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非不可以。”
萧白走到江边停下，背对林烟道：“站住，你别过来。”
“诶？”林烟望着萧白，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说着他手里变出了一把匕首，轻轻往手心一划，血便从他手心渗了出来。
萧白将血滴到江面上，几滴鲜红在水面上晕开。
“我的血最多吸引一两只死灵，你靠近怕是整个江里的死灵，都给你引来了。”他话里明显透露出嫌弃的意味。
“……”林烟听了他的话后，害怕的后退了几步，紧紧捂着自己脖子上被萧白咬破的伤口。
心想这也不是她愿意的好吧。
随后萧白眼前一小片江水的颜色变成了黑色，并发出滋滋的声响，看来是水里的死灵成功的被血的气味吸引过来了。
“现！”萧白对着那一小圈黑水划指一念。
江面逐渐浮现出半个人头。
林烟站在他身后隔着段距离，睁大了眼好奇地注视着那个从水底浮出来的死灵。
黑色的江水不停向上涌，直到最后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状的完整的人，那死灵满脸惨白，唇色发紫，脸上的肉像是要融化了一般。
她跟着萧白缓缓走上了岸，远看倒有几分像义庄里放的那些尸变了的尸体……
直至林烟看清那死灵的脸后，愣了愣，她一脸惊诧地喊道：“丹王！”
“怎么你认识？”萧白领着那个死灵往她站着的方向走。
凤兮颜的母亲，这怎么可能不认识，但几月不见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江里的死灵了。
萧白走到了林烟面前，念了串咒术往手心一抹，上面的伤口便消失了，丹王的死灵也随着他停了下来。
林烟心想丹王怎么一副惨死的模样？还是所有死灵都是这副模样的？
“你不是对这事感兴趣吗？直接问她。”
“……”林烟看着丹王忍不住皱眉，这副双目无神的样子，真的能问出些什么吗？
萧白见她良久没有反应，忽然冷冷地从嘴里吐出一句：“我是谁？”
丹王：“……我不知。”
林烟：“？”这样都可以？但是少年你的问题……真的不知道从哪开始吐槽了。
“你来试试。”
她认真地想了想，“你是……怎么死的？”
“丹王”听见她说完这句话后，原本惨白的脸变得更是惊恐“我……我是被…被…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鬼还会害怕？’
林烟一脸疑惑地看着萧白，“她这是怎么了，难道人死了成了死灵还能被人用咒法控制吗？”
“不可。”萧白低垂着眸，眼里若有所思。
片刻，他抬起了头与林烟两眼相对，说道：“或许她真的不知道……”
林烟：“？”
“把你死前看见的都说出来？”萧白将问题换了种问法。
那死灵反应变得缓慢，顿了几秒，才张口说道：“我看见……屋子上站着一个拿塔的男人…．然后．所有……人都死了……”
“所有人？”她指的所有人……难道凤国上下所有人都死了吗？
丹王在日光的照射下，身上的黑气变得越来越淡淡薄。
萧白看着丹王快速念了句咒术后，丹王便从他们眼前消失了。
林烟愕然四处望了望，这哪里还有丹王的半点影子，她紧紧抓着萧白的衣袖，“她去哪了？”
萧白语气冷淡地说：“我让她回水里了。”
她急忙说道：“可是我们还什么话都没问完！”她还有太多事情没有问清楚……
她还想问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凤国所有人给杀了。
“这还没问清楚怎么能放她走呢？”
“死灵不能单独在阳光下待太久，我们再问下去，她就要被阳光泯灭在这六道之中了。”
“……”啊啊啊啊看来她真的与那两千的灵力值无缘了，她依旧没办法弄清楚，这江里聚集了如此多的死灵的原因。
萧白念了句御风咒，飞身立在空中，低头看她，“我们走吧。”
林烟看着他朝他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萧白，你能再招个死灵问问吗？”
萧白一脸冷漠地看着她，表情显然在告诉她‘不能。”
就像是在告诉她：“本狐狸，对这件事一点也不感兴趣’。
林烟一把抱住他的腿，不肯让他走，“求求你了，萧大侠！不萧大仙！”
萧白脸上逐渐有所动容，这女人抱着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究竟是在做什么！
他难得被气的红了脸，冷声呵斥道：“松手！”
林烟倔强地不肯松手，“我不要！”
他最终还是抵不过林烟的死皮赖脸，低声道：“就算招多少个问出的结果怕都是一样的，不如直接到宫内探个究竟。”
