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他们帮忙,许多事,会简单很多……
只不过,她失败了,败得一塌糊涂,甚至,连自身的灵力都所剩无几!
画面到此结束。
下一秒,简巫轩随着她的梦境看到一个世外桃源。
那里都是传统的木屋,周围尽是大树,夹杂着不知名的鲜花和杂草,风一吹,花香肆意,不知名的鸟儿轻啼,一切都那么美好。
就连族人穿的衣服都是百花式样,发间戴一朵晒干的花朵,比任何人工饰品都要漂亮。
然而,画面一转,进到屋内。
简巫轩看到了一个女孩,纵然面貌稚嫩,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小时候的赤心!
赤心躺在一个小小的棺材里,棺材透明,上面用红色的颜料画着扭曲诡异的符咒。
她身旁还有一个老婆婆,面容苍老,皱纹像是老树皮一样沟壑纵横。
老婆婆往棺材里灌入一种黑色的汁液,汁液顺着棺材的凹槽流到赤心身上。
下一秒,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赤心原本平静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那是一种极其痛苦的表情。
她的身体里居然伸出了一根花蕊!
花蕊像是有生命似的朝汁液伸去,不过一瞬,汁液就被它吸了个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花蕊的尽头多了一朵娇嫩的小花。
老婆婆眼睛一亮,撒下了一点粉末,在接触到粉末的瞬间,小花枯萎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白色的种子,从赤心的伤口钻进身体。
从始至终,赤心的表情都是极度痛苦的!
不一会儿,额上就挂满了豆大的汗珠,甚至,嘴唇都因为忍受咬出了血!
直到白色的种子彻底钻进赤心身体,剧烈的疼痛这才稍缓,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老婆婆连忙将她抱了起来,用苍老的声音一遍遍安慰,手轻轻拍打她的脊背,像是安抚。
“好孩子,你受苦了!你真是个了不起的人,是我们全族人的希望!”
赤心的眼神有些涣散,在这样的拍打下逐渐恢复清明,她动了动,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只有尖锐的疼痛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画面凝固在她呆滞的脸上。
眼前再亮起时,赤心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旁边,正是那个老婆婆。
那时的她眼睛乌黑明亮,大约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件粉嫩的衣裳,针脚平滑,看上去像手工制品,头发披散,遮住了大半张脸。
“赤心,我知道会很疼,可是,这是你的必经之路,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老婆婆慈眉善目,摸着她的头发,轻声细语的说。
赤心瑟缩了下肩膀,明显是害怕了。
老婆婆的声音更加温柔了,像是顺毛一样摸着她的头发,想要为她驱散恐惧。
“你看,我们的族长就被封印在里面。”她指着一棵大树,看起来起码有百年的树龄,有五人合抱那么粗壮。
“只要你能成功,就能解救族长,他是我们的希望,他能带领我们回到故乡,赤心,你想回去吗?”
赤心连忙点头。
“这是我们所人的梦想。”老婆婆的眼神浑浊,看着远方,布满皱纹的脸无端凄凉。
“我害怕,好疼!”赤心眼里充满恐惧的泪水,嗫嚅着开口。
“我知道。”老婆婆极尽温柔的安慰她,“可是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不让人害怕的呢?我们不能去故乡,见不到亲人,以后你会变成我这样,老死在这里……所有事情都让人害怕,可是,我们不能因为害怕而不敢去做。”
赤心懵懂的看着她,那时,她还不明白老婆婆话里的含义,但是,不妨碍她知道老婆婆对她抱有希望。
每当经历一次地狱般的疼痛时,老婆婆都会用一种发亮的眼神看她,那是她从来没有在这种脸上见到的狂喜。
潜移默化中,她觉得,她在做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老婆婆也时常对她说,能忍受这种痛苦,你也是个了不起的人!
“我知道了!”
赤心的双手捏着衣服,艰难开口。
老婆婆像是看出了她的不情愿,叹了口气,“好孩子,要是你不愿意,我们就不继续了,你这个年纪,应该在外面无忧无虑的长大,而不是为了我们全族的梦想背上这样的包袱。”
赤心听到不用继续,眼睛一亮,连忙点头答应了,她不过才三岁,没有那么多家国大义,自己舒心比什么都重要!
老婆婆叹了口气,居然真的没有为难她,而是抱着她出了房门。
赤心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蛮婆婆,我是不是很没用?”赤心虽然心里欢喜,但又觉得这样离开落了面子,别扭的开口想要安慰。
蛮婆婆没有像以往一样安慰她,只是叹了口气,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她越安静,赤心越惴惴不安,试探着开口,“不如,我们回去吧?”
蛮婆婆苍老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不必了,胆小怕事不配做我们的希望。”
“我没有!”赤心本能的想要辩驳,“只是真的很疼,我身上的伤口都还没有痊愈!”
她撸起袖子,上面是血肉模糊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但更多的是鲜血淋漓的皮肉,伤口之深,都能看到里面的骨血!
但因为赤盖佛心的灵力,伤口没有流血,只有狰狞的肌理触目惊心。
虽不致命,但疼痛是在所难免的!
她企图博取一点同情心,但蛮婆婆看都没有看伤口一眼,“我早就说过了,要得到想要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不止是你,许多族人都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只不过,你说不同的,体质特殊,赤盖佛心已经在你身体里发芽,只要再坚持几年,必然会开花结果,可是,你这性子实在配不上这样的体质,罢了,你不愿,我们也不勉强,再找便是。”
赤心的心里充斥着浓浓的悲伤,想要闹别扭似的回去,但每每想到伤口剧烈的疼痛,她就不敢开口,只能讪讪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