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涵音没想到她这么能说会道的,被噎了一下,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同时,也在怀疑她是不是瞎了,这么明显的耳朵都看不见。
花涵音不说话,沙芷也不想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对视,像是在拼耐心似的。
花涵音觉得面对一个智障又瞎的可怜儿,应该包容一点,再次动了动耳朵。
这下,沙芷总算注意到了,眼睛瞬间瞪大,带着不可置信,“你是谁?”
“一个路人。”
“胡说!你也是白焰狐!”沙芷的声音充满喜悦,对于已经毁灭的一脉来说,还有一个同伴,这是多么令人欣喜的事。
花涵音却没有被她的欣喜感染,只是漠然的看着她,语气难掩失望,“你这么蠢的吗?”
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轻而易举为不确定的事高兴,不是蠢是什么?”
“你……”沙芷咬牙,却奈何不了对方。
花涵音无关痛痒的回望,“你就算把眼珠子瞪出来,我也不会少块肉。”
沙芷:“……”
“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我是什么!”花涵音清冷的声音落下,她的耳朵也隐藏了起来,撤掉屏蔽气息的咒语,用一种模糊不清的脸对着沙芷。
沙芷鼻子动了动,这气味,不像妖!
她后退了几步,这个女人来路不明,究竟有什么阴谋?
花涵音看出了她眼里的戒备,突然笑了,“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
“恩人?”沙芷鹦鹉学舌似的重复这两个字,突然想到被刁皇召见那晚,再看她方才的装扮,难道……
“是你利用白焰狐的身份出现在刁皇面前?”
花涵音点头。
“为什么帮我?”沙芷更不解了。
花涵音乐了,“图你年轻,图你漂亮,图你会打扮。”
沙芷:“……”她有满腔的仇恨怒火,可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后,一番插科打诨,把她的怒气驱散了不少,反而有种遇到傻逼还打不过的无措感。
花涵音祭出一道符箓,猩红的朱砂在现行的一刻扭曲起来。
沙芷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出手,正要躲避的时候,符箓突然自燃,瞬间就燃成了灰飞。
“你是修者!”不是疑问,是肯定。
花涵音点头,直接说了要求,“我要你做我的妖仆。”
“不可能!”沙芷一口回绝。
妖仆,顾名思义就是作为仆人,听从主人的命令,完成主人的指使,当牛做马照顾主人。
“你没得选。”花涵音声音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沙芷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花涵音打断了。
“我既然可以帮你见到刁皇,也可以让你回到从前那个任人欺负的低等妖怪。”
“不可能!我是白焰狐,刁皇还等着我带他回去!”
花涵音嗤笑,“你真的以为刁皇很在乎你?”
“难道不是吗?他让我住这么好的房间,吃那么美味的饭菜,送来觉醒血脉的**给我,甚至,还让我最恨的人照顾我的饮食!”沙芷的语气间尽是笃定,像是得到了天大的恩赐。
花涵音怜悯的看她一眼,多可怜的小孩,一丁点恩惠就可以让她满足成这样。
“那他又为何对你不闻不问?甚至知道明姿不会让你翻身,还让她还照顾你?”花涵音的问题像是踩在了她的盲区上,她的眼神一点点变得迷茫。
沙芷摇摇头。
花涵音冷笑,“因为他不在乎!他根本不相信你能觉醒血脉!”
“那他为什么还要留我一命?”沙芷的胸膛起伏着,心里回荡着一股不可名状的情绪,好似在重要的人那里得到了绝世珍宝,可有人突然告诉她,这珍宝是给别人的,只是放在你这里暂时寄存。
那种落差,无法形容。
“虽然不相信,不代表不期待,留着你,让明姿刺激你,让你拼上性命去找寻方法,若是找到了最好,若是找不到,死了便死了,没有人会在乎。”花涵音声音平淡,独特的嗓音像是为这番话添加了一抹悲壮的色彩。
沙芷不可置信的摇头,却一个做对你说不出来,她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只觉得有了刁皇做靠山,她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机会资源来觉醒血脉。
等到真正觉醒那天,她能回到自己生长的地方,代价只是将那个叛徒带回去,仅此而已。
她以为这是自己占了大便宜的买卖,没想到,她一直都是被利用那个!
沙芷的身体不可自抑的颤抖起来,为什么?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把她放在眼里?为什么她拼上性命去做的事,只是别人眼里的一个笑话?为什么所有人对明姿更看重?
花涵音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张嘴就给出了答案。
“因为她强。”
沙芷的目光望过去,里面的迷茫还没有散去,显得有些呆愣。
“只有自己变强,才能得到别人的尊敬,若是你比明姿强,让她下跪叫爸爸都是你一句话的事。”花涵音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这番狂妄的话。
变强,这何尝不是沙芷心里所想?
可是,因为血脉限制,她学普通妖力,都平常妖怪要慢上许多,因为,她们族人有另外的修习功法,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学,她的家族就灭亡了。
“只要你不再作死,我可以帮你。”瞟到沙芷望过来的目光,花涵音耸肩,“我不想做没有回报的交易,我可不想助你增强妖力后,你为了血脉作死,浪费我的时间。”
还真是直接!
但沙芷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帮我?”
“我说了,我要一个妖仆。”
沙芷抿唇,妖仆对于一个妖来说,是绝大的侮辱,可是,她又无法拒绝她的提议。
“你能怎么帮我?”踌躇再三,沙芷终于问了出来。
花涵音却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沙芷哑然,素不相识的人,已经让她见到刁皇作为见面礼,她居然还天真的问人家有什么打算。
看来,在兽场这么多年,纵然被欺负得死去活来,心里多了几分怨气,她的心智是一点都没有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