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兽场回来那天，我就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一样，可是我一回头，身后又什么都没有。”花雅紧紧拉着花恒的手臂，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
“而且，我精神也越来越差，总是很想睡觉，记性也越来越不好。”
不得不说，花雅这副憔悴的模样为这番话增添了极大的说服力，花恒眼中的心疼愈发明显了。
“今晚不知怎么的，我睡着睡着，突然看到床前坐了个人，我吓坏了，不等我做些什么，他居然掐我！”
说到这里，她给花恒看了看脖颈，上面有五道青紫色的手印，颜色很深，若是花涵音晚去一步，说不定她就会这么被掐死！
花恒倒吸了口凉气，这手印仿佛掐在了他脖颈上，若是花雅有什么不测，那么他、他、他该怎么办？
看着花恒眼中的自责害怕，花雅一把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凉，似乎是吓的。
花雅心里划过一抹愧疚，乖巧的摇头，“爸，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了嘛。”
花恒没有说话，只是问花涵音，“你能找到那只妖吗？”
花涵音摇头，“我真的感受不到妖气。”
花恒还想说什么，却被花雅拦住了，“爸，你就不严为难涵音了，要不是今晚她第一个赶到，我早就死了！”
“说什么胡话！”花恒呵斥了一句。
“爸！”花雅模样委屈，眨了眨眼睛，想到了更好的办法，“涵音，不如你给我几道符箓，教我点简单的玄术吧？我可不想下次遇到他，连基本的自保都做不到。”
花恒张了张嘴，想反驳，但看到花雅脖颈上的青紫手印时，什么玄术危险，这一行不是那么好入的……种种说辞都说不出口。
花涵音看了花恒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便点了点头。
“太好了！”花雅高兴的拍手，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就连苍白的脸上都多了几分血色。
花恒又安慰了花雅好一会，见花雅打了个哈欠，才让她回去休息，转而对花涵音道：“涵音，我有话跟你说。”
说着，他就走向了二楼书房。
花恒一向喜欢在这个地方谈正事，书房只有黑白二色，格局偏硬朗，没有多余的杂物，沉闷又刻板，能让人思绪都清楚一些，更能让人多说些心里的秘密。
“难怪雅雅最近精神不太好，这丫头从小就好强，有什么事都不跟我说，要是没遇到今晚这事，也不知道还要瞒我多久。”花恒的声音缓慢而有力量，随时都蕴含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情绪。
“我也问过她，还以为她谈恋爱了。”花涵音试图讲个笑话，来驱散书房刻板的氛围，但她失败了，花恒并不想笑，甚至，还想呵斥她几句。
“涵音，最近你也跟以前有很多不同，我想听听原因。”
花涵音耸肩，“可能是长大了吧！”
花恒：“……”
“长大了，玄术也退步了？”花恒微微眯眼，像是普通的询问，但听到花涵音耳里，却不那么舒服，“连妖气都看不出来了？”
花涵音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应付，没有表情的脸愈发高深莫测。
“您在怀疑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和雅雅都是我的女儿，我当然希望你们能和平相处，团结一致。”花恒不满的皱眉，却没有否认，他一直都知道，花涵音很聪明，自然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就因为我在生日宴上抢了姐姐的风头，在她擅自去兽场时向您告状，您就觉得我对她心生不满了？”
花恒避而不答，“你以前的确不会做这种事。”
花涵音笑了，“没错，以前这些事都是姐姐在做。”
花恒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花涵音别有深意的话打断了。
“可是，您不是让我学学姐姐吗？我就照做了，不得不说，被人夸奖的感觉真的是很好呢！以往每次我看到姐姐被一堆人围着夸奖、被您用骄傲的眼神看着，我也很羡慕。”
她着重强调羡慕那两个字。
精明如花恒，哪里听不出她的意思，她是在说花雅嫉妒！所以故意弄出这些事来。
一股怒火从心头升起，他声音都严厉了数倍，“雅雅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心性我最明白！”
花涵音歪头，似乎不明白花恒怎么这么大火气，“我没有说姐姐什么坏话呀？怎么扯到心性上了？”
看着花涵音毫无破绽的惊讶表情，花恒心里的怒火就像一个气球，被人戳了一个小洞，缓缓漏气。
花涵音看着他的脸色，猜测道：“姐姐想学玄术不是一两天了，您是怕我不好好教她吗？”
花恒抬头看她，很槽心。
“不会的，我一定会好好完成爸爸交代的事情，而且，姐姐之前也说过，要是让她学玄术，一定不会比我差，我也很期待呢！”花涵音一副天真乖巧的模样。
花恒好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只是朝她摆摆手，“辛苦你了，早点休息。”
“爸爸也早点睡，身体要紧。”花涵音声音清脆，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只不过，在转身的一瞬，她眼中的笑意消失殆尽，只余一脸冷漠，和勾起的嘴角形成鲜明对比，像是嘲讽。
花恒看着她的背影，从前几句话就战战兢兢的小女孩终是长大了，不受他管教了！
她虽然每一句话都在内涵花雅自导自演，但神情天真，眼神懵懂，让人几乎有一个错觉，这只是她的无心之言！
花恒望着眼前的光亮，书房的灯光是暖黄色的，照得他神情朦胧。
雅雅真的会那么做吗？
花恒不相信！
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女儿，他比任何人都相信她的纯善！
花涵音说到做到，次日一大早就把自己从小念的书，手里所有的符箓都给了花雅。
“头一次当别人老师，也没什么经验，这样吧，我师傅怎么教我的，我就怎么教你。”说着，花涵音拿起一本基础的普及书，“欲速则不达，先从基础的看起。”
一顿，意有所指，“虽然不见得你会听我的，不过，既然爸爸让我教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