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有点空旷的街道上,少女长裙翩然,从前稚嫩的小男孩,个头在慢慢的窜起。
直到开春的时候,白璟生真的比仲夏高了。
他拥有最精雕细琢的脸庞,更独特的是那斐然的气质,在粗糙的蛮荒中,出淤泥而不染,亭亭玉立。最令人不忘的是,那张足够惊人的脸上挂着的笑意,若鸿羽飘落,似乎能让阳光穿透云层拨开阴暗。
以往的男孩现在已成少年。
仲夏看到那短了一截儿的衣服才猛然醒悟。
白璟生都长那么高了。
仲夏比划了一下, 夸赞。
“不错不错,比我高了一个大拇指呢。”
白璟生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但确实藏不住的开心。
“姐姐不要取笑我了,我这个年纪,该长个子了。”
“是是,我们家璟生现在已经十五了,是个大孩子了。”
就昨天,刚刚给男主过了十五岁的生日。
时间过得真快,男主倒是长大了,她成老姑娘了。
她现在十六,按照古代,娃娃都会跑路了。
不过,这些不是仲夏在乎的,她眼里只有男主。
可能是在怀他时候,母体太过抑郁低落,郁郁寡欢的,导致白璟生身体不是很好,最明显的是,他长的比同龄人要慢。
体格也是,差了两三岁的样子。
现在每天跟在她身边混,接受满满的正能量,心理上的压力得到缓解,那自然是一阵突飞猛进。
而且,自他长大后,声音也稍微的有些变化。
以前的稚嫩脆生,现在的水润深沁,更加的富有少年感。
仲夏还蛮有成就感的。
养崽的成就感。
想起件事,仲夏问。
“对了,你死活不说,你昨天许了什么愿望啊?”
昨天生辰,白璟生对着蜡烛许愿,死活不跟她讲。
现在也是。
白璟生理直气壮的盯着她看。
“说不出来就不灵了啊。”
仲夏:“.......”
骗小孩的吧!
说出来她还没准可以帮忙实现下呢!不说,那能不能实现只能靠天意!
见他执意不说,仲夏也不问了。
她撂下一句:“那好,我去给小豆苗浇水施肥了。”
他们养的那只小豆子,现在已经长出了几片叶子了。
这一抹绿色,在一片荒芜中,格外养眼。
仲夏离去没多久,白璟生就感觉到春困了。
深绵的倦意不断卷席着眼皮,白璟生打着哈欠准备回房睡觉。
经过仲夏卧房的时候,隐约听见有水声传来。
哗啦啦的,清脆悦耳。
白璟生忽的脚步一顿。
春困带来的倦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转眼,正好看到那并未关紧的窗。
“.......”
他一直知道,南悠姐姐似乎很爱干净,大冷的天都要坚持每天沐浴。
现在是初春,还带着未完全散去的凉意,此时日头是最温暖的时候,最适合沐浴了。
只不过,这次,为什么好巧不巧的被他撞见了,南悠姐姐,还好巧不巧的没关窗户!
盯着那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缝隙,白璟生咽了咽口水。
他就走过去,帮忙关一下窗户,没问题吧?
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干净圆润的手指抚上那暗棕的窗沿,只要微微用力,就能将窗户合上。
但,白璟生鬼使神差的,慢吞吞的移了下位置,正好能看到里面情形的位置。
浴桶里冒着丝丝的热气,女子被对着窗,此时正撩水湿头发,三千纤长青丝都撩至左肩,漏出纤嫩莹润的粉肩。
白璟生觉得自己的视力真的好。
那附在肩头上有几颗水珠,怎么在光亮下闪着妁光的,都看的清清楚楚。
她的脖颈也很修长,此时微微弯着,划过优美的弧度。
黑色的发与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映射。
白璟生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喉结微动。
女子起身了,带起一串水流声。
明知道睁眼能看到什么,白璟生不敢。
他猛地一合窗户,到了快要触碰的时候又收回所有力气,两个窗沿轻巧的对准。
发出的声音很小。
也隔绝了一切。
白璟生捂着鼻子往自己卧房走。
他发现自己鼻尖湿了。
手指一抹,是红色。
正起身用帕子擦干身体的仲夏,微微转了转头。
什么都没有。
“小鬼,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每当仲夏沐浴的时候,黑猫都是选择性失明。
第一,它对这东西没有兴趣。
第二,它知道宿主将来......
就更不敢了好么。
闻言,黑猫还选择了选择性失聪。
“有吗?是你刚刚碰到浴桶了吧,我没听见,啥都没听见。”
他不仅听见了,还感受到男主的气息了。
但它会说吗?会吗?
反正是天注定的一家人,它就不要过去搅合了。
仲夏点了点头,并未放在心上。
当晚,白璟生就做梦了。
女子笑容温婉,满脸娇羞。
褪下的衣袍里,玲珑有致。
白皙的肌肤,丝滑细腻的不像话。
让人光看着,就心痒的不行。
姿容清丽的女子含羞带怯的低着头,凑过来挽住了他的腰身,脸贴在他的胸膛。
从她身上,能闻到清奇美妙的花香。
沁人心脾,又诱人沉沦。
然后,白璟生醒了。
醒时额际湿润,气喘吁吁。
掀开被子,看到那一片湿润。
旁边是南悠送给她的软绵绵的小娃娃。
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娃娃的一个爪子,少年有些泄力的看着房梁。
他仰着脖颈不停的喘息,喉结凸起显明。
并且心跳如鼓。
他好像......变坏了。
怎么会做这么难以启齿的梦。
外边还挂着苍白的月色,而白璟生再也无法入睡。
......
次日。
阳光和煦,透过外边高大的榆钱树,洒落到饭桌上。
仲夏盯着不断往嘴里扒拉白米饭的白璟生,产生了疑惑。
“璟生,今天没胃口么,你怎么光吃饭不吃菜啊?”
至今为止,他一口菜还没碰。
白璟生像是刚睡醒,抬起头,看着几道喷香四溢的小菜懵了一下。
回答的很呆。
“啊,我忘了。”
仲夏一乐,笑意盈盈。
“哦?这还能忘......”
白璟生视线在触及南悠的笑脸时,一顿,然后飞快的低下头。
耳尖儿,都泛着红。
他要怎样解释,他只要是一看到她,就会心神不宁......
就会不由自主的,结合起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