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的打着嘴炮,旁人一句话都插不上,花涵音时不时被他们天马行空的想象逗乐。
饭桌上,翟菱像气氛组似的,不停的跟人吹嘘喝酒,说到花涵音这里,免不了要夸上几句,花涵音简直哭笑不得。
“来,喝了这杯,要不是你,我就折在淮水了!”
花涵音跟她碰了下杯,被强硬的要求把酒喝完。
“来,再敬你一杯,以后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见面,这次喝个痛快!”
“再来一杯,这段时间你这么累,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
就这样,花涵音被灌得七荤八素的,脸颊泛着红晕,就连目光,也染上了水花,她看着喧嚣的桌面,耳边是讲话、笑闹的声音,偶尔出现一两句脏话,都能把她逗乐。
头一次,她感受到了人间烟火的气息,那么热闹、那么喧嚣,却像流水,安抚人心。
这顿饭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一点,翟菱第一个喝趴下,被离焕驾着离开。
牛鼻子本来想送花涵音回家,却被醉醺醺的翟菱踢了一脚,“少来这套,人家有主了,涵音跟我一起走!”
“嘿,有你什么事啊?”牛鼻子不乐意了,“涵音,我送你,走!一准把你送到家门口。”
“送什么送?你都醉成这样了,赶紧回去躺着!”花涵音带着几分醉态,语气也懒散了几分。
“我没醉!还可以喝上一天一夜!”牛鼻子睁着眼睛吹嘘。
“行行行,回家喝去!”花涵音摆了摆手。
几人走出餐厅,荆枫早就在外面等着了,看到花涵音,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怎么喝了这么多?”
花涵音看了他好一会,才看清他的模样,“荆枫,你怎么来了?我不小心给你发短信了?”
荆枫被酒味刺激得头疼,“我知道你要聚会,早就来等着了,就是怕你不给我电话让我来接你!”
“那多麻烦啊,我一个人也能回去!”
荆枫简直想打死她,醉成这个鬼样了,还要自己回去!回马路上趴着?
他对翟菱道过谢,然后拽着花涵音上车。
到车上,他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就像他此时的怒气,“下次不管多晚,记得给我电话!不我哪里睡得着?”
去兽场那晚就这样,他等到她回来了,都没有接到电话,那时,他就一肚子火。
今晚醉成这个德行了,居然还想跟别人走!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花涵音含糊的答应,被暖气一蒸,酒劲上来了,昏昏欲睡。
他们走得很快,没有注意到街边听了一辆敞篷车,一直等他们消失不见,敞篷车才离开。
花涵音喝醉了只会想睡觉,翟菱就不一样了,非要坐在副驾驶上,和离焕聊天。
很多时间,她都是自言自语,醉鬼的思维跳跃,一会说到小时候捉毛毛虫吓同学,一会说到自己唱歌好听,说不定以后能当歌唱家,后来,她居然一拍座位,气冲冲的说:“气死我了!”
离焕吓了一跳,方向盘都差点打滑。
“你不问我怎么了?”翟菱斜睨着离焕。
“……发生什么事了?”
“我明明也邀请了叶笙穆,他居然放我鸽子!”翟菱简直不可思议,“你说他是不是白痴?我给他创造了那么好的机会他都不知道把握!涵音从来不会很晚给司机打电话,送她回家的任务不就交到他手上了嘛,诶,卧槽!小赤佬!白瞎了我设的局!”
离焕却笑了,“他要是来,你们一整晚不得把他们烦死?还能这么敞开心扉的喝酒?”
“怎么不能了?”翟菱没听懂,只是下意识的反驳,“给我一瓶酒,我能喝翻你们所有人。”
离焕不和醉鬼计较,“是是是,小菱最厉害!”
翟菱很骄傲,“那是!”
翟菱说了好多话,离焕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她,到最后,翟菱闹不动了,靠在座位上,眼睛盯着内后视镜,只能看到离焕的眼睛。
带着金色边框眼镜,厚厚的镜片模糊了眼里的光芒,只能看到漆黑的瞳孔,认真的盯着前方。
翟菱看看着看着,居然睡着了。
比起花涵音上车就睡,她这算得上精力旺盛了。
荆枫的目光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她,生怕她翻身摔下去,好在花涵音睡得很乖,呼吸绵长均匀,睫毛像是小扇子似的,小幅度的忽闪着。
回到家,荆枫犯难了,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他究竟是把花涵音抱上去呢?还是叫醒她自己走?
花涵音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懵了好一会,才转头问荆枫,“到了?”
荆枫点头,所有难题都迎刃而解,“去房间睡。”
他又让花涵音坐了一会,等身体不那么热了,才让她上楼。
花涵音动静已经很小了,但开门的声音还是惊动了花雅。
或者说,从花涵音出去开始,她就一直留意着家里的动静。
两人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花涵音路过她房间时,花雅突然打开房门,一股酒味扑面而来。
“你喝酒了?”花雅问。
花涵音点头,“晚安。”
花雅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一时间晦暗不明。
她这些天那么辛苦,受了那么多折磨,花涵音居然过得那么快乐,还去喝酒了!
她以为花涵音那个脾气,去了就是当陪衬的,摆着一张脸,把整个饭局都弄得闷闷不乐,没想到,她还真是出乎意料啊!
花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嘴唇也没有半点血色,像是大病了一场,偶尔还会头晕眼花。
这些她都不在乎,要变成修者,一定要经历这关,可是,她不能忍受,在自己失意的时候,花涵音那么得意,还沾沾自喜的显摆!
“无名。”
她声音很小,在这样寂静的夜里都不甚明显。
但话音刚落,她身后的空气居然波动了起来,一个身穿黑衣,带着华丽面具的男人凭空出现在她身后。
两人关系似乎很亲密,无名刚一出现,就揽住了花雅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