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等了你好久。”
软糯的声音，熟悉的称呼，让明姿想起了从前，在沐笙授意她好好待沙芷时。
脸上还带着稚嫩的人就是这样称呼她的，总是拉着她的手，甜甜的笑。
可现在，那张软乎乎的脸，总是带着天真笑容的脸，让明姿打了个寒颤。
她变得陌生，变得诡异，变成了明姿眼里的恶魔。
或许，在沙芷眼里，自己也是这样的存在吧？
“你想干什么？”惊骇之下，明姿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带上了颤抖。
“明明是你想干什么。”沙芷轻笑，一脚踢飞了她准备的尖刀，“姐姐总是这么瞧不起我，这样很不好哦！”
沙芷步步逼近明姿，在她面前形成一个巨大的阴影，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别过来！别过来！”
明姿一步步往后挪，想要化回原形逃走，然而，不等她动作，沙芷像是看出了她的意图似的。
她为沙芷准备的尖刀，不偏不倚插在了她背上，尖刀被下了蛇妖的毒液，沾染上皮肤，毒液肆虐，明姿的上半身，瞬间没了直觉。
沙芷蹲下身，看了眼她的伤口，周围已经发黑，像是干旱的沙漠，居然龟裂了开来。
她像是想到一件很好玩的事，居然笑了，嘴角尖尖，像是恶魔！
“姐姐，这才刚刚开始，你怎么能走呢？”
明姿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沙芷，那意思很是明显：你不敢动我！我服侍刁皇多年，在兽场有许多靠山，若是我出事，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你！
沙芷摇了摇头，“我以为自己最天真的那个，没想到，你才是！这是哪里？兽场！大家修炼多年的妖丹被夺，每个妖都憋着一口气，拿你发泄发泄还行，有谁会真正把你放在心上？”
这道理，还是一个素不相识的恩人教她的！
她学得很快，甚至，举一反三，居然可以当明姿的老师了！
“还记得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吗？”沙芷歪着头问，一副天真的表情，只是，那眼中的戾气怎么也藏不住，和之前郁郁不得志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明姿眼里染上了惊恐，不等她求饶，拳头雨点般落下，她想要尖叫，想要引来更多的妖，可是，房间像是被沙芷的妖力笼罩，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唤来任何一个同伴！
直到她昏死过去，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再醒来，就是方才那一幕，她吃了这辈子最狼狈的一顿肉！
沙芷看了眼她的背，“你看，我还为你治好了毒！”
明姿动了动，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疼痛自背上传来，似乎要把她的身体撕作两半！
“你做了什么？”明姿的声音像是百年老妪，带着彻骨的苍凉。
沙芷往身后看了一眼。
明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她躺了很久的地方，上面居然有一个水坑！
水一滴滴落下，那个位置，正好落在她背上，如果她没猜错，就是钻心之疼的那个地方！
滴水穿石，滴水穿肉又何尝不可？
沙芷居然对她用了这样一个慢性刑罚！
她想要发怒，想要和她拼命，可是，虚弱的身体，实力的差距，让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徒劳的看着面前的人。
沙芷像是没看到她的悲凉，居然好心的解释，“别这么看着我，那可是药，要是没有那药，你恐怕活不到现在。”
明姿张了张嘴。
沙芷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截断了她的话，“别说你宁愿死，我还不知道？你这个人最惜命，恐怕能和我生生世世纠缠下去。”
明姿低下头，没有再说话，她不仅惜命，还很识时务，所以，才能够在混乱的兽场活到今天。
看着这样的明姿，沙芷的表情突然变得高深莫测，“你还记得吗？我背上，也有这样一条疤。”
明姿浑身一震，想起了某件往事。
那时，她试图抛开沙芷，别人再怎么欺辱沙芷，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中，最狠的那次，就是她带了一个狼妖过来。
那只狼妖本事不错，为人也是心狠手辣，最喜欢虐杀同类。
来到房间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不能化形的沙芷。
那时的沙芷头上还有一双毛茸茸的耳朵，眼睛还是血红色，就连脸上，都挂着绒毛。
狼妖看到她的瞬间，笑得前仰后合，仿佛看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你瞧瞧，这是个什么玩意？四不像？”
那时的沙芷仗着有明姿的保护，一点不怕，怼了回去，“不如瞧瞧你自己，居然化一张这么丑的人皮，要是我也长这个样子，不如就做我的狐狸自在！”
狼妖脸色瞬间一变，明姿知道他发怒了，一步步往门外走去，像是没听到刁皇的呼唤似的。
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沙芷被狼妖提了起来。
他指尖凝了一点火焰。
“油嘴滑舌的低级畜生！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话音刚落，火焰烧在了沙芷身上，绒毛遇火即燃，她被烧得大哭，挣扎着扭动，在地上翻滚，这才把火焰扑灭。
同时，一股焦味弥漫开来，她的身体被烧得腐烂。
狼妖像是找到了乐子一样，在她流血的皮肤上画着要什么。
沙芷发出凄厉的吼叫，却没有一点用处，只能激得狼妖更加放肆。
她大声叫着明姿的名字，让她来救自己，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想要看到救星。
直到她奄奄一息时，明姿才姗姗来迟。
看到不成人样的沙芷，她脸上露出一个嗔怪的表情，“不过是一个孩子，你和她计较什么？”
看到明姿，狼妖随手一扔，刚好，那里有一张桌子，沙芷的背重重磕在桌子的角落，原本就有些腐烂的皮肤，再被这么一磕，居然凹进去了一大块。
她惨叫一声，瞬间没了生息，软塌塌倒在地上。
而明姿像是没看到似的，朝狼妖抛了个媚眼，“玩够了吗？”
狼妖揽住她的妖，一用力，就将她圈在了怀里，眼里带着淫邪，声音浪荡，“当然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