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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在此时,相州来人找了宇文穆远。

    并且有一批礼物送到了仙山英州。

    上官透接过裘红袖递过来的礼单“送给无情的?”打开后,没有字,只有一张药草的图

    裘红袖亲自送来“是啊,一大车呢,都在外面,不过这帖子怎么没字啊,这是什么草?”

    “这是当归。”上官透认识这种图。

    “当归?”裘红袖疑色“难道是你岳丈让人送来的?”

    “不会,他老人家不会与情儿玩这些虚。”上官透拿上扇子“东西在哪儿?”

    “在前门呢,不过他们是换了车让苏州城里的人送来的。”裘红袖告知“会不会是无情过去救治过的什么人?”

    上官透猜想不透,总觉得有点来者不善“我去看看。”

    裘红袖见他很是慎重“好。”

    两人才出房门,就见无情回来。

    “早上施针好了?”上官透知道她会在早中晚给仲涛施针。

    无情点头“嗯。”

    “正好,外面有人送你一车的礼,一品透正要去看看。”裘红袖觉得她该知道。

    上官透将手里的礼单给她。

    无情接过,也看到了里面的当归图,这是一株没有制作成中药的当归草,看到之后她脸色有些改变“东西在哪儿?”

    “在正门口。”

    无情转身,点足就飞奔而去,也没有戴斗笠。

    上官透见状就知道不好“情儿。”也点足追去。

    大门口。

    无情赫然的出现让路上很多行人都惊艳到了,不过她没有在意这些,而是看到了那一车的箱笼,她拿着礼单“我是花无情。”

    “哦,你就是花姑娘啊,这一车都是送你的礼物。”车夫都结巴了:怪不得有人送了一车的礼给她,从来没见过这般貌美的女子啊。

    无情的眼睛在板车上扫视,那些箱笼她都不在意,但在车子的最下面有个一人长的大箱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剑指而起,将车上绑缚而起的绳索切开,然后将那些压在上面的箱笼都推下车。

    箱笼倒地,满地的珍珠宝物散落开来。

    可是她丝毫不在乎。

    上官透追了出来“情儿,情儿。”拉住她“怎么了?”

    裘红袖也带着人赶来,看见满地的宝石珍珠“快,把这些都拾起来,装回去。”

    “这张当归图,是阿璟画的。”无情的目光落在那个一人高一人宽的扁平箱子上,这个箱子在车的最底下“透郎,你把这个箱子打开。”

    “我们搬进去,情儿,这里是大街。”上官透将她拉住“你洒了一地的宝石珍珠,太招眼了;袖娘,你找人……”没想到她会如此失态。

    “你们先进去,我找人将所有东西都先搬进去。”裘红袖接了上官透的话“无情,你先进去。”看无情反应,她觉得此事真的来者不善。

    上官透不由分说将她拉入仙山英州里。

    没多久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小院中,那些箱笼搁在一旁。

    上官透蹲身,将那个压在最底下的黑色一人长的木箱子打开。

    在场的裘红袖都不由退了一步。

    仲涛看的清楚,那是一具骨架,人的骨架,洁白无瑕的躺在不够宽的箱子里,有点像某些医馆里才会有的骨头架子。

    上官透也看着呢:这句人体骨架所有关节都被金线穿起,皮肉尽除,没有任何异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无情蹲到他旁边,伸手拿起那句骨架的手,而**起那双只有骨的手“透郎。”

    “情儿。”上官透扶住跪着的她“情儿,他……”

    无情的玉手托着那双被金线缝连起来的手骨“他是阿璟,透郎,你看这手骨有被刮过痕迹。”那些痕迹她无论如何都忘不了“阿璟被救回时手骨就已经是这样了……他怎么可以这样,阿璟都入土为安了,我看着他棺封上土。”没有哭泣,只是那声音里全是哀伤。

    “情儿。”上官透将她抱住“别看了。”

    裘红袖不知‘阿景’是何人,但见无情这般伤心也知应是她认识的人,而且听她的意思,此人已经入土为安了,怎么如今被制成了这般皮肉不存的骨架?

    仲涛与裘红袖对视:现在怎么办?这谁送的?

    裘红袖摇头: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早知道就不会收了。

    “光头……”

    “此事有些要紧,我以后再告诉你们。”上官透倒也开口“可否——”

    仲涛牵过裘红袖“袖娘,我突然有点饿了,你给我做点好吃的。”然后给上官透使眼色,让他安抚无情。

    “哦,好,我给你做。”裘红袖接话茬,也对上官透使了眼色:你顾着无情就好,有事找我们。

    上官透明白他们没说出口的话,朝他们点头。

    他们俩离开上官透和无情居住的小院。

    桂花树下。

    无情抱着上官透,埋首在他怀里,虽然没有哭,只将他抱的很紧。

    “没事的,情儿,我不是诸葛璟,他别想用这种东西吓退我。”上官透也抱着她“你不用怕,我也不许你退缩。”

    “抱歉,我失态了。”无情恢复了几分以往的平静“去东都时我遣人打听过,说墓已迁走,是我疏忽。”其实看到诸葛夫人生活那么苦她就该想到他们根本就没有迁走“见到他母亲,我也满脑子想与你一起回镐京,想着给你做件最好的狐裘,忘了他母亲活的那般苦,怎么可能给他移坟……”

