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世子吩咐了,这个得少吃点儿。见苏芜一塞就是三颗,南笙无奈出声提醒。
苏芜倒是没在意她说什么,只随口问道:你帮我包扎的时候,看那伤口深吗?
是世子给您包扎的,应该南笙正说着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家小姐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容璟包扎的?苏芜重复道。
南笙愣愣的点了点头:对啊,世子也懂医术的。
虽说前世嫁过人,搂搂抱抱的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伤口在肩头,他怎么就不懂得避嫌呢?
得知用的是自己制出的那些金疮药,苏芜也在心底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身为大夫的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天。
可容不得她继续胡思乱想,容璟就带来了一个消息:忠义候率军偷袭西辰驻边境大营,导致被围困奉贤城。
南笙,备马!苏芜径直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作势要下床。
一只大手拦住了她:你需要休养。容璟眉头微蹙,沉声道。
苏芜并不打算理会他,看着男子的双眼,解释道:我大哥也在忠义候的麾下,我要去国公府请外祖父救他,你别拦我。
忍着肩膀上的伤痛下了床,想要蹲下身子去穿鞋,却听到男子说:你冲动了,忠义候是老国公的门生,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去救,用不着你多此一举。
这样说着,也直接伸手将女子打横抱起,重新放在了床上,一系列动作快的根本没让苏芜反应过来,当消化完男子的两句话,苏芜才逐渐冷静下来。
他说的不错,无论如何,外祖父一定会想办法援救忠义候,可是,为什么忠义候突然间要偷袭西辰的军队呢?她记得前世里根本没有这回事的!
你,苏芜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激动,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当即痛呼一声。
容璟一把按住她的另一边肩膀,神情冷冽:别乱动,你这胳膊还想不想要了。语气淡淡的,可出口的话却是不容拒绝。
朝廷可有说法?苏芜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忠义候乃是与徐大将军徐开拓齐名的武将,想必皇帝不会坐以待毙,只是不知道,他会派谁前去支援。
闻言,容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到这个,他也有些疑惑皇帝的做法。
由三皇子容沅与徐大将军一同前去。
话音刚落,就听到女子反对的声音:不行,绝对不能是容沅!
意外于她的反应,忽的想起那次在画舫上,她看容沅的眼神虽说漫不经心,可与常人又有些不同,如今听到皇帝派遣容沅前去,她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为何?容璟这是第二次对女子说这两个字。
苏芜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容沅如果去了,一定不会放过忠义候的!
忠义候周元武一生正直,和国公府一样,从不参与党派之争。
之前有人上奏提议现太子容离体弱多病,由三皇子代理朝务,是忠义候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还指出三皇子不少错处,导致其颜面尽失。
因此,依照容沅睚眦必报的性子,即使徐开拓为大局着想有意阻拦,他也一定会暗地里制造意外,置其身亡!
可是,她偏偏不能将自己的这些猜测告诉给眼前这个男人,因此,她只是苦涩的开口:传闻三皇子报复心极强,想必他不会放过这几次机会。
虽说容璟不上朝,可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他也清清楚楚,苏芜所说的报复他也自然能够猜到。
只是,真的只是因为这样吗?
看着女子像失了魂一样,容璟开口道:你放心,苏如玉不会有事。说完这话,便起身离开了。
这一晚,苏芜几乎是彻夜未眠,直到第二日醒来,南笙给自己换药时,才知道皇帝突然下旨,由高阳长公主前去救援。
这个时候,苏芜才舒了一口气,脸上终于有了色彩。
小姐,昨夜世子爷连夜赶去白云寺,请高阳长公主出山,一个时辰前才回来,看了您一趟后才回房歇息。南笙换好了药,还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昨日二人在房中说话的时候,她就在门外。
原来又是他帮了自己,苏芜心里不禁有些感叹。
房间里,一袭白衣的男子,脸色较之前更加苍白,坐在床上运功调息,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主子,药煎好了。流风正端着一碗药进来,见男子下床,连忙端了过去。
容璟端起来一饮而尽,状似不经意的问:她如何了?
流风一愣,却立马反应过来:苏姑娘刚用过早膳,现在在竹林。
坐在竹林里,看着飘落的竹叶,苏芜只感觉心静了不少,昨晚,她的确是冲动了,现在想来,或许容沅此时并没有对忠义候展开报复的念头,是她先入为主了。
小姐,马车准备好了,咱们该走了。南笙从外面走了进来。
苏芜微微点了头,正要由其搀扶着起身,不想听到男子略显清冷的声音:南笙,你先去外面等着。
后者连忙点头离开了,本以为他有什么话要同自己说,苏芜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头,却感觉身体一轻,男子竟然又将自己抱了起来:别乱动。
罢了,也省的自己走过去,这样想着便也释怀了,女子索性伸手环住了男子的脖子,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其实,从竹林到外面的距离很短,可苏芜却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想到昨晚的事,她径直开口:是我冲动了,谢谢。
听到这话,容璟也没低头看她一眼,目光直视前方,并未开口。
直到坐在马车上,容璟也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只临走时丢给她四个字:有来有往。
马车渐行渐远,一袭白衣的男子终于再也支持不住,心口一痛,嘴角渗出了鲜血。
主子!流风惊呼道。不料,男子却抬了抬手:送我去白云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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