林烟泄气地松开了小白的腿，就他们这样死灵都斗不过，还想深入敌营探个究竟，怕是不要命了。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进宫的。”萧白从她脸上，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
“为何？”
“因为那天抢走怨灵的就是青邱新国主，萧漓。”
林烟怔然。
两人一路御风飞进了凤城，但还是没有直接进到宫里一探究竟，而是先随便找了家客栈歇脚。
街上摊贩吆喝着，过往马车的车轮发出骨碌碌的声响，人来人往，即使国家经历了这样的变故，这里却依旧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看着林烟一脸忧愁的模样，萧白转身对她说道：“炼丹不止要一两样材料，要练出的丹药越珍贵，需要的东西越多，一时半会那怨灵也不会被炼化。”
“恩。”林烟点了点头，但她却另有想法，虽然萧白是系统指定给她的攻略对象，但是也太奇怪了，萧白怎么一副好像什么事都知道的样子……
就在此时，楼下的声音引起了林烟的注意。
“小姑娘，怎么哭得这么伤心，有什么事跟本大爷我说说，本大爷替你做主啊～”
“你……别碰我！”那柔柔弱弱的声音……像极了某人。
听这声音……林烟还没来得及看，就见萧白冷冷地往窗外睨了一眼后，便一言不发地转身下楼给她留下个背影。
她望向街上，果然是顾团团，能让男二如此紧张的，除了女主还能有谁，就只有她这个女配是路边随便捡的……
林烟看顾团团此时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的，跟她上次看到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你，别碰她。”一个谪仙般的男子从一旁站了出来，将顾团团护在身后，还没等到萧白下去，顾团团身边已经有人站出来英雄救美了。
林烟在心中哀叹道：怎么又来一个她不想见到的人……
“嘿！你是什么人？本大爷说话的时候哪来的着你指指点点。”那肥头大耳的油腻男人刚说完就捞起袖子，挥掌向凤笙袭去，哪知人还没挨到，就被凤笙踹飞到几米外。
顾团团看着眼前状况，停止了抽泣，眉眼间露出淡淡忧愁，似不满凤笙的做法。
“凤笙你别在大街上动手……我……我并不想惹事。”
凤笙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前挡着，“好。”
“敢打我孟七，你就在这给我等着！”男人狠狠地说。
林烟在上面看，围观的人多了起来，她也听不清楚下面在说什么，不过看上去那胖子应该是去找人了。
顾团团和凤笙自不可能待在原处等着麻烦找上门来，正准备离开。
“顾姑娘。”顾团团还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了。
她回头一看，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她呆呆地望着他：“萧白！”
自从那日分开以后她就没见到过他了，如今又见旧人，心里不免有些喜悦。
萧白走到她面前，面带浅笑，“顾姑娘，可有时间上楼一聚。”
“当然可以，我们好久不见了。”
萧白停下脚步一脸冷意地看着凤笙“你也要跟来？”
凤笙没有理会，依旧紧跟在顾团团身后。
顾团团看着他苦笑道：“你不用担心，现在他已经是我的剑灵了，总之是经历了不少事。”
“呵，狗倒是比他还要忠诚。”萧白忍不住讥诮了句。
顾团团听见萧白的话，脸上神情不免有些尴尬。
三个人一同上楼走到了林烟坐的那张桌子前坐下。
林烟不知道这三个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是觉得这画面怪诡异的。
顾团团正准备坐下来，恰巧看见了她“这是……”
萧白笑道：“这是我捡来的侍女。”
林烟：‘呵呵’这臭狐狸说起谎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林烟忽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凤烟儿了，虽说有几分相似，但这发育不良面黄肌瘦的身体，连凤笙都没人出来，又何况是顾团团……
“婢女吗……”顾团团仔细观察着林烟，就是一张普通的不惹人注意的脸。
她又看向萧白，反倒是他，如今穿着一身锦衣华服，气质翩翩有礼，已经不是当初她捡的那个小乞丐了。
萧白喝了口茶道：“她如今家破人亡无安顿之所，等她有了去处，我就让她离开。”
“你倒是有善心。”顾团团笑了笑，这一笑如同春江上倒映的粉色花朵，散发着娇柔与芳香。
书里女主就是这般漂亮，让所有人的目光忍不住聚焦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