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酒店。
简巫轩气冲冲的去找花涵音,他也不知道是看到巧儿受伤生气,还是气花涵音几次三番的不听劝。
没想到,当他咣咣敲响房门时,屋里没声音,再打电话,无人接通,他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消失的叶笙穆,两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叶笙穆只是个普通人,千万别被蒙蔽做了错事,丢了性命。
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觉得叶笙穆对花涵音的接触太过了,虽然普通人对修者都有一些好奇的心思,但叶笙穆却不单单只是好奇,好像还有别的企图。
说真的,他信不过花涵音,此人思想跳脱,心思深沉,有时候又心狠手辣得可怕,他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好像之前赖老三只是言语轻浮了几句,她就要取人性命,昨天跟他说好不动手,进房又把巧儿打成那个样子。
她行事张扬,不计后果,罔顾道德法纪,这样的人,踏错一步,很危险!
花涵音自然不知道她在别人心里是这个样子,她甚至一度觉得自己是个单纯没脑的小白莲。
昨晚叶笙穆无故消失,她睡不着,便来到了淮水湖。
还是那棵柳树,她用爆破符将柳树炸开,土地四分五裂,树枝盘根错节,罐子不在,她用天眼搜寻了下周围,还是黑气缭绕的模样,黑气中,隐约还有一个人形。
“张梅,出来。”花涵音冷声道。
自然没人回复她。
花涵音望着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影,继续道:“我昨晚仔细想了你说的话,你想让张瞎子活过来,一定要保留他的灵根,看起来灵根就在那个罐子里,但我不觉得你会用这么重要的东西当靶子,我之前向村子里的人打听过,你和张瞎子居住的小屋还在,只是有些破败,张瞎子捡到你的那个地方,看起来周围全是杂草,只要再走进一点,就能看到一个小山洞,张瞎子第一次带你识字的地方、第一次送你礼物的地方……
这些地方,只要一个个找,总能找到他的灵根,到时候,你觉得你能挡得住我们这些外乡人?十几年的努力前功尽弃,你甘心吗?”
黑气波动了下,花涵音再接再厉,“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放心,这些问题和张瞎子无关。”
黑气终于动了,逐渐像中靠拢,形成一个人形,张梅从黑气中走出来,之前都重伤还没痊愈,让她看起来虚弱极了,本就纤细的身体此时更像是风吹就倒一样。
花涵音望到她的一瞬,便祭了一道符箓,金色的符箓散发着白光,像是一个牢笼一样,将张梅完完全全笼罩在了里面。
张梅也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花涵音摸了摸鼻子,突然有种枉做小人的感觉,“你精神不正常,容易暴怒,我只是做个预防。”
张梅轻笑,“不会了,我之前以为你是他派了的人,所以才那么生气。”
“那现在怎么确定不是了?”
“你说的那些地方他都找过,就差把村子翻个底朝天了,他不会笨到用这种方法要挟我。”
花涵音:“……”智商不够怎么办?
花涵音干咳一声,“我就一个问题,那天救我那个男人呢?”
张梅神情有细微的波动,“你以为我抓了他?”
花涵音点了点头,“罐子在他手上,那东西又对你那么重要,所以……”
张梅摇了摇头,“我都被你打得半死了,哪里还有力气对付其他人?”
花涵音抿唇,叶笙穆无故消失,她想了所有坏的可能,蛇妖被简巫轩抓了,张梅没有动手,至于那些村民,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当一切危险排除后,她居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我知道了。”说完,花涵音准备走了,“符箓会在我走后解除。”
“你还真是小心。”张梅对着她居然有了闲聊的闲心,“姑娘,听我一句劝,这个村子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你还是走吧。”
花涵音苦笑,“我也想走啊,可是我要是就这么回去,得被我爹弄死。”一顿,颇有些咬牙的看向张梅,“我倒是羡慕你,张瞎子对你那么好,哪里需要去做什么不情愿的事。”
提到这个名字,张梅笑了,眼里的情意怎么也藏不住,“他对我真的很好,我真的很喜欢他。”
这句话任谁听了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情真意切。
在村民眼中,张瞎子是个年过半百的邋遢男人,张梅青春正盛,微微一笑能把人的魂勾走,所以自然而然的觉着她会选择年轻有为的韦有生,殊不知,世上没有合不合适,只有两颗心的碰撞,心里撞进一个人,再看其它,怎么都入不了眼。
不知怎么的,花涵音脑袋里突然冒出叶笙穆的身影,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摇了摇头甩开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把话题拉回正轨,“你为什么不带着张瞎子离开?”
张梅眼神中透露着悲悯,“我们不能离开,这是诅咒,从祖上传下来的诅咒。”
花涵音一愣,突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测,“你的意思是,请仙这种事,从你们祖辈就开始了?”
张梅点点头,目光投过花涵音看着无垠的夜空,里面像是渴望,“你见过的那个蛇妖叫印云,本是山中修炼的精怪,只差一次雷劫就可以修炼得道,也就是这次雷劫,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妖怪历劫成仙,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只要躲过雷劫,便可剔除妖籍,飞升得道,但雷劫凶猛异常,十个妖怪有八个会丧生于此,所以,到雷劫那几天,他们都会找一处地方躲着。
这些地方,要不是皇宫大院,要不是福泽深厚之人周围。
不巧,印云修炼的淮水湖就出了这么一个福泽深厚之人。
那人叫丰进梁,自小天资聪颖,在那个读书人的天下,一举拿下状元,本该住进皇上赏赐的状元府,不巧,那天他回家看望家中老母,母亲重病,不能移动,他只好住下,等着母亲病好一同搬离这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