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贤儿真的会羞愤到自杀吗?答案当然是不会的,那么金木棉清楚谣言后会打死赵天赦吗?答案当然也是不会的,当然金贤儿想羞愤到自杀是真,金木棉想打死赵天赦也可能是真,但白柏这般夸大其词,先唬再吓,树以大义,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清羽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一个,那就是让赵天赦心甘情愿挨打,尤其是在看到身旁白柏不时勾起的迷之微笑,他便确信了七八分。
“阿柏,你看看,这样应该不明显吧。”赵天赦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说道。
白柏一把将赵天赦身上穿着的自己那身棉袄给扒下来,道:“现在立秋才过多久,你就穿上棉袄,还套两件!都给我脱下来,你要是不想真正被打死的话,就少穿些,须得把你打到鼻青脸肿,皮开肉绽,让每一个人看到你都说惨,你才能活下去。”
“那我不干了,雯儿打人太疼,上次揪耳朵到现在,我都感觉不到耳朵的存在。”赵天赦护着身上的衣服,死活都不脱。
“没几个人能感受到耳朵的存在,你看看金贤儿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整个一头埋在沙堆里鸵鸟。”白柏指了指李清羽背后的瑟瑟发抖,小眼睛往外乱瞟的金贤儿。
白柏拍了拍赵天赦的肩膀,道:“祸是你惹下的,承担也是要你承担,你已经坑了金贤儿一次了,总不能真要他见阎王去吧。”
赵天赦瘪着嘴,看了一眼金贤儿,叹了一口气,将身上的衣服一一脱下,只留一件青阳弟子那套派服,因为是刚入门弟子,他们的派服也只是单薄的一套单衣。
“好了,我们约好的时间要到了,走吧!”白柏打开了门说道。
赵天赦深吸一口气,第一个跨出了大门,而外面走廊的拐角处,几十双眼睛正在幽幽的盯着他们,赵天赦冷哼一声,便下楼而去,白柏他们紧跟其后。
四人来到了广场上,见金木棉她们早就等在那宗主雕像底下,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女生,她们背后背着两个大黑盒子,却一点都不嫌重。
赵天赦远远望见华雯那吃人的眼神,立马缩在了白柏身后,白柏一下子将赵天赦拽到身前,双手搭着他的肩膀道:“为了兄弟!”
赵天赦苦涩着脸,被白柏推了过去,而金贤儿则被李清羽拽着走了过去。
金木棉见到两人这么奇怪的样子,不由得上前关心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没事,啥事都没有!”赵天赦连忙摆了摆手,摇头急道。
白柏看了华雯一眼,便知她还没有将事情告诉金木棉,但纸是包不住火的,众人身边已经有人在偷看议论了。
金木棉也开始有些在意附近的一些人,赵天赦连忙道:“好了,好了,我们赶紧去参观四个堂,好好斟酌考虑一下,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在路上,白柏他们与郗妍、柳凌相互见过。金木棉走着走着,不时将头回过去,望向后面尾随的几个人,眉头微皱,与众人道:“后面有人老是跟着我们,我去问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
“不用理他们,不用理他们!我来解决!”赵天赦向后退
着,摆了摆手。
赵天赦向后退着,发现撞到了什么,向后看去,却发现华雯诡异地出现在身后,手中也诡异地出现一根棍子,棍子在华雯手中敲了两下,随后向着赵天赦劈头盖脸地打来。
“啊!救命啊!”
白柏嘴角翘了一下,随后十分严肃地低沉道:“金姑娘,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在经过一番避重就轻,添油加醋,推诿卸责的语言攻势下,赵天赦显然已然是这次谣言事件幕后主谋,心思歹毒不足人道,而金贤儿则成为此次事件最大的受害者,幼小的心灵迄今还没恢复,现在更是无颜面对金木棉。
金木棉听完,脸也是微微有些红起来,但很快,她便平静下去,走到金贤儿面前,歉道:“阿贤,对不起,这件事错也在我,我以为……我实在没想到别人会产生这样的误会,给你造成困扰实在对不起,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
金贤儿现在一看到金木棉就臊红了脸,脸埋在李清羽背后,看都不敢看一眼,嗯哼了两声。
华雯将棍子上的血往赵天赦衣服上抹了一下,一把拎起已经奄奄一息的赵天赦,道:“那让这家伙一起去吧,毕竟是他把事情闹大的。”
金木棉看着有出气没进气的赵天赦,还是心软,摇了摇头,道:“我一个人去吧。”
随后金木棉走到众人前面,尾随在白柏他们后面的那些人一见到金木棉连忙四散逃开,金木棉高声道:“诸位,请听我一句!”
