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事她也不在意,她的目的达到就好。
想到明日进宫后的一场好戏,徐氏和苏千媚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苏芜啊苏芜,要怪就怪你实在太过聪明伶俐,挡了别人的路。
皇上有一次改变主意的先例,还怕会没有第二次么?
送走了徐氏母女,魏氏赶紧从榻上起身,让魏嬷嬷馋着她坐到梳妆镜前。
虽然她上了岁数,不大爱打扮了,但明日毕竟是进宫,还是马虎不得。
可别人在她这个岁数,都是稳重自持,所以在强撑面子这方面,徐氏和魏氏都是一丘之貉。
看着镜中的自己衰鬓已先斑,魏氏冷冷一笑,进宫对她来说是件好事,但她还有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拦下魏嬷嬷给她打理头发的手,吩咐道:去,去柠苑把二小姐请来。
脑子里又突然想到什么,续道:别让牡丹苑知道。
身后的魏嬷嬷福了福身,应了声:是。便先转身出门去了。
魏氏枯槁的手慢慢掀起左手衣袖,手腕处还是隐隐有黑色的脉像。
柠苑之中,苏芜看着突如其来的魏嬷嬷,心中也是疑惑不堪。
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可以说她和魏氏也再没什么交集,怎么今日又突然想起来请她了。
不过她既然敢请了,她也断然没有怕的道理。
跟随着魏嬷嬷来到福园,魏氏还是病恹恹的躺在榻上。
见苏芜到来,魏氏抬起手指略微动了动,魏嬷嬷便领着其他丫鬟婆子走出门去。
苏芜见魏氏如此动作也拿不准她想干什么,正想着,就听前方的魏氏开口说话:事到如今,老婆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明日我将要进宫拜见太后。
听到这句话,苏芜有点想笑,她进宫与她何干?
但还是在心中忍着,冷着脸道:哦?
魏氏每当看到她这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就心中气愤,撑起身子勉强坐起来看着她,不用你现在这么强硬,我不知你用了什么办法让皇上回心转意,又选了另一家小姐替你去和亲。
但你想明日若我这老婆子在太后面前提上那么一言半语,你觉得皇上是会听谁的?
是会听养他育他堪比生母的徐太后,还是听眼前这个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法子的大臣之女。
结果显而易见,魏氏也不把话说透,她知道苏芜这么聪明的人会明白的,有些事说透了反而不比她自己所悟到的。
魏氏说了这么多话,看到苏芜又有些生气,便有些喘不过气,埋头咳嗽了两下。
苏芜听她这么说,心中飞快思索着,但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魏氏。
魏氏怎么突然之间能入宫去拜见太后?
仔细在脑中细想一番,苏芜嗤笑一下,看来又是她那位好庶母了。
当今太后可是她姑母,苏芜才不信这件事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不然魏氏怎么会突然之前就可以随意进宫去见太后了?
魏氏看着在堂中站的正直的苏芜,缓过了劲,再次说道:你也不用担心,我既然今日就叫你来,和你说了这些,就说明事情还有余地。
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能彻底替老婆子解了我身上的这毒,我老婆子便保明日不会和太后提你一言半句。
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的买卖。魏氏呵呵一笑,自以为开出的条件足够诱惑苏芜。
苏芜还站在那一动不动,只是放在身侧的手指微捻裙边有些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想起那日容璟来告诉她不用去和亲的消息,他是那么笃定,那么用力的拥着她,她又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他,而受小人挑拨。
还有他头上的那个伤,若不是皇上真的动怒,又怎会舍得对他动手。
想到这,苏芜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手中的裙边。
她相信容璟,他答应她的事从来没有食言,每次做什么他都会处理妥帖。
这一次他们应该更加互相信任彼此,而容璟就是她的心安之处。
转过头,苏芜脸上终于有了点变化,眼神里充满着不屑,语气都是冷冰冰的:你要说就去说便好了,若我真的那么容易屈服,恐怕今日我就不站在这里了。
说完,苏芜再也不看魏氏,回过身便走出了屋内,徒留下身后的魏氏在榻上用手指着她离去的背影,气到说不出话,只能零零散散的跳出几个字:你你真是家门不幸啊
苏芜,我给你过你机会,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休怪老婆子狠心了。
直到苏芜的身影在拐角处再也看不到,魏氏才松了口气,重重的躺回榻上。
这个苏自从那次回来变得太多了。
翌日一大早,徐氏将新做的衣裳首饰都装扮好,又多带了两个丫鬟,才来福园接老夫人。
徐氏看着老夫人今日也是打扮的神采奕奕,便开口奉承:老夫人今日可真是年轻了十多岁呢。
偏偏魏氏就吃这一套,听到这话脸上立刻乐开了花。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便向府外走去,乘上早已备好的马车,朝着皇宫南门而去。
各家女眷,诰命夫人等都是从南门进入。
到了南门门口,御林军拦下了马车,徐氏从袖中掏出令牌,让莺歌拿给他们。
又在这耽误了一时片刻,方才进入宫内。
进入宫内,车马便不再行,徐氏和魏氏下了马车,而太后宫里的嬷嬷也早已等候多时。
一路上徐氏和魏氏都谨言慎行,那位嬷嬷也只管领路,不多一句话。
从南门到太后的寿康宫经过御花园时,魏氏看着千奇百怪的花忍下心中的惊叹,在皇宫里还是不得失礼。
要是苏家能有这一半好,她这一辈子也就没算白白操劳。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一瞬,魏氏就赶紧将它按下,岂有自比皇宫之理,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这样兀自担心着,太后的寿康宫便也到了。
领路的嬷嬷向徐氏欠了欠身:回丞相夫人,太后在里面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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