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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二章:五六年前

    木家轩。

    单玉浓坐在椅子上出神。

    再一次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是她想明白一件事,海氏的真正死因,他们其实都知道。

    到底瞒着什么呢?

    单玉浓琢磨不明白,看样子,他们会继续缄口如瓶,绝不会再提。

    单玉浓心里犯了难。

    使了这么多法子,最后竟然还功亏一篑?

    单玉浓连着几日趁机去找单家的破绽,却都没有揪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直到李元银过生辰。

    原本生辰都是整十岁比较重视。

    但因为李元银身体着实弱了些,就选择今年也给他过一个。

    请的都是家里的人。也只是单小丫自己的主意,并没有叫李老太太参与。

    吃饭时候,单玉浓实在懒得去,单柴丰却兴奋的要去,单玉浓便同意下来,也顺带探听点事情。

    见到李元银,单玉浓就知道病情又重了:依旧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

    单玉浓也没出声。

    而那个单小丫本来就高瘦,如今看着更是一股子寡妇脸的味道,克夫克子。

    吃饭时候,单小丫将小的那个也带来了,五六岁的模样。是李元银后爹姚成的儿子。

    李元银本来也是孩子心性,瞧见自己弟弟,便跟他玩,结果一个不注意,愣是将弟弟推到了。弟弟趴在地上一顿哭。

    姚成瞧见了,将儿子抱起来,对李元银张嘴就骂,我踢死你个兔崽子!

    这一幕,整个单家都瞧见了,包括单小丫。

    可单小丫愣是没做声,当做没听见一样,还找了个话题岔开。

    单玉浓瞧着,一下子就明白,为什么李元银手术之后还是没见好转。竟然做了手术之后,还在这样的环境里,这要是能得好那才奇了怪了。

    吃过饭回去,单玉浓却在单家后门,瞧见了李老太太。

    李老太太见到单玉浓,嘴里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味的哭。

    李元银甚至比之前更严重。咳血从刚开始的几天一次,变成了一天一次。哪怕近日又做了针灸推拿,用了不少药,却都没有什么好转。倒是一次一次看着越来越严重。

    单玉浓并没想到他的癌细胞扩散的如此快。

    单玉浓于心不忍,便还是答应了李老太太去李家查看个究竟。

    到了李家,李元银坐在角落里发呆,一脸茫然。

    瞧见单玉浓,却还是恭恭敬敬叫声姐姐。

    叨扰了。他说。

    单玉浓瞧了他一眼,然后将他的衣服掀起来,露出胳膊抽血。之后给李元银做了几种血样检查,白细胞高的不行,血小板中粒细胞都明显降低。

    根据之前的化验结果,单玉浓基本上确定,就是癌症,也无药可救。

    单玉浓从前并不愿意提单小丫的事,今儿实在也是有些忍不住。

    她问李老太太,李元银之前都住在哪里?

    住在他娘那边。

    为何已经病到如此地步,还要去那边住?便是姚成对他的态度,李家祖母心里便是一点没数么?若非长期心情郁结,怎会这么巧,长在喉咙?

    李老太太被问住了。

    之后又说:可姚成对他不错。为了他的乡试费劲了心思,平日里起早贪黑送他去学堂。人非完人,总不能一点没有错。

    祖母当真是糊涂!便是送去几次学堂便是好,为何李元银还会病至如此?若是平日里有咒骂,也得考虑李元银能否接受。他本说话并不清楚,心里若是有不开心,又有何人问过?

    那毕竟是他亲娘。

    就是亲娘,才无法反抗。如今又有了小的,怎知他不觉得分担了一份关怀?

    李元银听到这里,便哭了。

    他只是低声啜泣,声音都小的可怜。

    李老太太见了这等场景,心疼的拍着胸脯,真是作孽啊。

    其实李元银自己心里又 何尝不知道,死期将至。便是家里诸多遮掩,他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清楚的很。

    单玉浓丢下几样药效极强的抗癌的药。

    她说:我尽力了。其实这种病,需要后期修养,遗忘它,是能有好转的。如若还是如此环境,只怕是雪上加霜,神仙难救。

    送单玉浓出门的时候,李老太太走路都有些飘。

    她一路都说作孽啊,怎会过到如此地步。

    单玉浓心想,有些事情是孽,有些事情是因果。

    单家自私惯了,单小丫也只想着自己跟后夫之间的关系,才会叫前夫所生之子受尽了折磨。也间接折磨了单小丫自己。

    克夫克子大概也是她的报应。

    在离开李家那一刻,李老太太突然想起来什么:我之前听闻你二婶也是得过咳血的病,是如何好的?

    单玉浓怔了下,什么时候得过咳血?

    大概五六年光景。可帮我询问一二,是否能一试。

    单玉浓点点头说好。

    出去后,她的手狠狠的抖了下。

    海氏也是五六年前死的,正好是同一个时候。

    是不是凑巧呢?

    单玉浓不相信凑巧,一路便直接去了世药堂。

    丁钱氏几乎每日都在,她也脱不开身。

    单玉浓问丁钱氏,丁婶,我二婶五六年前生了场病,是不是也从您这里抓了药,可有药方?

    丁钱氏抬起头,将手里一张纸扬了扬,好巧,就像是提前预算好的。

    单玉浓心里也疑惑,也没问,先将那张药方拿了过来。

    药方跟海氏的药方竟然多有重复,基本上用药相似到了极致。唯独不同的是,一味血枯草。

    血枯草是一味十分奇怪的药,一面可以血竭,一面却又可以重生。用好了,便能叫一个人起死回生,用不好,便能药死一个人。

    单玉浓将药方记下来,然后跟丁钱氏客套几句,便出了世药堂。

    她又折回医馆,问了张大夫,如果在海氏的药方里头加了血枯草,会如何?

    那时间长了,自然血枯而亡。张大夫十分肯定。

    单玉浓问,那会不会导致中毒?

    什么?张大夫奇怪的说:这跟中毒有何区别?

    单玉浓说:会骨头发黑吗?

    张大夫想了想,不知道。

    好吧,单玉浓忍不住有些闹心,她的问题似乎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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