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阴历三月初三。

    上巳节。

    整个丁城热闹非凡。

    十字街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卖品,琳琅满目。

    街头人头攒动,人挤着人。

    单玉浓掀开车帘看向外头,真是热闹,好几没有瞧见这样大型的活动了。

    活动?苏听尘略微疑惑。

    单玉浓说:就是没见过这么多人的意思。听说上巳节也是祭祀的日子。

    苏听尘点头说是,上巳节本就是兰汤辟邪的巫术,所以这一日,是要用兰草驱邪除去身上不干净的东西。

    难怪街头到处可见满是寓意的荷包,还有浓厚的兰草艾草的味道。

    那我们要在这里逛吗?单玉浓蠢蠢欲动。

    速停车斜了她一眼,去瞧曲水流觞。

    单玉浓不解,曲水流觞跟单家什么关系?

    听说,有人在老山山脉的最深处,瞧见了诅咒木屋,还听见了有人跪在那屋子里诅咒单家不得好死。

    单玉浓说:有人瞧见?

    对。

    那这个木屋也很容易找到?单玉浓忍不住问。

    苏听尘摇头,不,不容易。但是现在,你诅咒单家的嫌疑最大。

    单玉浓咽了咽口水,不是吧!

    单家跟你之间的恩怨,众人皆知。你便是诅咒单家,也是情理之中。

    单玉浓心想,她穿越之后都没出过丁城,去哪里找什么诅咒木屋去。她都不知道在哪好么。

    很快,马车便听到了曲水流觞的小溪溪尾。

    围观了不少人。

    在古代,娱乐活动本来也少,平日里便都是投壶作词饮酒一类的。

    酸儒文人更喜欢的就是曲水流觞。

    许多才情出众之能人异士,都在曲水流觞里留下过脍炙人口的篇章。

    苏听尘马车停下来,两个人互相瞧了对方一眼。

    穿的低调了许多了。

    穿过熙攘人群,走到最靠近溪水的地方。

    只见许多人坐在或大或小的石块上,或者席地而坐,但都是围着那一条潺潺的流水。

    上游有人,下游亦有人。

    单玉浓眼尖,老远就瞥见了李元银。李元银虽然脸色并不好看,却显然十分有兴致。

    这货怎么能随便乱跑呢。本来病情就不稳定,还没有机器。

    她也不好说什么。也瞧见了李家太太,在后头陪着。

    能全部看清了人之后,苏听尘指着里头一个男人说:传出下咒的那个,就是他。

    这不就是李成吗?

    单玉浓说:他不是丁晓天的未婚夫婿?

    对。

    跟丁晓天倒是配的很。

    苏听尘说:他也大有来头,是李家老太太的亲戚。听说也是有些本事。再加上李家在此的庇佑,所以丁晓天本是高攀。

    如今丁晓天脸被毁了,李成没有微词?单玉浓问。

    苏听尘说:自然有。只怕丁晓天等不住了,她已经有了身孕。

    不是吧。

    丁晓天一直在等着李成娶她。当然,王欢跟丁晓天都并非周正之人。苏听尘半是委婉的说两人不正经。

    单玉浓也没应声。

    她倒是想到了一件事。

    她从前在巷子口听过李成提到一件事,说她就会死在单家如何如何。

    当时她以为是李成跟单海蝶商量过,要将单玉浓弄死在单家。如今看来,单海蝶打的算盘,是叫单柴丰状告单玉浓,进而叫她死在衙门,同时诬陷苏听尘。

    当时李成并没有参与太多。所以李成很可能说的那个人,并不是单玉浓。

    那么李成说的是谁呢?

    单家何人会跟李成有仇?

    突然就听见有人喝倒彩。

    原来那漂流的酒碗来来回回,停在了杨汤面前。

    杨汤本就是个酒肉公子,根本不会什么诗词歌赋,过来凑热闹,本就是无聊至极。一众人大概也有人想看笑话,看他拿了机会,想看他吟的什么诗。

    杨汤将那酒拿起来,随意喝了下去,随口说道:就这都是狗屁。你们等我吟对子,就是想图个乐呵。我今儿还就不想叫你们如愿!

    一众人开始不停喝倒彩。

    杨汤说道:既然都想听,不如我讲一个故事。说书我可是更在行。我知道丁城一个很大的秘密。

    一众人问是什么,要是不够精彩,就要罚。

    杨汤说:你们知不知道,梁国有一张藏宝图,藏着惊天的秘密。听说有了那张藏宝图,就能得天下。

    单玉浓听了这话,突然就愣住了。

    她突然想起来,有副画被她撕了,之后,被她原样缩小画在了一张房契的背面。

    对的,没有错,是一张房契。

    她画到房契的背面之后,塞进了盒子存放到木家轩屋子里。那时候,她以为单柴丰便是再不喜欢她跟海氏,也会将房子留给她的。所以从没有对单柴丰设防。也十分放心的将那副画临摹在了单柴丰的房契上。

    那个房契,是单柴丰自己置办的一处房子,也不算大。位置却还好,因为靠着街边,能做些小买卖。房子被单柴丰租出去收了些租金。

    除此之外,单玉浓再想不起来什么。

    眼前一黑,她朝后靠在苏听尘身上,险些跌倒。

    苏听尘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了?

    单玉浓说:我想起来了,那副画。在单柴丰的房契上。

    苏听尘闻言略微开心,那房契呢?

    单柴丰所有的钱物房契都不知去向,被单家洗劫一空。我从单柴丰嘴里也没有问到一星半点。他对我防备之心十分重。再加上单家例外挑拨。他总觉得我会害死他。

    苏听尘眉头微皱,单家人口众多,想问出来,怕是要费些时候了。

    单玉浓也觉得会很难问到。

    这一家子人虽然互相之间算计不停,对外却十分团结。

    这也是单玉浓觉着特别有趣的地方。

    好坏兼有,又蛇鼠一窝。

    整个单家,写满了小户人家的搞笑和无耻无知。

    苏听尘低声说:这杨汤,又是从哪里知道的什么藏宝图的事。只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单玉浓说:这等无耻小人,问他又有何等意义。还是找来李成,问他关于木屋诅咒之事。若是能有解救办法,总要救自己一命不是。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