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疼我了!”花雅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可怜兮兮的。
无名针戳似的松手,期待的看着她,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
花雅如他所愿,摇了摇头,“怎么会?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无名松了口气,摸了摸后脑勺,小声道:“其实,我也很强。”
花雅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但她嘴角嘲讽的笑意刺痛了无名的眼睛,他加重音量,“我说真的!”
他的本体在花涵音那里,如果能拿回来,他不会比这些人弱!
花雅点点头,像是敷衍一样道:“好了,我知道。”
无名心头缠绕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胸腔横冲直撞,像是要把他的心脏搅碎。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花雅想要力量,可是,他没有放在心上,反正,只要能在她身旁,一切都无所谓,可是,为了让她能正眼看看自己,他是不是得做点什么?
无名眼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精光,要他对付花涵音……
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这个女人是他曾经的主人,不过,她没有设下什么契约禁锢,也可以当做是相信他,他辜负了这份信任,所以没脸见她。
但她不该收着自己的本体!
想起方才花雅眼神闪亮的模样,无名心里有了一个莫名的期待,什么时候,她也能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我按照你教的跟倩倩说了,玄力能共享,还有,如果有麻烦,可以随时找我。”无名道。
花雅点头,倩倩不一定会自己的事放在心上,哪怕那天说一定会帮她,都只不过是口头上的客气,但是她一定忍受不了重回现实的差距!
换句话来说,若是花涵音能分一点玄力给花雅,花雅照样可以帮她,这样还能卖个乖,让花雅欠她份人情。
只不过,过程太漫长,需要一些时间,现在的花雅,最缺的就是时间!
她凑近无名耳垂,和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两人边说边走,没有注意到一双暗处的眼睛。
明姿盯着两人的背影,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在她被关进这个鬼地方的时候,她怨恨过,不甘过,在她被妖怪欺负时,她恨不得吃了他们的血肉,千倍万倍的还回去,纵然之后学会了低眉顺目,察言观色,心里的怨愤并不会因此减少一分!
她用尽了所有负面情绪,但从来没有觉得命运不公过!
直到方才,沐笙居然救了那个女人!
沐笙可以暗示她照顾沙芷,可以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为什么偏偏不能看看她?
非要踩着她给这两个女人取巧?
她们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得到这些的不是自己?自己究竟比她们差在哪里?
明姿扪心自问,她呆在兽场那么久,从来没有做过一件错事,两人纵然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但共处了那么久,还比不上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
明姿拳头攒得死紧,指甲陷进了肉里,可她像是没有察觉一样,只是盯着前方。
那两人早已走远,她只能看到深沉的黑暗,就像看着走投无路的自己,或许,换个方向,才能看到灯火!
明姿垂下眼眸,她不想浪费时间,今晚已经过了大半,可是,她连一只妖都没有猎到。
她可不想兽场随便一个小妖都能欺负她,沙芷报复她,她认了,谁让自己技不如人?
可是曾经那些被她踩在脚下的小妖算什么东西?
以为有了沙芷的暗示,就能随时欺辱自己了?
她们做梦!一分欺辱,她要用十分还回去!直到她们看到自己都绕路走!
这就是兽场,她别无选择,要不逆来顺受,像从前的沙芷一样,带着怨恨却无法反抗,要不就身上带刺,让这些妖不敢靠近!
不是谁都有运气像沙芷那样,得到贵人帮助,她只有自己,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只能是!
明姿回头,往树林深处走去。
……
如花恒所说,不过第二天,花雅就出院了。
花涵音自然也在慰问之列,看到她的瞬间,花雅面色一变,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她低下头,将情绪掩盖,很明显的站在了花恒身后,像是怕了花涵音一样。
花涵音双手插兜,一直懒洋洋的盯着地面,好似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
花恒安抚似的拍了拍花雅的脑袋,“走吧。”
花雅点头,驱步跟在花恒身后。
车上,安静得针落可闻,花涵音坐在副驾驶,不时从后视镜路看到花雅投来的目光。
她本来想装作没看见,但花恒轻轻咳了一声,她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开口。
“姐姐,好些了吗?”
花雅抬头,从后视镜里和花涵音对视,不知为什么,每次听到花涵音叫她姐姐,她都会有一种汗毛倒竖的错觉,好似这人的表情藏在面具下面,看不真切,用最亲切的话来打消她的防御。
花雅点点头,“好多了。”
“你住院这几天,我一直没来看你,是为了改变家里的布局,前些日子,你受到妖怪袭击,都怪我一时大意,居然没有察觉到妖气,所以,我在家里放了些符箓,居然让我发现了这个。”
说着,花涵音拿出一道白纸,上面居然带着隐隐的亮光,亮光扭曲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熟悉的咒印。
看到咒印的一瞬间,花雅的心咯噔狂跳,这是她用来藏匿无名妖气的符箓,花涵音是怎么找到的?
难道她去翻了自己的房间?
花雅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毫无血色,眼珠子动了动,机械的转头看向花涵音。
花涵音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接着道:“这是藏匿妖气的符箓,只不过,要用人气养着,啧,真是有意思,我们家里居然会有这个东西。”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样花恒,后者嘴唇抿紧,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警告。
相比之下,花涵音的表情就要轻松许多,缓缓道:“你知道我在哪里找到的吗?”
花雅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脑袋里划过无数假设,若是她说了自己,该如何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