    上官透双臂还是搂着她“不是你的错,情儿,和你无关,是那个混蛋害了诸葛璟。”一臂搂着她的身,一臂笼搂着她的头部,又不敢太用力,珍爱万分。

    “其实并无证据,当年害死阿璟的是肃妃,她与我娘有旧仇,原是我要出城,阿烈突然发病,我留下照顾,阿璟代我去了……”无情贴住他的脖颈“现在也是,他换了车马,送礼的人肯定不知是谁让他将东西送来,礼单上没有字。”他知道自己知道,但是自己没有任何证据“当初也只是我说了除了他没人知道阿璟在车上,他才贬了他去相州。”这次又是如此,只有画,没有字,那些珠宝肯定也不会有出自鲁王府的证据。

    “情儿,所以我们一定不能被他吓倒,只有我们继续六礼他才可能会是露出破绽。”上官透看着无情这般难受,心头恼怒异常“你绝对不能和我分开,听到没有,花无情,你不可以被他吓倒,不然诸葛璟就真的白**。”

    “我不是怕。”无情对上他的眼“是厌他如附骨之疽,更知要铲除贴着骨头生长的毒疮,必要伤筋动骨,透郎,我爹始终四面楚歌,我不能轻举妄动。”她担心的是花十万,四方城里的那位也对爹是欲除之而后快,若还加上一位皇子,爹会如何她不敢预料,所以一直息事宁人。

    “你有我啊,你现在有我。”上官透吻住她的眼帘“情儿,他既然不敢留下证据也证明他对你也是投鼠忌器,知道你爹不好惹。”

    “十几年了,他已娶妻了呀,为何?”无情猛的摇摇头“我明确对他说过,男女之情,不可能。”身世的事不能告诉薛烈,越少人知道越好“让林畅然告诉你,是因为我要你,不然你不会知半个字。”

    “我就在这里,抱着你,牵着你,我哪儿都不去。”好,你要我,我就是你的“我来处理,你都交给我处理。”

    “去东都,见你爹。”无情抓住他的衣裳“他送我当归,我便不该独活。”这么多年不动他并不代表她怕他“透郎,我们去贺你爹生辰。”

    “好,我们去东都。”上官透反而有些感谢这次的送礼人,若不是他,无情不会如此坚定。

    ……

    重火宫的事了结的很快,无命将丰漠交给宇文穆远,宇文穆远又将张山的尸体还给张山的家人,稍稍威吓就问出了原由,张山的家人还同意仵作验尸,而且提刑按察使也派人来查此事,对知府要求重雪芝杀重犯自证清白的糊涂行事十分恼怒,所以很快就将重雪芝给放了。

    而且宇文穆远也将裘红袖传递的消息告知了被放出来的重雪芝,丰城极有可能是调虎离山,最终目的是趁他们不再攻打重火宫,重雪芝十分重视这个消息,几人决定不管是真是假,尽快赶回重火宫才是要紧。

    不过被无命抓来的丰漠又该怎么处理,他们有点犯难,所以决定走之前见一下上官透,当然也是为了当面感谢他。

    上官透让人去彻查送礼之人的事。

    丐帮没多久就传来消息,相州的鲁王特使的确来了相州,并且到过仙山英州,不过他是空手而来,这批礼物也没有任何镖局接过,估计先前只是当做普通货物来运送的,只是从相州出来的货物不少,这个无从查证。

    上官透也从裘红袖嘴里知道鲁王特使最终是与宇文穆远见过面,不过说了什么,最伶俐的小厮也没打听到。

    “其他我都不担心,我就担心鲁王的人在拉拢重火宫,在兵器上做什么手脚。”上官透不能不怀疑“那十万支羽箭的事还是情儿托人为重火宫求到,若是出了差错,恐会被人利用针对定国公。”

    “鲁王的人为何要为难无情?他不是更该拉拢她吗?”裘红袖不解“有了这样一位弟媳,鲁王恐怕都该笑醒了,难道鲁王认识无情?”无情容颜太过昳丽,鲁王又是天潢贵胄……不过她又有点怀疑自己的想法“可是我听客人们说鲁王与你姐姐鹣鲽情深的很,你姐姐至今未孕,他也没有要纳侧妃的意思。”

    “若真能如外人所见那般就好了。”上官透如今心里对薛烈是恼怒异常“袖娘,诸葛璟的骨架得烧掉,情儿担心就这样入葬,他又会被挖出来,所以决定烧掉,让他得到最后的清静,不过再烧掉之前我们想让寒山寺的大师念经七日,只是我与无情都不便出面。”

    “没问题,这个我来办。”裘红袖应下“一品透,若这鲁王真如此,你和无情……你姐姐又该如何是好?”

    “此事我也要当面与父亲言明,毕竟如今我们并没有证据指摘鲁王,我也会问问姐姐,给她提个醒。”上官透自然也很担心上官筝“袖娘,情儿看似无事,但情绪并不好,我想这几日带她出去走走。”

    “应该的,她来苏州这么久根本没怎么出仙山英州。”裘红袖都看在眼里“整日就是帮我照看狼牙,如今你们要去东都,当然要去买点苏州的特产给你爹和其他人带去,苏州的绸缎可不错,你先挑些好的,预备着,你们虽然可能在国师府成亲,可月上谷也不能冷冷清清的,我和狼牙还打算去月上谷喝你们的喜酒。”

    “好,我在月上谷也办一回,请你们这些好朋友。”上官透也是爽快。

    “上官公子,重火宫的人说想见您和无情姑娘,可以吗?”有小丫头来通报,因为出来送礼的事,上官透言明暂时不想见任何人,所以小丫头来问一声。

    “想来是为了感谢你。”裘红袖猜测“不如你去见见,也探探那位大**的口风。”

    上官透思索了下“也好,告诉他们,我随后就到。”现下慧娘陪着情儿,应该无碍的。

    小丫头点头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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