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出了房间,在院子里就遇到了紫菱。
紫菱一看到她,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
颜宁受不了她。
哭什么,不在携亦阁待着,去哪了?
紫菱泪光中的眼神,几分闪烁,似在紧张什么:奴婢在北院,刚听到消息过来的。
颜宁直觉,她在撒谎。
虽然现在还是清早,可是紫菱向来勤快,不可能偷懒到这时才从北院过来。
再者,她在紫菱的眼皮子底下被绑架的,紫菱这会儿估计只差去门口当块望小姐石了,还会有心思待在北院等消息?
这丫头居然还学会对她撒谎了,有进步。
上下打量了紫菱一眼,对她的什么谎,颜宁无意去追究,反倒很是嘉许。
会对她撒谎了,这是好事。
这说明,她的胆子肥了,以后独立生存的能力,强了。
她得离开嘉勇公府了,以后,是不会再带着紫菱了。
无论角斗赛能不能继续打,她都不是过安稳日子的料,紫菱,陪不了她想过的日子。
其实,如果她跟了宝福,那是最好了。
宝福是个靠得住的人,见识过宝福的功夫,颜宁更加笃定这点。
紫菱跟着宝福,以后都不会委屈吃亏的。
颜宁还是希望紫菱幸福的。
替她擦了擦眼泪,她轻声道:好了,别哭了,我没事,我有些话要问你呢。
嗯。紫菱抽了抽鼻子,勉强把眼泪给收了回去。
昨天燕珞是怎么跟来的?
紫菱想起来就后怕:昨天,奴婢被丢下马车后,头晕眼花,跌跌撞撞的想去报官,没走多远就差点撞上台马车,凑巧居然是姑爷的车子。
宝福呢,当时没在车上?
嗯,就姑爷一人,还有个车把式,奴婢把您被绑架的事情告诉了姑爷,姑爷就让车把式带着奴婢去找人帮忙,自己解下了马车上的其中一匹马,就朝着小姐的方向追了去。
颜宁就不知道何燕珞到底是怎么想的。
照理说,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也写好了休书,他何必涉险来救她。
智商那么高的一个人,怎会不知道绑架这种事情的危险程度。
说句不好听的,他那么聪明,肯定也很有自知之明。
没这金刚钻,来揽什么瓷器活,结果很明显的,肯定是要把自己搭进去的啊。
还是说,何燕珞已经从一台中央空调,升华成了大爱世人的神了?
他那普度众生的慈悲光环,要真这么BLINGBULING,比起涉险救她,颜宁倒更希望,他别阻了她的财路。
角斗赛报名,明天就是最后之期了。
有必要和何燕珞好好聊聊,赶紧把休书给她,然后从此两不相干,互不干涉。
紫菱不知道颜宁在想什么,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感动呢!
小姐,这阵子,姑爷对您的态度始终冷冷淡淡的,奴婢还好生担心了,如今看来,姑爷还是爱小姐您的。
爱,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颜宁语气调侃,没想到紫菱的回答却很认真:两只眼睛。
那你就是瞎了。
奴婢才不瞎,小姐您不知道,姑爷在听到您被绑架后的表情,那简直
够了。打断了紫菱,紫菱眼瞎,她不能跟着心盲吧。
无论何燕珞是出于什么心态救的她,绝对也不可能是爱,颜宁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何燕珞之前对她,顶多也就停留在有点喜欢,愿意试着敞开身体交往的阶段。
离爱,远着呢。
后来更别说了,大肆封杀青龙,让南风馆关了门,还写好了休书,呵呵,他不恨她,她就阿弥陀佛了。
被打断了话,紫菱显的很怅然:小姐,您为什么一点不在意姑爷的真心呢,难道,您还没放下朱将军。
这关朱子厚什么事?
其实,奴婢都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
休书!就在东屋书桌上,虽然字迹凌乱,还没写完,可奴婢知道是您写的。
紫菱说着,那不值钱的眼泪,又开始扑簌簌的往下落。
如果不是奴婢进来打断了您,您是不是就打算把那休书给姑爷了?小姐,您糊涂啊,别说女人不可能休了男人,就算是能,这世上您还去哪里找姑爷这么好的男人。那休书奴婢给您处理了,您莫要再糊涂。
呵呵。颜宁无语,你就光看到我那没写完的休书,没看到边上还有一封写完了的?
哪里有。紫菱一脸惊恐。
颜宁冷嗤一声:所以我说你瞎呢。
小姐,那休书给不得,奴婢这就去处理了。
紫菱匆匆往东屋去,却被颜宁拎住了衣领,跟提溜个小鸡仔一样,扯了回来:甭去了,不是我写的。
那是谁写的?
她莫不是傻吗?
你说呢。颜宁不耐烦。
难,难,难道是姑爷!怎么会这样!
他妒忌。
妒忌朱将军吗?
再提朱子厚,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软包子龌龊的暗恋史,不堪回首。
她一声威胁,紫菱一个哆嗦,小脸上写满了委屈,嘟囔道:那不然姑爷妒忌什么?
妒忌我比他好看呗。
说出去谁信啊,至少紫菱不信。
她那小表情,愁苦一片:小姐,您能不能认真点,姑爷真的写了休书了吗?
想要认真,可以,有些事情,也该提前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嗯,我离开嘉勇公府,快就这一两天的事,慢也不过三五天,以后何去何从,你也早做打算吧。
怎么会这样,十天前还好好的,姑爷还带咱们去骑马了,小姐,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给姑爷道个歉可以吗?对,咱们去给姑爷道个歉吧,您服个软,总好过让休了吧,您还想回颜家过那种寄人篱下,任人宰割的日子吗?
颜宁一声冷笑:谁说我要回去了,天下之大,我去哪不好,回颜家,我有病吗?
那您打算去哪里?——不不不,您哪也不去,您不能被休的,有什么问题,咱们好好说嘛,奴婢去求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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