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说的啥玩意!”花涵音在沙芷身上下了风聆符,以便能听清里面的对话,从而猜测点什么。
但他们说话藏头露尾的,想要知道更多,靠猜是不行的,不如去问问管事的!
打定主意,花涵音决定去找怀善。
第二次见面,两人拳脚相向时,花涵音拔了一根他的头发,本来是怕他有什么诡计,以作万一的,现在看来,那根头发有更重要的用途。
小音被她使唤出去了,想要让小音闻着味道找人,是不可能的,用通讯符,怀善十有**是不会接受的,傀儡咒呢,他心智坚定,也不一定会上钩……
花涵音想了许多办法,头一次有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刁皇使用的乌云。
他居然能操控自然天气!
这是什么稀奇的妖怪?
若是有一天,她也能摒弃符箓,光用玄术就能翻云覆雨,那该多好!
花涵音咋舌,试着用通讯符找人,如她所料,那边没有一点反应。
不想理她的心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花涵音泄气的摇头:都是打工的,遇到恶老板强制性的要求,难免有情绪!
花涵音正想再接再厉时,符箓突然被一道轻飘飘的风吹走,这感觉不要太熟悉。
灵涌金莲也是这样被拿走的!
果然,她一回头,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只不过,审美癌还没有痊愈,又换了一副面具,一样的夸张怪异,这次是一张森白的面孔,眼珠地方黑漆漆的,像是一个熊猫,嘴唇却是鲜红色的。
三种强烈的色差刺激着眼膜,让人想要捂眼。
花涵音深吸口气,很有教养的直视着他,尽量在心里忽悠自己:这是个露了豆沙馅的大白馒头!这是个漏了豆沙馅的大白馒头!这是个漏了豆沙馅的大白馒头!
多重复几遍,再不合逻辑的事,都是本人心里的真理。
“你怎么在这?”花涵音问。
“这是我家。”
花涵音诧异的扬眉,“你也是妖?”
纵然隔着面具,她还是能看到沐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住在这的除了妖就不能有人了?”沐笙打量着花涵音,嘴角带着笑,声音也染上了几分笑意,“再说,你不是猜出我的身份了吗?”
“猜是猜,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花涵音避而不答。
沐笙不满的蹙眉,戒备心还是那么重!
他认命似的叹气,“怀善工资是我给发的,你有问题,问他不如问我。”
话音刚落,从花涵音手里抢去的通讯符无火自燃,瞬间就化作了灰飞。
花涵音看了看四周,指着其中一个带有帘子的凉亭,“去那说。”
说完,也不管沐笙答不答应,抬脚就往那个方向走去。
沐笙跟上了,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听话。
“九焰狐、刁皇、地图,造个句。”花涵音斜靠着一根柱子,姿态懒散,说话时双眼向上抬了一下,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等着他回答。
沐笙有句话想说,但看她问得认真,又把问题吞了回去,“刁皇在地图上画九焰狐?”
花涵音扯了扯嘴角,“难道不是九焰狐在地图上打刁皇?”
她以为沐笙还要藏着掖着不肯说,他却摇了摇头,声音慵懒。
“不可能,九焰狐打不过刁皇。”
“哦?九焰狐不是能觉醒血脉吗?应该是很牛逼的人物才对。”
“你真的想知道?”沐笙语气没有变化,但看着她的目光,让花涵音感觉到,他在很严肃认真的问这个问题。
花涵音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点点头。
“故事很长。”
沐笙的目光变得飘渺,望着夜色,像是在勾勒错综复杂的恩怨。
“九焰狐是神兽,曾经住在一个很神圣的地方。”
“类似于矜宏门?”
听到花涵音的问题,沐笙嗤笑,声音带着明白白的嘲讽,显然矜宏门跟那个地方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花涵音倒吸了口凉气,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们穷尽一生追求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居然这么不值一提!
“不过,因为一次变革,许多神兽都陨落了,那个地方的人叫他们叛徒,没收了他们的神力,不许他们再踏入一步,生生世世做最低等的贱兽。
虽然如此,作为被那个地方承认过的神兽,只要是正统血脉,在觉醒那日,血液都能汇成一副地图,找到曾经居住的地方。”
“觉醒那天,等于那个地方原谅他们了?”花涵音皱眉问,这是个蠢问题,若是能原谅,为何要做得那么绝?用血液绘地图,谁知道地图有多大,说不定不等绘出地图,她就精血用尽而亡了!
沐笙好半晌才道:“我不知道。”
“啧!”花涵音摇头叹息,“真是恶心!”
沐笙没想到会从她嘴里听到这个评价,疑惑的发问。
“嗯?”
“把人赶走,狠心得不够彻底,又给他们血脉的希望,却是以生命为代价,原谅的也不够诚恳,这种拖泥带水的行为,最是恶心!”
花涵音说得很快,想来这番话没有经过大脑,只是心中所想,便说了出来。
“可偏偏,有人就吃这套。”沐笙笑道,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那个地方,倒也新奇。
花涵音摇头,“所有人都吃这套,给个鱼饵,不让鱼咬钩子,再加上一点别的甜头,鱼就会用力去咬那个钩子,咬着咬着,这一辈子就结束了。”
沐笙没有接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涵音摸着下巴想了想,“不过,那个叫刁皇的,好像有点不一样,他看起来很恨那个地方!”
沐笙扶额,忍不住在花涵音额头留下一个爆栗。
花涵音猝不及防,虽不疼,却也被吓到了,捂着额头,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似乎是不明白,怎么刚刚还好好说话的人,突然翻脸了。
很早以前沐笙就发现了,花涵音看上去冷冷的,很精明,但偶尔露出这种疑惑懵逼的表情,最为可爱。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一定告诉你,用不着这么旁敲侧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