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狄在沿途的旅店里歇息一晚,顺便打电话给副导演交代剧组后续工作。
路边小旅店阴暗潮湿,是几件废弃茅屋改建的,翟凌霄虽然是独行盗,平时却喜欢附庸风雅,在这种乡村僻远的地方一刻也呆不下去,跑到屋外吹凉风。
罗狄却毫无顾忌,该吃吃该喝喝,就着破旧的木床躺下,闭目养神。
到了深夜,又住进来一波客人,此时已是凌晨3点,巨大的嘈杂声把旅店众人搅闹的睡不着觉。
罗狄翻了翻身,拿着棉被盖住头继续睡。
外面一群人嘻嘻哈哈玩闹了半天,到五点才平静下来,整个小店陷入一片安宁,四周连昆虫飞舞的声响都没有。
罗狄房间的木门猛地被打开,翟凌霄冲了进来,看着罗狄一脸杀气腾腾。
罗狄从被子里露出半个头看着他。
“外面蚊子多吧”
翟凌霄被咬的身上斑斑点点,抑郁地说道。
“是,突然变多了,咬的我呆不住了,拍了一身血还是赶不完,难受死了”
翟凌霄身上又疼又痒,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奇怪,你这小黑屋怎么反倒没蚊子了?”
“我这里有驱蚊大师”
“驱。。”
罗狄一把抓住翟凌霄,把他拖过来,用被子盖住。
“不要急,一会大师就来了,不但驱蚊,还要杀人灭口”
“什。。”
罗狄把他的头一把按下去,自己也翻身上床,装作酣睡不醒的样子。
“哒哒哒”
一个声音断断续续地靠近,越来越响。
罗狄房门紧闭,那声音来到门口毫不停留,穿透木门来到床头,跟罗狄近在咫尺。
“哒哒哒”
罗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那声音在房间内游荡一会,慢慢地褪去。
“啊呸”
罗狄在睡梦中吐出一口痰,拍在一个不明物体身上,那东西微微一颤,手中举起镰刀向罗狄砍去。
刀锋距离他头顶三寸时,罗狄翻了个身又睡过去,还是一动不动。
那把刀在半空停留一会,缓缓收回去。
“哒哒哒”的声音慢慢远去,过不多时,房间又恢复一片寂静。
“翟凌霄在被子里悄声说道。
“古二公子,刚才那是…”
罗狄一把拉起他跳下床,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马上出去”
“往哪走?”
罗狄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从储物间掏出忽悠人偶。
“到楼上去,不过这里留一个镇守”
“谁。。?”
忽悠人偶在罗狄身上扫视一圈,慢慢变成他的样子,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罗狄抓住翟凌霄,推开门迅速跑到楼梯口往二楼跑去。
二楼空无一人,罗狄两人走到自己房间顶上的房间,蹑手蹑脚走进去。
房间里散发一股烧焦味,木地板腐朽不堪,踩上去感觉随时都会崩塌。
翟凌霄拿起铁钩往地上一戳,木板破裂,在中间出现个一寸见方的小洞。
“这地方真是经不起折腾”
翟凌霄收回铁钩,看了看四周摇摇头。
罗狄俯下身子,把头往边上凑,目光透过那个洞看着楼下房间的忽悠人偶。
“不,你这下正合我意”
忽悠人偶仍然在床上躺着,它周围的墙缝不断有黑色液体渗入,不一会把它全身团团裹住。
翟凌霄看得心惊胆战。
“古二公子,你怎么会预知这些的?又怎么知道二楼这里是安全的?”
罗狄叹了口气,悄声说道。
“昨夜入住的房客你可知道?”
“我知道,嘻嘻哈哈闹了很长时间,我在屋外却是没怎么观察他们”
罗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昨夜自他们到来我就觉得不对劲,谁家商客会这么晚住店?即使晚到,洗簌一番就睡了,居然有闲心跟精力聊那么久,而且我听他们说话夹杂各国语言,到这里必定另有所图”
“你的意思是昨晚那些人对我们有歹意?”
“并不是,昨晚那些人都死了,就死在这些诡异的东西手里”
翟凌霄鼻孔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杀人无形中?我在外面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罗狄抬起头看着翟凌霄,缓缓说道。
“这些人为何深夜来到这小店,你想过没有?”
“难道…像我们一样赶路?”
“对,这些人跟我们路线大致一样,区别是我们进,他们退,退到这里,必定在等着谁接应”
翟凌霄如恍然大悟状。
“原来如此,没想到他们等到的不是朋友,而是仇家,竟然在一瞬间把他们灭口”
翟凌霄把身上双股剑拔出来,看着罗狄说道。
“古二公子,要不咱们出去跟他们拼了,他们不管是谁,加起来未必抵得过你我联手”
罗狄摇摇头,继续看着楼下。
“鲁莽,看清楚他们的行为方式,我们再动手”
翟凌霄深表同意,跟着罗狄俯下身子观察这群东西的行动。
楼下的忽悠人偶渐渐被黑色液体淹没到脖颈,只剩下一个头在那里晃动。
“救命啊!”忽悠人偶模仿罗狄的神态大喊大叫。
“呵呵呵,原来还是个精壮的小伙子”液体上慢慢浮现一张人脸,看着忽悠人偶戏谑地笑。
忽悠人大口大口地吸气,身子不断挣扎,脸上憋成紫色。
黑色液体慢慢滑过去,淹到它的嘴巴。
“看在你今晚最乖的份上,告诉你吧,我是异能族的丹脓范,跟外面的刀叉骨和游荡客是一伙的,这家店所有的人都被我们屠戮的一干二净,现在只剩下你了,让我吞噬了吧”
话音刚落,黑色液体将人偶整个吞噬,人偶在里面不断挣扎,液体表面一阵又一阵沸腾,把它强行压抑下去。
过了许久平静下来,黑色液体慢慢变成化为人形,轮廓中隐约可见是个女人。
“吃了这白白净净的小子,我丹脓范又会年轻几岁了,呵呵呵”
丹脓范已经恢复原状,身材凹凸有致,一身黑色铠甲从脖子连到脚踝,头顶一袭金色长发披落,洒到腰间。
她站起来拍拍手,“彭”一声,四周墙壁破裂,冲进来两个人。
前面一个是裸露上身的肌肉男,头戴一顶铁盔,手上盘着一条铁链。
另一个拄着一条拐杖,双脚虚浮,身上一件破旧大衣晃晃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