衡回答。
“什么高兴的事情？”
露露有些好奇，作为白狐一族的生灵，她有一点读心天赋，的确能看出来，凌老方才确实是很开心的。
陆衡微叹一口气，说道：“你真的不知道，你天赋其实很好吗？”
“是吗？师父你没骗我？”她睁大眼睛问道。
“真的。”陆衡回答。
她愣了好一会，低头扣弄着手指，喃喃自语道：“可是自从离开故土后，我就一直被人追杀，从来都没打赢过一次。“
“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参加试炼，结果他们都嘲笑我。过独木桥他们说我慢的像龟爬，第三场考验还被人家一招打败了。”
“跟着烟烟姐学习，也从来没赢过。虽然烟烟姐没说什么，但露露知道，烟烟姐一定对我很不满意的，跟她这么久，我都没见她笑过。”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噘着嘴，好生委屈。
陆衡听得愣了一会，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没事。”
陆衡安慰她说，“你烟烟姐就是那个性格，她只是不会笑而已。”
露露睁大眼睛，“怎么会呢？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不会笑的人？她一定是对我很不满意吧？”
陆衡摇了摇头，不过忽然心中一动，叹道：
“其实，你烟烟姐得了一种怪病，然后就变成了面瘫。不会哭不会笑，性格很奇怪呢。”
“不奇怪，烟烟姐对我很好呢，经常带我摘果子吃。”
露露连忙反驳，然后又疑惑道：“烟烟姐得的是什么怪病？先生都治不好吗？”
天魔宗先生的名头实在太大了，哪怕她远在妖域的时候，就经常听说人族有一尊神，在天魔宗，世人都唤之为先生。
就是凭着这句话，她才在种族覆灭之后，坚定地朝着天魔宗进发。
“呃...大概是心病，所以治不好吧。”
陆衡眨了眨眼，嘻嘻笑道：“心病得用特殊方法来治，说不定她就是太寂寞了。你经常陪她说话，不行的话给她挠痒痒，指不定哪天她就被你治好了。”
“这可是大功一件哦。”
“耶？真的吗？”露露眼睛一亮。
陆衡认真点头，“不过我之前说的话要保密，这可是烟烟姐最大的秘密，她要是听到肯定会生气。”
“嗯嗯！原来是这样，露露还以为是因为烟烟姐不喜欢我呢。”
她挥拳保证道：“露露一定坚守秘密，然后努力让烟烟姐开心起来！”
她感觉，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没想到烟烟姐这么漂亮，居然是个面瘫。这天道真是太不公平了。
……
夜。
星露台上。
在纸上勾勒出最后一道笔痕之后，她终于放下了笔。抬头凝望着星空，然后站起身来。
这么多天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从观星状态下走出。
星河灿烂，幽深而又繁复。
“要变了，缺乏契机。”
她喃喃自语道。
“什么变了？”
陆衡带着露露回来，笑道。
烟烟刚要说话，露露却是张开双臂，高兴地扑了过来。
“烟烟姐，露露通过了掌教大人的考验，明天就能去学习了！”
“嗯。”
烟烟只是应和一声，神色依然冷淡。
不过，她发现今天这小丫头有些不对劲，扑到身上还不老实，头使劲往怀里拱。
“别闹。”
烟烟微微皱眉，说道。
“嘻嘻嘻嘻...露露帮烟烟姐治病。”
露露呲着小虎牙笑着，两只手便往烟烟腰间探去，撩开她的衣服，到处乱摸。
陆衡抬头仰望星空，目光飘忽不定。
哎...这夜色，可真白啊。
这星星，可真大啊...
不过，很快露露就笑不出来了，被烟烟一指点着眉心，轻轻推开，双手还保持着很痴汉的姿势，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带着委屈与哭腔说道：“露露就是想让烟烟姐开心点嘛...”
“有正事。”
烟烟看向陆衡，问道：“掌教是不是想让你带队去参加这次试炼？”
“没错，你怎么知道？”陆衡问。
烟烟说道：“掌教找过我，不过我拒绝了。”
“这样啊。”
陆衡颇觉意外，难怪掌教大人那天欲言又止的，看来就是因为此时吧。
“所以...你为什么拒绝呢？”陆衡问。
烟烟似乎也被问住了，怔了一下，说道：“不知道，不过除了先生的吩咐之外，没用的事情我一般都拒绝。”
“呃...”
陆衡也是哑口无言，掌教大人的事情，到她口中居然成了“没用”。
要是掌教大人听到这话，应该会很伤心吧。
“不过有件事想提醒你一下。”
烟烟说道：“最近看出了些异常，此行可能会有事情发生。”
“有事就解决呗。”
陆衡倒是无所谓，反正小说都是这么说的，主角只要一做什么，必出反常。
不过他还是指了指天空，问道：“又是看天看出来的？”
他感觉，烟烟这有成为占卜师的潜质。
“是观星。”
烟烟纠正了一下，说道：“最近这个世界已经在发生变化，不过似乎少了些契机。这次去极北之地，意外很可能会在你身上发生。”
“这么吓人嘛...”
陆衡听完，精神一震，还感觉更兴奋了。
人生来不就是源于一场意外吗？
“话说...这个世界要发生什么变化？”陆衡问。
烟烟凝望着天空，微微摇头，“不是很明朗。”
“哇！师父是不是会遇到危险？”
露露吭哧吭哧捣鼓了半天，好不容易解开了烟烟对她的限制，喊道：“我要保护师父！”
“师父不能出意外，我还要跟师父一起创造...唔，师父你捂我嘴巴干嘛？”
陆衡松开手，给了她个闷栗，“一边玩去。”
“所以，你不准备准备送我点什么？”陆衡嘻嘻笑道。
“送你一句话。”烟烟说道。
陆衡一时无语，不会送我一句“好自为之”吧？那也太绝情了。
烟烟认真说道：“如果遇到彩色的火焰，不要犹豫，跟上去。”
“彩色火焰？那是什么？”
陆衡怔了一下，他记得三师姐的那团火球是赤红色的，至于五颜六色的火焰，他还真没见过。
“本源。”
烟烟回答。
陆衡心道果然，又是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
不过他还是来了兴趣，笑道：“然后呢？跟上去做什么？”
烟烟摇头，“不是很清楚，看天意吧。”
……
现实。
某个凌乱的办公室内，摆放着各种仪器，红绿灯光一闪一闪的。
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正嚼着口香糖拿着笔，颇悠闲地练着来自古老年代的硬笔书法，只不过字迹歪歪扭扭的。
笔尖划过并不算洁白的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最近，他们混进了各大宗门内部，经常去偷东西，玩的很嗨呢。
不过他们看起来很喜欢游戏里边的帅哥美女，还经常为此发生冲突，看来我们的人物模型还不错。
他们组建了个玩家公会，不过接到了大量举报。有人说他们管的闲事太多，影响游戏体验，不过上边还是默认允许了。
其实我也有点担心，他们要是知道有一种叫做悟道石的东西，到时候不缺技能点，可能会影响游戏平衡？
真不知道这次深度学习项目什么时候会结束，不过既然是最前沿的AI架构，但愿他们好好表现，给一个好的结果吧。】
不过，刚写完这些，面前的仪器忽然滴的一声响了起来。
“什么？深蓝智脑后台有反应了？”
打开数据看了一会，他不禁吃了一惊，发现有个叫“神经算法等级”的数据集，有很多指标都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然后，他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紧盯着面前的荧幕。
“卧槽！AI架构真的开始自进化了！”
“难不成...这些npc以后会变得更聪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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