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奴两次开口都没有换来回应,在黑暗中待久了她的胆量大了不少,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楼澈之,觉得他似乎应该是看不到,便又挥舞着拳头朝他的方向甩了两甩,挥完嘴角微扬,表情得意又张扬,全然不知她的行为全部尽收在楼澈之眼底。
楼澈之看着花念奴用自己的身体做出这些动作,额头一阵跳动,他抬头揉了揉太阳穴,却只能硬生生地忍住将花念奴丢出去的**,这个女人,难道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不成?楼澈之心里有些无奈地想。
“啊……”
“救命啊……”
“不好,有刺客,保护相爷。”
外面兵器交接的声音,轿子里面并不是十分清晰,反而是沉闷烦乱的,花念奴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不会吧,她郁闷地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她不过在脑海中抱怨了几句无聊,上天接着就给她来这么一个刺激,这玩笑开的一点儿都不好……
“砰”
“啪”
“嚓”
“噼里啪啦……”
密集的声音仿佛就响在耳边,花念奴耳力很好,听的出是箭支射到轿身上的声音,她不由觉得头皮发麻,一下子窜了起来,搂住了楼澈之的手臂,身体因为紧张微微颤抖着。
“相爷,是刺杀啊……”
声音拐了几个弯,楼澈之看了一眼被紧紧抓住的袖子,来自另一个人身上的热度让他心里烦乱,他一把将手臂撤回,“滚回你的位置坐着,箭伤不了你。”
声音低沉沉的,带着明显的嫌弃和怒意,楼澈之的眼睛在黑暗中亮的惊人,他打量了一眼花念奴,冷哼了一声“不过是场刺杀罢了,大惊小怪。”花念奴的屁股悄悄地回了原地,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相爷,外面的可是箭啊……”
他们就这么坐在轿子里,岂不是等着被扎成两只刺猬,想象着那副血腥的场面,花念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说的轻松,不过是场刺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才十五岁,可不想陪着这变态英年早逝好不好。
“你以为,本相的轿子,是那么好刺穿的?你以为,本相身边的侍卫,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楼澈之凉凉的声音响起,面上不带感情。
这楼变态该不会是有读心术吧,花念奴在心里嘀咕,咬着唇,您牛,您厉害,您全家都厉害,花念奴翻了个白眼,瘫在一旁不作挣扎。
她当然知道轿身上的篷布定然是用特殊材质所造,不然他们早就不用在这里讨论了,直接被扎成刺猬了。就算是楼澈之说了,可外面打杀的声音惊天动地的,她实在是对自己的小命担忧不已。
“相爷,都解决了。”
左木的声音突地响起,此刻落入花念奴耳中犹如天籁。
她忍不住起身,掀开轿帘,太阳光芒万丈,突然从黑暗中见到光明,花念奴不由闭上了眼。
重新睁开眼时,只见不远处,一人坐于马上,他的身后,太阳光芒万丈,映的那人眉眼越发清贵,黑衣黑袍,剑眉星目,就那么低头一视,便带着肃杀之意,好个威武俊逸的青年。
那男人右手所持的佩剑之上,还在滴答着鲜血,血顺着剑尖落到地上,汇聚成一小团血泊。地上,杂七杂八的躺着许多尸体,花念奴一把捂住嘴,完了,看了太多死尸,她想吐。
“相爷可还安好?”
对面男人关切地问道。
“呃,很好,很好。”
忍住呕吐的**,花念奴脸色苍白地抬起一只手,随意地挥舞了两下,权当打了招呼。
“爷,这次遇刺,能够这么快解决,多亏了谢将军。”
左木对着马上男人抱了抱拳,那男人点了点头,“护卫皇城本就是我的职责,城内出现这么一批刺客,是我督察不力,让相爷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