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玉浓一时半会也顾不上赵元才了。
她转身对侯俊生说:候二公子,您看,您也知道是有人故意陷害你,才叫眼睛受了伤。那是不是把丁铁放了?
侯俊生悠悠然坐到椅子上,我说你个郎中不识抬举。丁铁是你什么人,你为他尽心尽力的,还不惜得罪本公子?
单玉浓说:他是我亲哥,我不能见死不救。再说,二公子你难道要放了真凶,叫一个无辜之人顶罪?
谁说他无辜了?他可是结结实实打了我一顿!
那他也受罚了。不是被关在衙门里头好些时候了。单玉浓辩解。
侯俊生说:就关在衙门就是受罚了?本公子岂能轻易放了他!
为何不能?
行了,你少来罗嗦!真是坏了本公子的兴致。若不是瞧你有些意思,真不想跟你说话。来,给本公子倒酒。伺候我高兴了,没准能放了他。侯俊生说道。
单玉浓心想这个傻缺,真是不想搭理他。
这个时候,上不上下不下的,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单玉浓说:算了,反正你也不放人,我去瞧瞧赵公子的病。
说着,她转身就走了,丝毫没打算搭理侯俊生。
侯俊生说道:这哪找来的郎中,脾气这么大。她昨儿在侯府,就一直打我。我还治不了这么个下人了?
单玉浓根本没理他。所幸他也没打算追出来。
从青花楼出来,单玉浓有些迷茫。
丁琛也不知道去哪了。丁铁眼见着就能得救了,却被关在侯府死活出不来。再说,她一个人在这里顶着,得是猴年马月了。
如今她倒是想回丁城去了——这大城市,套路太深。
她一个人寻着路边朝人多的地方随意走了两步,突然觉得有人跟着她,转过身去,却没瞧出什么人可能会跟着她。
走出没几步,那个被跟踪的感觉又来了。
她心想,朝人多的地方走,准不会有事的。
虽然一直觉得身后有目光,却也一直没妨碍她什么。
走到后来渴了,在路边买了碗茶喝。
却听见旁边的人议论:
听说没有,赵公子刚刚被人寻仇。
真的假的?肯定是侯府做的。
除了侯府还能是谁。听说下了剧毒,浑身抽搐,都说不出话来。啧啧——
那侯府二公子前两天被人打的事,肯定是将军府的人做的。
那可不是么。他们两家从来水火不容。这看样子,肯定要出大事。
单玉浓放了茶碗,从桌边站起来。
难怪她觉得不对。
赵元才刚刚中毒之时,凑巧侯俊生就在。若是有人诬陷侯俊生放了毒药——又因为两家不和、一定有人相信。如今推测起来,侯俊生被毒针刺伤一事就会是将军府做的。
若当真如此,那个郎中为什么会被杀?
单玉浓想到这,十分头疼。郎中被杀,不知道跟她有没有关系。
她随意丢了两文钱下来,站起来,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心里又是一大片的迷茫。
昨儿许辞的说的那些,在脑子里转了半天,其实句句在理。
这偌大的丁城,她人生地不熟的,又该何去何从。
她顺着街道朝回顾府的路走。
折回顾府,门童见了她,便说道:这位贵客,我们老爷今儿总算是有丁琛的消息了。
真的,在哪?单玉浓心里像是瞧见了希望。
在京都府衙。
啥?
单玉浓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
姐姐你没有听错,丁琛故意打伤了人,被关在了京都府衙的大牢。今儿早上老爷才刚刚知道的。
单玉浓朝后退了一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了,这是什么鬼,丁琛不是来救他哥的,是来闯京都闹着玩的吧?
这些事跟她实在也没什么关系了。
丁琛既然铁了心跟丁铁一起,那她干脆回丁城,什么都不问了。
单玉浓气冲冲的折回房间,将她带来的东西都收拾了。
心想无论如何都硬下心肠,一定要返回丁城。无论谁说什么,都得回去。本来单柴丰还需要人照顾,她便是猥在单家,也比在京都这生僻的地方被弄死强。
抱着包裹朝外走,碰见了过来找她的顾云菏。
顾云菏瞧她这身打扮,问她,怎么,姑娘是准备离开了?
单玉浓福了福,对顾云菏说:现在的情况,我是没有办法了。再说本来我就是帮忙的。我一个大夫,不能文不能武的,能掀起什么浪来。比不过这两个莽夫,送人头。
顾云菏说:这事情,的确也是十分复杂。可是姑娘,丁琛跟丁铁两兄弟也没有什么其他亲人了,只认识你。
可是我也只认识他们,没有其他出路了。丁铁好歹还是你们亲戚。你们若是帮不上忙,我更不行了。
顾云菏迟疑着问她,难道就不能去找许大人帮忙吗?
单玉浓怔了下,顾夫人知道昨晚上我被救的事?
略知一二。我相公从雷捕头那里听说了。单姑娘想必跟许大人有些交情。不如求他帮忙,将丁铁救出来可好?
单玉浓心想,虽然是可以这么操作,但是丁铁救出来之后,丁琛怎么办呢?
顾云菏说:这也是我一个妇人家的建议。不论如何,我先谢过姑娘。姑娘医术高超,我家相公这几日吃了姑娘的药,腿上一次都没有叫过疼,红肿也缓慢退下去了,当真是好了不少。
单玉浓说:不碍事,本就是我一个大夫的本分。
这话一出,单玉浓又软下心来。
既然来了京都了,又的确跟丁琛有些交情,就这样走了,着实太无情了些。
她琢磨了一会,从怀里拿出那个响盒来。
不论如何,总有个送响盒的人认识,就当她其实有朋友的。
顾云菏趁机说:姑娘,就算是不救丁琛他们,也在我顾府多呆几日,我还未尽本分,带你去玩耍呢。
单玉浓吸了吸鼻子,摇头说:不用,我今儿不走了。先救了丁琛和丁铁再说。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