“我与阿贤现在只是朋友关系。那天晚上,我是在教阿贤练习拳法,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不管你们听到什么谣言,请不要相信,也请不要打扰我们正常的生活。”金木棉高声说完,叹了一口气便走了回去。
只是这时,却听到后面有人喊道:“女神,你昨晚为什么和武暴龙比斗,还有你为什么要教那个金……贤儿拳法,还在晚上,白天教不好吗?”
金木棉愣住了,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柏一听,眉头也是皱了起来,他知道天下好事的人不少,想不到今天便见识到了。想必是见金木棉太好说话,才会如此得寸进尺,只是接下来无论金木棉是坦白还是撒谎,都会有无尽的麻烦。
太阳高挂的天这时却突然吹起了冷风,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风雪过后,那个好事的青阳弟子瞬间就被冻成冰棍。
远处,一杆映着冷光的长枪向着众人行来,那拿着长枪的人正是武无伤,她翘了班来找金木棉,却也解了金木棉的围。
武无伤边走边冷道:“一群废物,没什么本事,只会像苍蝇一样跟在人后面嗡嗡乱叫,有那么多闲工夫还不如回去多修炼,自己撒泡尿照照,你有资格问别人事吗?”
那些尾随者们随后像一只只受惊的兔子飞速逃窜。武无伤走到金木棉身前,她看了一眼,又往后退了一步,昨天太晚没发现,原来金木棉长得都快比男生高,咳,这不是重点,武无伤冷然道:“修炼界处世靠的是武力,不是嘴巴,你的拳头很厉害,我希望你下次用的是拳头解决这些事,而非被他们这些人用嘴炮浪费你的时间。”
金木棉迟疑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白柏听了,却是微微一皱眉,的确这次事若非武无伤用武力镇压,金木棉很难解释得清,只是总感觉这里有些问题。
郗妍悄悄在云芝耳边耳语道:“我听说武无伤迄今还是单身,没准就是……”
一道枪芒从郗妍鼻前擦过,带起数片雪花,那发着寒光的枪尖离她不过数毫。武无伤僵硬笑道:“小姑娘是叫郗妍吧,怎么了,对我的方法有什么意见吗?”
郗妍咽了一口口水,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呵呵笑道:“没意见,我是说,武老师行事英明果断,做得对,当为修炼界一大楷模。”
武无伤缓缓收回长枪,道:“忘了与你们说了,我是阳堂次座,首座不在,阳堂是我当家,虽然我大部分时间不管事,以后你们不要叫我武姑娘,显得与你们同辈,以后要么叫老师,要么叫副座。”
众人除了几个人外,都微微有些惊讶,但大家不约而同想到的是,金木棉把阳堂现在最强者都干掉了,那么她还有必要学吗?
“咳!”
武无伤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连忙道:“的确,在武斗上面我输给了金木棉,但未来几境的修行我还是能补充一二,还有我阳堂特有的战斗法门,金木棉能学得还有很多。”
武无伤说着,脸却微微一红,金家有比阳堂那些烂大街更厉害的法门,金木棉那么强肯定早就把那些学会了,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
金木棉点了点头,道:“战斗时,掌握的术法和技巧越多,才越能出奇制胜,若是一成不变,被敌人抓住了规律,那么很有可能被人针对,所以我能学得还有许多。”
武无伤嗯了一声,转身道:“今天,我亲自为你们介绍你们平日要学习的课程,以及四个堂,也免得一些麻烦的手续。”
武无伤边走边道:“我们青阳学习方式经过多次改革,比其他门派更具……先进性,仅仅千年,便可比得上那些三四千年的宗门,或许我们底蕴不如人家深厚,但我们培养的弟子却比他们质量上高一层,若要论为什么,则是他们过分看中天赋,资源无休止的倾斜,导致门派之内,大部分弟子过于平庸,他们不是因为天赋和资源而平庸,而是他们被这种环境逼得自认平庸!但我们这里不一样,宗主还在的时候说过,若有人受到不公平待遇尽管找她,她的剑为所有人……鸣……”
武无伤说着,却是停下,她回头望向那高大的女子雕像,她的长剑指向苍天,而在那把石剑剑格之上刻着一个字,一个古篆的鸣字。
“宗主的剑为所有人而持,当她的剑护在我身前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件事,要成为强者不是靠宗门,不是靠师父长老,不是靠什么宝藏秘籍,而是依靠自己……当她站在我身前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不能再为我的软弱找任何借口了……”
有一个喜欢说废话的女人,她叫江书韵。
有一个不喜欢说话的女孩,她叫平不语。
那一天,她们同时站在了一个孩子身前,替她挡尽了所有的伤害,那个孩子便再也无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