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顿,他将宽大的袍袖收拢,将袖中的小宠物放了出去。
那是一只极小的白鼠,动了动鼻头,小白鼠遵照男人吩咐,消失在明月中。
临月皇宫,屠灵凭着双眼异能进行定位,漠骋随手抓来一名宫女,将皇帝寝宫的具体位置问了出来。
小宫女吓到,说完之后又被漠骋打昏了。
屠灵站在皇帝寝宫外围说:大哥,我自己进去便可,你与阿霁帮我随时看着环境。
好,那你万事小心。
屠灵应道,飞身上了皇宫红瓦,压低身子,慢慢行走在上面。
皇帝寝宫附近有不少近身侍卫在,这些人武灵阶都不低,不宜正面冲突。
她将整个人趴伏在房顶之上,暗暗拿去一片轻瓦——
一袭光从寝宫内透出来。
屠灵瞧见皇帝一人坐在里面,身边是他宠爱的妃子。
两人似在喝酒聊天,屋内点着欢宜的香,散发着清淡味道。
屠灵捂了鼻子,没想到啊,这皇帝中年还如此玩的开,竟然会与自己宠妃吸闻媚药。
一切正常。
深夜的寝宫,皇帝容肆将宠妃抱在怀中,饮酒畅快了两人便朝床榻行去,满室都充满了娇柔的笑声,屠灵将瓦片放下,慢慢摸下去。
皇帝搂着爱妃脖子,正要解开衣扣时,他的脖上突然架着一把刀。
那是...带着烈烈煞气的寒噬刃。
皇帝容肆一惊,满眼都是诧异,此刻在床上的宠妃率先想叫出声,嗓间便被人射了一枚针,瞬间变哑了。
容肆回头,宫内灯火通明,暧昧的迷香之中,一身黑衣的屠灵站着。
她胆子很大,便连面具都没戴,直接将面容暴露。
容肆:萧灵?!
皇上,小女深夜来访,希望没有打扰你的雅兴。屠灵微微笑着,声音轻柔悦耳,然她的眸子是冷的,看容肆的目光中一点没有惧怕。
身为临月皇帝,容肆看惯了各种奴性神情,独屠灵这种让他想起苍明邪。
圣心大怒。
萧灵,你好大的胆子,你们萧家是想等着灭满门?深夜敢闯朕的寝宫!
屠灵不以为意:皇上,实在是小女有一事想问,这才冒犯。
什么事!
容肆一动不敢动,寒噬刃的煞气纵然是封着的,却能将他周身都包裹,容肆正想这种霸道十足的兵器怎会落在她手中,又想起七年的命盘。
萧灵,是会动荡他们临月国运的人!而这种七年前竟然没死,还活了!
又与苍明帝君扯上关系,导致他想要除掉她都无法。
屠灵收了匕首。
来到容肆正面,她用一种不卑不亢的声音问:皇上,敢问我家夫君现在何处?三日前他可是亲口告诉我要来皇宫一趟,然而便失踪了。
若是皇上有意留他,烦请你带我去找他,好让我放心。
屠灵刻意说了她与苍明邪关系,使得容肆认为她这理由真的。
提到苍明邪,容肆神情中流露出一种烦躁,仅仅一闪而过。
他说道:帝君?没错,朕的确是三日前见过帝君,然朕与他交谈完后便送他出了皇宫,在没相见。
难道,帝君没回去?
容肆用了反问句,又一脸不懂,屠灵盯着他面容瞧了几秒,勾起了唇。
皇上当真不知道?
朕是不知。
那皇上,敢问三日前你们谈了什么?我家夫君走时可说,此事有关天苍,他需尽快处理。
正是。容肆将自己撇的干净:萧姑娘是帝君之人,朕自然也不会骗你,那日朕是和帝君谈了些国事,事关两国交往。
烦请皇上能如实告诉。
屠灵与容肆打着哑谜,两人表面上一派祥和,然容肆眼神闪烁,显然在撒谎。
屠灵也不戳破,听着。
摄于苍明邪面子,容肆一五一十将那日两人相谈之事告诉屠灵。
萧姑娘,天苍临月多年交好,然算日子又快到了天苍的国庆之日,临月身为属国自然要奉上厚礼,苍明帝君便是来与朕相谈此事。
萧姑娘也别太着急,帝君大人神龙不见首尾,想必是有其他事要处理,若是萧姑娘不信,帝君临走时还说,等五日后便会再来皇宫,将事情敲定。
姑娘可回去等着。
容肆说的诚恳,屠灵听着没有说任何话。
她装作听进去的样子,最后点了点头。
既然皇上如此说那么小女便放心了,夜闯寝宫之事是小女莽撞,还请皇上赦免罪责。
容肆肯定不能拿她怎么样。
只当说理解。
屠灵与他告辞。
这时候寝宫门打开,屠灵是从正门而出,这一下让藏在暗处的漠骋与霁夜都惊了,瞧了眼屠灵身后的皇帝,两人好似朋友般攀谈。
论这夜闯皇宫闯到这份上的,屠灵算是独一份。
片刻后,两人走进屠灵。三人窝身在皇宫一角暗谋,漠骋问怎么样。
屠灵笑道:虽然我与皇帝没说什么,但我已经确认这件事与皇帝脱不了干系。
苍明帝君不在?
不,他应该在....只是,还不知在哪里。
屠灵微沉音,望着偌大皇宫:依照苍明邪身手是不会轻易被困住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他自愿留下的。
然而,又是什么事能让他甘愿留下?
屠灵自言自语,她想起容肆说的那句话——
五日后,苍明邪会出现?
大哥,你帮我个忙。
何事?
漠骋问,屠灵暗暗压低音与他说了说,漠骋一怔,思考片刻。
遂答应。
——
说起来屠灵也算打脸,之前她明明说了让苍明邪退婚,却不想还有一天她会用这种方式来宣告两人婚约。
自皇宫回来后,不出一日,整个凉京都在讨论着萧家六小姐与苍明帝君的婚事。
而这一切,全源于屠灵让漠骋办的事情。
寻夫启事。
四个大字,贴满于凉京城大街小巷,让人想不关注都难。
漠骋找了个印字坊加工加点做出来的,共一千多份小报,又叫公会一干人花了很久贴上。
若说凉京寻夫第一人,非屠灵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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