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觉得她足够强,兄弟们愿意为她抛头颅洒热血,却都是一群糙爷们,哪个会为她掉眼泪啊。
恩,恩,奴婢不哭。紫菱吸了吸鼻子,小姐,您接着说。
颜宁收回了手,把玩着桌子上的发簪:为了钱。
这个理由,让紫菱意外:大人给了您那么多嫁妆,嘉勇公府也富可敌国,为什么您要为了钱去打比赛?
嘉勇公府的钱可不是我的,嫁妆那点钱又够干什么,我要有足够多的钱,才能有机会,把曾经欺辱过我的人,都踩在脚下。
小姐您是指颜家?紫菱惊声问。
颜宁点头,与其塑造出一个财迷形象,不如塑造出一个复仇形象,一则更能让紫菱信服,二则也更贴合软包子的生存状态。
一个备受欺凌寄人篱下的堂小姐,想报仇,无可厚非。
那有了钱,小姐您要如何报复?
我已有个计划雏形,不过还不完善,等都完善了,我自然会告诉你,在那之前,紫菱,你会帮我吗?
紫菱不住点头,在颜家受尽委屈的,不仅仅是颜宁,还有她。
大小姐的耳光,夫人的责罚,大人的视而不见,那些岁月,比黄连还苦,比针刺还痛。
我一定会帮小姐,小姐要我怎么做?紫菱一副慷慨凌然模样,颜宁忍不住想笑,到底忍住了,一脸严肃。
很简单,我每次负伤回来,帮我遮掩伤口,我不能在还没复仇之前,就先被你家姑爷赶出去了。
紫菱郑重点头:小姐的脸,以后就交给我了,我会努力学习怎么才能将伤口遮盖的天衣无缝。
颜宁暗暗松了口气,算是给糊弄过去了。
不得不说,紫菱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给颜宁那张脸一捣鼓,能看了许多。
只是眉骨上的那道伤口太深,没能完全遮住。
紫菱有些担心:小姐,怎么办?
颜宁扫视了一圈桌子,忽然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的细珍珠帘子,对紫菱指了指那帘子:摘一根过来。
紫菱依言去摘:小姐,您要干什么?
颜宁已经取了针线盒。
针线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本该是百分百的陌生。
然而,软包子可是个中高手。
得益于软包子的针线技能,拿起针线来,颜宁毫不陌生。
也不吩咐紫菱了,她要做个盖着额头的珠帘,脑子里有草图,不过要描述给紫菱听太麻烦,还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最主要是,时间太紧了,何燕珞随时都会过来的。
缝珠帘的时候,紫菱看到她血痕斑斑的手,心疼不已。
不过比起手,脸显然更重要。
颜宁利用软包子流传下来的巧手,缝了一排额帘,试戴了一下,丑的一比,简直日了狗了,可她能这么办?
让紫菱帮忙把帘子戴好,果然,效果差强人意,这从紫菱的表情可见一斑。
很糟糕吗?
紫菱摇摇头:不至于很糟糕,只是,很怪,但是小姐长的好看,也还可以。
颜宁对着镜子照了照,确定紫菱就是在安慰她。
额头上一排珍珠帘子,不知道的人,以为她脑子进水了,要用这排帘子挡一下。
小姐,伤口好歹是挡住了,您别多想。
颜宁没多想,她潇洒的很。
挺好,除了太丑。
噗,小姐还真能看得开,紫菱现在最担心的,是颜宁的手了。
刚刚小姐做针线活的时候她看到了,小姐整个小手臂都浮肿了,淤青斑斑,两只手虎口全部裂开,手背上斑斑驳驳擦掉了很多皮,八个拳锋,更是惨不忍睹。
小姐,手这么办?
包起来,一会儿姑爷问,就说烫伤了。
也只能这样了。
紫菱去拿了药和绷带,可是却没有何燕珞的功力,包的颜宁极是不舒服,连握拳都成了问题,简直像两只木乃伊手,动弹不得。
紫菱,你别缠了,你再缠,我连筷子都拿不了了,差不多行了。’
紫菱忙松开一些:这样好些吗?
颜宁动了动关节,勉强能动,可是看得到,血水渗了出来,不觉皱眉:缠缠缠,没时间了,先对付过去再说。
是,小姐。
紫菱一圈圈缠住颜宁的双手,刚刚缠完,就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顿然慌张不已:小姐,是姑爷。
颜宁安抚她:别乱,别慌,别把我出卖了。
紫菱深呼吸:恩恩,不乱不慌,不把小姐您给出卖了。
药箱放好后出来。
是,小姐。
颜宁先出门迎战了。
何燕珞看到颜宁从房内出来,脸上带着晨光般的温柔和煦,可在看到颜宁妆容的刹那,明显抖了抖。
似乎不好评价,又似乎实在难以忍受。
颜宁主动和他打了招呼,落落大方:早啊,今天我这身装扮,怎么样,够有新意吧。
新意是有了,可有没有用心意就不知道了。
他记得,房内里用来做隔挡的,有那么一排小珍珠帘子,她头上那东西,该不是从上面摘下来的吧。
愣着干嘛,不好看吗?
颜宁是料定,何燕珞是个好人。
果然,何燕珞虽然是一副尴尬癌都要发作了的样子,可依旧给予了高度赞赏的:很别致,很漂亮。
颜宁暗自想笑,说这话,何燕珞是得多违心啊。
这人,就是太善良。
还他要是整成这样,颜宁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丑,离我远点了。
颜宁上前坐下,落座那刻,那双手,没再逃过何燕珞的眼睛。
你手怎么了?他神色一紧,眉宇之间几分不悦。
手啊,烫伤了,早上起来,烧水想煮茶,结果手滑,水壶打了,脑子又没转过来,下意识的去接,就变成这样了,没什么,手心烫了些去,紫菱非要给我包扎,看起来成了个伤员。
颜宁举起双手,正反面示意了一下,对那两只缠的像木乃伊的手,其实很没有语言,然而表情却装作轻松,实则是想让何燕珞觉得,那伤口并不太过严重。
然而,何燕珞眉心渐拢了起来。
不妙。
这是颜宁的第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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