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奖学金，学费住宿费全免，专业还随便挑？”
发出惊呼的不是孙秀娥，更不是刘浪，而是王猛。
程主任进门的时候，把王猛把扒拉到了一边，但是，王猛充分发扬在哪摔倒就在哪躺一会的精神，这会工夫，坚定站在一边偷听。
因为，他知道，要有大新闻发生了。
果然，一切如他预料。
他做梦也没想到，他倾力打造的“逼王”刘浪，不是吹牛逼，是真牛逼。
不过，王猛的夸张反应，并没有影响到程主任。
程主任在来之前，就对刘浪的家庭进行了详尽调查，在刘浪的近亲属中，并没有王猛这样一个人。
所以，程主任的目光，一直钉在孙秀娥身上。
他要以孙秀娥为突破口，打动刘浪。
“当然，除了这些，青华大学还可以为您和刘浪的父亲，提供一份校内的，包吃包住的工作，让你们可以陪伴在刘浪同学的身边。”
尽管，孙秀娥没有说话，但通过察言观色，程主任发现孙秀娥已经动心，为保万无一失，他再度加码。
“还能给我们提供工作？”
孙秀娥就想拿起笔，把协议签了。
“等一下！”
可就在这时，被当做透明人的王猛，突然跳了出来，“阿姨，你有没有想过，青华大学为什么要开出这样诱人的条件？”
“为什么？”孙秀娥抬起头，下意识地问道。
“因为您的儿子足够优秀，他们不抢，就会被别的大学抢走！”王猛激动地说道。
作为一名采访高考多年，且拥有敏锐嗅觉的老记者，王猛搜遍记忆，也没发现，青华大学什么时候这么大出血过，即便是对各省各年的状元。
唯一的解释，就是刘浪比各省各年的状元，还要高出一个档次。
“这样吗？”孙秀娥看了一眼刘浪，发现刘浪看都没看那张协议，下一刻，她缓缓地把自己已经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我尼玛！”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被王猛给搅合飞了，程主任捶死王猛的心都有了。
但他代表的是青华大学，不能太过失态。
努力压下怒气，程主任转向王猛，“请问，这位先生和刘浪同学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的潜在意思是，如果你和刘浪不亲不近，就趁早滚蛋！
“我……”
王猛瞬间哑火。
平心而论，这里确实没有他说话的份。他是来和刘浪谈合作的，结果还没谈成，而且，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他们的合作，应该是永远都谈不成了。
刘浪没有赶他出去，已经是不错了。
“他是我的经纪人。”
但就在王猛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刘浪，突然开口。
“什么？”
程主任其实听清了，可是，经纪人这三个字还是大大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些年招生过程中，他所遇到的为考生出主意的，有父母，有同学，有七大姑八大姨，但从没有哪个考生背后，还站着一个经纪人。
毕竟，青华大学不是北影，北电，录取的学生里面，几乎不存在搞表演，歌唱一类的艺术生。
“经纪人。”
刘浪重复了一遍，当然，他不是重复给程主任的，而是重复给王猛的。
“对，我是刘浪同学的经纪人，我有权代表刘浪同学发言。”这时，王猛终于反应过来。
刘浪这是不好自己讨价还价，所以，要借他之口，将利益最大化。
作为曾经并肩作战过的亲密战友，他当然要配合！
“好。经纪人好。”
程主任心里狂骂，但表面堆笑，“刘浪同学当然足够优秀，否则，我们也不会专程赶国来，如果对我们提出的条件，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可以提出来，一切都是可以谈的。”
“程主任，我感受到了你的诚意。”
快速进入角色的王猛，嘿嘿一笑，“不过，在谈条件之前，我希望您能告诉我，刘浪同学的高考总成绩是多少分。”
“对啊，刘浪到底考了多少分？”
王猛这个问题，无疑也提醒了一直处于蒙圈状态的孙秀娥。
青华大学肯定是知道了刘浪的高考成绩，才决定争取刘浪。
如果刘浪的分足够高，那青华还真不是唯一的选择，毕竟，在青华大学还之外，还有与青华大学不相上下的北境大学。
“这个……”
程主任犹豫了。
他们之所以抢在高考成绩公布之前，赶到刘浪家里，根本原因在于，考生在不知道自己成绩的情况下，是比较好忽悠的。
这是他们招生多年，所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如果把分数讲出来，那这纸协议，刘浪九成九不会签。
“妈蛋的，这个经纪人真是太狡猾了。”
程主任一边纠结着，一边在心里大骂王猛。
王猛提出的这个问题，简直正中他的命门。
看到程主任脸都绿了，王猛非常之得意。
招生办的这些套路，作为记者的他，再清楚不过。
其实，往年，就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各大高校的招生办，利用自己社会关系，提前获知考生的成绩，然后，赶在高考成绩正式公布之前，跑到考生的家里，利用考生还不知道自己的成绩，忽悠着考生签下协议。
等分数真正公布出来，考生才知道，自己有更多的选择。
作为刘浪的经纪人，王猛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悲剧”发生在刘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