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儿,娘知道你从小就爱吃鱼,你们父子俩先聊着,为娘去领一条来。”李兰竹笑着走出来。
梵岩天眼前一亮,他从小就爱吃母亲做的酸菜鱼,连忙乐呵呵点头,怎会跟自己母亲客气。
“你这臭小子,还是这般贪嘴。”梵劲崆失笑。
目送母亲出门后,梵岩天炫耀般从须天乾坤令中拿出一堆奇奇怪怪东西,从丹药到武器,琳琅满目。
梵劲崆呆了呆,忍不住拿起一本书看去,只见上面竟写着天阶道典,他差点一个没拿稳掉了出去,连忙手忙脚乱接住。
“哈哈,爹,怎么样,都是好东西吧,这些好意很多人一辈子都怕难得一见。”梵岩天得瑟无比。
以梵岩天现在境界,自是一眼便看出父母修为来,他发现二老皆是金丹后期之境,离凝神境只有一步之遥,便想拿出这些宝贝助其突破,当然也有炫耀之意。
“七星石,神壶丹,澜栖草……”梵劲崆如数家珍,跟做梦似的,这些皆是传说中的宝物,且可遇不可求,现在却都出现在眼前,他实在不敢相信。
“岩儿你先收起来。”梵劲崆警惕扫视四周,喝斥道。
送给父母东西怎么会收回?梵岩天嘿嘿笑道:“爹,这些玩意都是给你和娘的,我还有很多,您就收起来吧。”
“还有很多……”梵劲崆傻眼了,自家儿子是去搬了哪个大能的宝库?他不由开始担心。
这些东西随便拿出一件放到修行界中都会被修士争得头破血流,深知财不露白道理,梵劲崆也不啰嗦,一挥手全部收到乾坤戒中。
资源对应修为,如今修行界修士数不胜数而且每年有愈加增加趋势,但资源是有限的,狼多肉少,所以竞争是非常激烈的。
父子俩聊了些家常,些许时间李兰竹也回来了,正在厨房忙碌着。
夜渐渐深沉,一家三口用着晚餐,油灯的灯光晃晃悠悠摇曳着。
儿子如今长得高大帅气,李兰竹乐得合不拢嘴,连连给其夹菜,梵岩天也不客气,来着不拒。
“爹,听说项叔被赶出宗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正在吃着饭,梵岩天突然问道。
梵劲崆夫妻俩顿时安静了下来,目光同时投在自家儿子身上,眼神怪异。
梵岩天嘴角微抽,不知道父母这是怎么了。
“你项叔还不是为了你。”片刻,梵劲崆暗叹。
“我知道因为万举的关系,万秋借故迁怒项叔。但我不明白,项叔是我少阳峰弟子,赤木长老就不管吗?”梵岩天问出一直以来疑惑。
“岩儿,事情没这么简单的。”李兰竹看了他一眼开口道。
经过父母一番解释,梵岩天总算明白了,顿时大怒,眼眶变得通红。
原来当初梵岩天逃出宗后,万秋得知自己独子摔落神霄峰,他大惊,峰下妖兽横行,以自己儿子修为,他自是知道意味着什么,不禁大怒。
后来得之罪魁祸首梵岩天也已身死,他哪会就这般甘心算了,派人查探得之项因雄和梵岩天关系后,心中恨意丛生。
万秋以梵岩天受伤名义派人诱骗项因雄去查探,他则在中途布下陷阱,一旦其迈进,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
项因雄虽表面不待见梵岩天,但因好友关系,再加上年深日久相处,梵岩天亦是他看着上大的,人非草木焉能无情?
当得知梵岩天受伤后,他马不停蹄赶去,却不知等待他的将会是万丈深渊,一个置他于死地的阴谋圈套中。
见财起意,杀人夺宝未遂,还当场被抓获,任项因雄百口也莫辩,赤木有心亦无力,最后宗门念其没有真正酿成大祸,但死罪可免活罪难绕,判决废其修为赶出宗门以儆效尤。
很多人觉得有问题,首先受害者是青乙峰弟子,抓住人的也是青乙峰弟子,万秋居然还以欺他青乙峰之名下了定论,谁敢做出头鸟便是与一峰之主为敌,试问谁敢出言?
世人皆是以己为善,无利难起早,故项因雄的罪也就顺理成章落实了下来。
“这个老不死的,可恶啊!”梵岩天气得咬牙。
“我和你娘回来后也出宗去寻过你项叔。唉……却是无果。以万秋的能力,恐怕你项叔也凶多吉少了。”梵劲崆心中很是愧疚。
与父母聊了些家长,梵岩天回到自己房间后躺在床上不禁出神。
项因雄刀子嘴豆腐心,对他好不好,梵岩天比谁都清楚,不觉的眼泪就淌了下来。不禁回想起以前。
“你个臭小子,一天天好吃懒做的,今天老子不伺候了,饭你也就别吃了!”
