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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鸿门宴

    单玉浓跟在单海星和单老二媳妇后头到的醉宾楼。

    单海星路上并没有跟单玉浓说些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偶尔回头说两句,全都是对单家一家子人给予厚望的语气。

    话语间还是希望一家子人能和和睦睦,不要闹得不可开交。

    听起来,单海星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这是单玉浓当时的想法。

    单玉浓一路上就琢磨,单家长一辈的又算计又功利,对单玉浓和海氏都没有留着什么好心眼。但是小一辈的,大概也不会乐意参与别人家的事。

    毕竟大家也都是各忙各的,哪有多少闲暇时间。

    而单海星本人,原来是在外乡找了个门面,做了点小买卖,收入是比单家其他人好点。也极少回来。所以说话间,也似乎有些品质的模样。

    只是到底如何,单玉浓也只能初步判断。

    说话间就到了醉宾楼。

    单海星生怕单玉浓跑了,一路上都在监视她一样。到了醉宾楼,将她安置到离主桌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单家不少人也到了,跟着单小丫都在楼下迎客。

    李元银乡试过了至少可以做个教书先生了,也是单家头一个过了乡试的,即便是单小丫嫁出去的姑娘,因为李家有些势力,单家也倒是十分当回事。

    单玉浓坐在那边,百无聊赖。

    她四处寻了一圈,都没找到单海蝶的影子。

    这就叫她觉着闹心了。

    单海蝶今儿不会不来吧?

    这么一想,单玉浓觉着来这里吃顿饭,大概也就是为了叫张姐安心,别私下里虐待单柴丰。

    说起来,这个单柴丰虽然得了病,却脾气极大,平日里伺候不好,总是乱叫。便是张姐凶他几次,倒也是应该的。

    这一类病人,医院里头有个说法,就是你不凶,他也不听话。

    单玉浓正坐立不安的时候,听见旁边有人说话。

    两个人虽然压低了声音,单玉浓却听得清楚。大概看单玉浓没坐在主桌,也没防着她是单家人。

    一人说:诶,你听说没有,单小丫一直在找算命先生。

    一人问:这就奇了怪了,李元银都考上乡试了,为什么还要找算命先生?

    那你是不知道。单小丫儿子李元银,好像是生了场病,喉咙这里头长了东西,经常疼的不行。

    长了东西,该找大夫!

    一人笑着说:那你大概是不知道,他们啊,怀疑是不是单家风水有问题,想找算命先生瞧瞧呢。

    单玉浓听了一怔。

    这时候,大都迷信。信风水那一套,倒也是不奇怪。

    两个人又接着说:

    听说啊,单家最近邪门的很。先是单海蝶出嫁那日,大闹了一场,之后,单爱梅家的儿子就被砸伤了腿,之后一命呜呼了。老大单柴丰得了中风——平日里,都是身体牛一样的人,突然生了病。在就是李元银了。

    那人接着解释到:李元银之前乡试一直不过。才揭榜第二日,就嚷嚷嗓子疼的不行,话都说不出来了。找了大夫瞧,里头是长了东西了,硬的很。

    另外一个接话说:这里头要是长了东西,很难消除。

    单玉浓听了心里明白,就是肿瘤。

    只是一般还分良性和恶性,得查了才知道。而恶性会扩散至全身。

    那人又说:这一桩桩的事,单家坐不住了。就找了算命先生来家里瞧,看看是不是祖坟长了草,或者浸了水之类的。

    另一人问,那有结果没?

    就是没结果呢。谁知道到底因为什么。我也就知道这么多。

    单玉浓一开始听了,觉得没准真是单家祖坟出了问题,可能没找到得力的风水先生。

    转念她知道不对。

    李元银和武春,不是单家人,说白了是嫁出去的女儿家的儿子,一个该是李家人,一个该是武家人,跟单家有半毛钱关系?

    后头那两人又叨叨些别的家长里短,单玉浓不感兴趣,也没有再听下去。

    单玉浓坐了一会,嫌闷得慌,走到台子边上,敞开衣领,扇了会风。

    这时候,瞧见楼下李元银也在。

    说起来,这个李元银亲爹李成辉却是死了。

    多少年前,一伙五人连着李成辉吃饭的时候跟人发生冲突,对方刺了他们五人每人一刀,四人受伤,单单李成辉死了。

    单小丫之后改嫁,李元银是后爹养到如今的。李元银本性敦厚,说话磕巴,算是单家比较良厚的人,没什么歪心思。

    再说从气色上看李元银,的确像是病三分。这肿瘤这么远也看不太清楚,但是显然他话不多,该是疼的很。

    这个时候的医术,根本没有取出这种肿瘤的方式,没有好的麻醉,也没有缝合的技术和消炎的东西。所以多半,也只能由着李元银挺着。

    如果这样,李元银没啥活路。

    单玉浓现在自身难保,也管不了这闲事。只能说可惜了李元银这样的人。

    看了没一会,几人就纷纷上来,宾客该是齐了。

    单玉浓找个偏僻的位置坐着,始终没有瞧见单海蝶人。

    单玉浓食同嚼蜡,这一顿酒席变得无趣的很。

    单海蝶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至今了无声息了?

    越是瞧不见越是不安心,心里头也始终安生不下来。单玉浓原本吃饭时间也不长,琢磨吃的差不多了,就撤了。她一个人也吃不回本,被单家人瞧着还以为她多想占便宜似的。

    还没走呢,不知道她这桌,谁突然提起单柴丰来。对面一个女的显然是认识单玉浓和单柴丰。

    侄女啊,我听说你爹病了?对面这个中年妇女开口问单玉浓。

    单玉浓点头说是,阿姨,我爹病了有些时候了。

    她认出这妇女,是单柴丰以前一起做事的一个小工的老婆,有些交情,都叫她赵氏。

    因为接触不多,也记不得这人到底跟单柴丰有多熟。

    这赵氏听了这话点头套近乎:你大概记不得我了,我跟你爹以前一起做过木材。这两年,接触少了一些。

    单玉浓礼貌性的笑笑。

    赵氏说:侄女啊,对你爹好点吧,养你们这么大,不容易。你说他风里来雨里去的,打那么点柜子,能赚几个钱?都养着你跟你母亲了。

    这话十分刺耳,单玉浓还没琢磨明白怎么回事,突然余光瞥见,王欢跟丁晓天从后头朝这桌走过来。

    真没想到,会是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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