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皇上下旨,封州刺史江家嫡女江如棉为和硕公主,不日嫁往南楚,礼同正长公主。
苏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和亲之事总算尘埃落定。
牡丹苑,苏千媚气势汹汹的来找徐氏。
本来那日宫宴苏芜仗着她嫡女的身份居然只带了卑贱的苏亦欢,而不带她去,她就已经气的将她苑中的东西砸了个遍。
没想到宫宴结束,她听说这好像是在为和南楚和亲物色人选,瞬间庆幸自己没有去。
而更让她高兴的,是听说苏芜被皇上钦点为和亲人选,只是不知为何皇上没有直接下旨。
前几日,她还在苏芜面前得意一阵,没想到,皇上的旨意她也可以违抗!
徐氏见女儿脸色不好,关心的问道:这是又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苏千媚攥紧手中的帕子,想起苏芜她就恨的咬牙切齿:还不是那个小贱人。
一听到这话,徐氏也变了一副不悦的样子:谁知道那个小贱人使了什么狐媚法子。
忽又想起什么,徐氏转身急切的问道:你这两天没去招惹那小贱人吧。
一听母亲提起这事,苏千媚有些支支吾吾的:没没有我好端端的招惹她干嘛
徐氏板起脸来:你和我说实话,真的没有?
若是她和亲到南楚走了还好,可事出变故,苏芜最近可在皇上面前出尽了风头,她们自然要避其锋芒。
我我苏千媚有些委屈,自己不过是想说她以后孤苦伶仃,谁知道和亲之人竟然不是她。
再见到女儿这幅模样,徐氏心中也有了个大概。你啊你,你说你
话还未完,便被苏千媚的哭声打断:我不过就是嘲讽了她两句,我实在看不惯她那自恃清高的样子。
徐氏看苏千媚哭哭啼啼的样子,也不忍心再多加苛责:行了,既然事情都已经如此了,我们也不能让她心里痛快了。
苏千媚听完止住哭声,眼眶通红的看着母亲:您是说?
徐氏冷冷一笑:走,我们去福园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眼里只有权利,她要是知道了苏芜放弃了当一国皇妃的事情,指不定怎么生气。
苏千媚也挟起帕子拭了拭眼泪,重新整理好妆容。
母女二人相携来到福园,规规矩矩的给老夫人请了安。
魏氏瞧着堂下的徐氏母女,抬手让她们坐:倒是许久不见媚儿了。
苏千媚心里一惊,怕祖母责怪自己,连忙起身请罪:是孙儿不好,望祖母莫怪罪孙儿。
既然苏千媚都已经提前请罪,魏氏也不好继续发作,只淡淡嗯了一声,捻佛珠的手不停。
徐氏见场面有些僵,况且她们此次前来,可不是为了让魏氏问罪自家人的,便出来帮忙打圆场:老夫人也莫怪罪媚儿,是前几日媚儿为了二小姐的事着实有些劳累。
这倒让魏氏有些奇怪:哦?二小姐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二小姐有何事?
眼见话柄转移到徐氏母女想说的事情上来,苏千媚在心中窃喜。
徐氏也惊讶道:老夫人竟不知?
见状,魏氏更加奇怪:这倒是奇了,怎么好像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徐氏心中大喜,这可不能怪我不讲情面,这可是苏芜你自己作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几日的除夕宫宴,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耳朵的传出来的,非说我们家二小姐被皇上钦点成去南楚和亲的人选。
这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的,儿媳就寻思着不管是真是假,总得先准备着,到时候莫让人看了丞相府的笑话去。
这好歹也是我们丞相府的嫡女。所以媚儿帮衬着我为二小姐添置了一些东西。没来得及看望老夫人,所以老夫人宽宏大量莫怪着她。
徐氏将自己信以为真的那段说成了不确信的消息,显得自己是以丞相府为先而考虑的。
苏千媚就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母亲说,她怕自己沉不住气,反而坏了自己在祖母心中的好印象。
母亲的这番话着实要比让她说好的多,不仅为自己开脱,反而能让祖母觉得她们母女才是真真正正的在为丞相府考虑,为苏芜忙前忙后,劳心劳力。
看来母亲能在丞相府中稳居主位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高位上的魏氏听完,心里虽然有些不满为何没人禀报自己这件事,但一品徐氏那番话,想到可能徐氏是因为怕这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再扰了自己的清净,也没再追究。
开口说道:若我丞相府真的能出一位被圣上亲封的公主同时兼南楚王妃,哪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为国和亲,那也算为皇上分忧,皇上自然会记挂着苏家的好,日后也会念着苏家的这份贡献。
徐氏听老夫人这样说,心想自己果然来的没错。是啊,所以儿媳就托人去宫里打听了一下,那日在宫宴上的人都说二小姐那一舞恍若天人,连那南楚的使臣都看呆了,随机皇上便亲口点了二小姐。
而那日二小姐为了方便,也将倚梅院中柳姨娘的女儿苏亦欢带去了。儿媳也特意去问了她,她当时就在那场宫宴上,所说的话也和儿媳打听到的如出一辙。
那既然都如此说了,儿媳也是满心欢喜的等着圣旨到来,可是吧,怪就怪在这了。
魏氏一听这个转折,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徐氏一直打量着魏氏的脸色变化,刚皇上的圣旨颁布了,却不是到我们府来的,而是送去了州刺史江家的江府上。
和亲人选也成了州刺史江家的嫡女江如棉。
说到这里,徐氏装作一副一脸可惜的样子。
魏氏看到徐氏这个样子,心中虽也有遗憾,但也只能自我安慰:圣意常常也有改变的时候。
苏千媚见时机差不多了,叹了口气:圣意我们不敢妄加言论,怕就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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