梵岩天赌气跑了出去,大雪绵绵的下,夜黑他回来了,轻轻一推居然发现门没锁,饿着肚子的他就想进厨房弄点吃的,谁知却发现桌上居然还有饭菜,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当发现菜饭是热的后,他不禁冷哼一声。
五六个小时,冰天雪地菜饭亦是热的,梵岩天自然知道什么原因,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但他每次却都忍不住气跑了出去。
和项因雄生活的片段不停闪过,不知不觉泪水已然洒满了枕巾。
“万秋你个老不死,你可千万别落在我梵岩天手里,不然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想必岩儿这次受了不小刺激。”房间内,李兰竹伏在丈夫怀里低声叹道。
梵劲崆想的却不是这件事,得知梵岩天修为达到人劫境中期中后,他的脑袋就一直嗡嗡响,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人劫境,岩儿居然是人劫境,夫人,我是在做梦吗?”
李兰竹见丈夫答非所问,没好气道:“你这不是梦,你这是脑袋坏掉了。”
劲崆回过神,愕然不已。
天大亮,温和阳光的射进房间内,梵岩天门外传来李兰竹声音。
“岩儿,我与你父亲去早课了,你快点起来,不要迟到了。”
斩尘仙门有个规矩,所有弟子每天都要上早课和晚课,早晚各两个小时,由各殿首席讲授,负责为弟子排解修行中所遇到疑难。
梵岩天父母皆是天地殿弟子,与梵岩天一样也属第六代紫袍。
斩尘仙门五百年为一代弟子,但凡五百年内加入宗门任何人都属于同代弟子,所以就造成一个尴尬现象,1年前加入宗门和499年再加入宗门都属于同辈,比如现在梵岩天和他的父母明面上是属于同辈弟子,正式场合也得需以师兄弟相称。
“以岩儿
现在修为,有几个首席能与他讲课?”梵劲崆失笑。
“昨天还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怎么,现在又不担心了?”李兰竹才不管梵岩天什么修为,就算是天帝也是他儿子,只要其平安她就什么都不在乎。
被妻子调侃,梵劲崆尴尬,装模做样背着手走了出去。
无奈白了眼丈夫,实在不放心,李兰竹再次喊道:“岩儿,桌上娘为你准备了早餐,你早点起,吃完再去,娘先走了。”
睡眼朦胧,趴在被子上轻嗯了一声,慢慢的梵岩天又睡着了。
眼见丈夫越走越远,李兰竹不再迟疑,连忙追了上去。
少阳殿里面东南西北四方各有一个大厅,此时各个大厅人头攒动,聚集了上百人衣饰各异五颜六色,他们分别是少阳峰的四殿弟子,现在正由各殿首席大师兄组织准备授课。
天元朝修行界各个宗门等级制度体系都相差不大,很多宗门体系大多也都是参考十大仙门,比如说星辰宗里面体系就与斩尘仙门很相似。
天地殿大厅内,梵劲崆夫妇随意在靠近前排位置找个蒲团坐下。
从上方鸟瞰,便会发现大厅内第七代白衣弟子最多,占了总人一半有余,其次便是紫衣、蓝衣、绿衣,其中绿衣弟子最为稀少,但他们地位却是最高的,很多弟子看到他们都会自觉行礼或面露敬意。
因为绿衣代表着第四代弟子,最少的也是修行了上千年存在,众人不敢不敬。
乘风静静负手立在高台上,他一身绿衣,青丝随意扎在脑后,潇洒不羁。
“乘风首席大限快到了吧。”李兰竹低声与丈夫交谈。
“快了,凝神境寿元最多一千五百年,我没记错的话,首席已经一千四百多岁了。”
“百年内从凝神中期突破到人劫境,难度不小。”梵劲崆低沉道。
李兰竹暗叹!修士命劫暨寿元,要时时刻刻跟时间赛跑,与天争命,任你风华绝代,举世无双,运气不好也是尘归尘、土归土结局。
“星辰宗要晨修,这里又要早课,真是要命,唉!”轱辘爬起身,穿搭着衣物,梵岩天忍不住吐槽。
他是个爱赖床的家伙,早上起床跟要命没什么区别,但现在又不得不起,在星辰宗他是首席,这里他却只是个普通的六代弟子,而且梵岩天还知每日早课是要点名的,如所料不错,他现在回来的消息,夺天殿首席必是知道了。
“爹娘也真是的,也不知道等我一起去。”边吃李兰竹为他准备早餐,梵岩天一边抱怨道。
“呵,那个家伙要是知道我回来,会是什么表情?”梵岩天突然嘿嘿阴笑起来。
梵岩天在斩尘仙门内有一个死党,两人从小穿开档裤长大,名叫孙鱼儿,两人从小就无法无天,心眼贼的很。
不过不像梵岩天,孙鱼天赋很好,是地灵根,而且他很是喜欢上官月,可惜郎有情妹无意,上官月却死恋着梵岩天,为这事他没少向其抱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