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礼物,无论是送的人,还是收的人,都别想痛快。
来来来,吃点糕点,吃点糕点,洁柔,看茶。——洁柔,洁柔
何元清怕吕乔媛这样子惹了颜宁不快,忙转移了话题,热络的招呼何燕珞和颜宁吃糕点,又唤了丫鬟泡茶。
可喊了半天不见人,她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吕乔媛却是找到了发泄的口子:这死丫头,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娘,您就是平常不拿出点威风来,这种底下的东西,才敢在你头上造次。
好一个指桑骂槐。
何元清一脸紧张,忙是替她掩饰:洁柔不久前几天不小心打破了你的花瓶,你别这样针对她,今天我生日,她里里外外跑,也很忙。你去给你三哥三嫂倒茶去。
吕乔媛不情不愿,不过也不舍得怠慢了何燕珞,应了声,进了里屋去倒茶。
支开了吕乔媛,何元清才稍稍松了口气,看向颜宁,笑容几分长者的慈爱:颜宁,你是第一次来姑姑这,姑姑没什么礼物好送你的,这本《妙法莲华经》,是我吃了五天斋抄好的,送给你,你别嫌弃。
颜宁打开,那是一手极为漂亮的簪花小楷,字迹娟秀清婉,飘飘若仙。
颜宁向来喜欢书法,这礼物,她还挺喜欢。
多谢姑姑了。
燕珞,也给你抄了一卷心经。
何燕珞伸手接过。
颜宁看了一眼,何燕珞那卷经书,可谓是相当用心了。
纸用的花瓣纸,看上去粗糙,不过显然是手工匠做的纸张,上面风干的花瓣,意境唯美
而抄写经书用的墨,黑色之中透着斑斑驳驳的金色,这是加了金箔的效果。
书卷首页,还落款了何燕珞的名字。
比起来,颜宁这卷经书,像是抄好了没处送,顺手送给她的。
何燕珞这本,则一眼就看得出,是精心准备好的。
多谢姑姑,好香啊。翻了几页,书卷透出一股浓郁的芬芳。
何元清轻笑一声:闻到了?去年四月桃花开的时候,摘了一些,酿了点桃花酿,之后做了这批花瓣纸,一直和桃花酿放在一个屋子里,有次你表弟贪嘴,偷喝了桃花酿忘记封口了,等我发现的时候,满屋子都是桃花酿的香气,做的那批花瓣纸,也都沾染上了桃花酿的气味,拿出来晒过,酒气散去了,倒是留下一股特殊的清香,你喜欢,我这里还有几本呢。
何燕珞不动声色的,已经把那本子拿远了一些,嘴上则赞赏不绝:侄儿就不夺人所好了,这几个本子给了侄儿,也只能锁在抽屉里,姑姑抄写成经书,倒能成就功德。
呵呵,两姑侄文绉绉的,客气什么?
不就是一个想拍马屁,一个对香气过敏吗。
茶来了。
吕乔媛回来了。
端着三盏茶。
何燕珞伸手要去拿,她却躲了躲:三哥坐着,我来就行。
就这一个动作,不用想了,这三杯茶中,给颜宁的那杯,肯定又动了手脚了。
吕乔媛该不是就会这一套吧,颜宁内心几分讥嘲。
三杯茶,吕乔媛很有顺序的摆放好。
何元清比了个请:燕珞,颜宁,坐了这么久才给你们倒茶,口渴了吧,尝尝乔媛奶奶寄来的茶叶。
她先夫过世,欠下一屁股债,何家帮她还清,加之何家帮忙照顾着何元清母子四人,她婆婆吕老太太十分念着何家的好,每年清明前后,就会托人送茶叶上来。
吕家原本就是做的丝绸茶叶生意,扬州那边的茶叶又是极好,老太太记挂着孙子孙女,会留下最好一茬,送到何元清这里。
何燕珞品了一口,露出享受之色:果然是好茶,奶奶也有七十了吧,身体可健朗?
身体好着,就是想念孙子,我打算今年过完年,让乔林和乔媛回老家一趟,陪她住两三个月。
何燕珞点点头,看向吕乔媛:乔媛还记得扬州吗?
吕乔媛正一心看着颜宁呢,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忙道:能听,讲可能不会讲了。
她来何家的时候,刚好满十岁,在何家住了八年之久,京城话学的很好,老家话久不说,已经生疏了。
过完年回去,扬州还冷吧。
吕乔媛本也不想回扬州,听何燕珞这么说,以为是在关心她,当即和何元清撒娇:娘,你看,三哥都这么说了,我最怕冷了,过年我不想回去。
你这孩子,你奶奶很想你们。
那开春也能回去啊,过年京城多热闹啊,我不想去冷冰冰的乡下。
你何元清那是一副要开骂的表情,不过大概是碍于何燕珞和颜宁在,最后只是烦躁的斥了句:这事到时候再说。——颜宁,尝尝这茶如何。
转为招呼颜宁,也表示这个话题,她不想继续了。
吕乔媛立马看过来,刚才还一脸不高兴,这会儿眼睛里透出了贼亮的光。
颜宁没动,微微一笑:我不渴。
吕乔媛几分着急,但听得何燕珞劝道:姑姑的茶叶,一向是最好的,宁儿你尝尝。
他别以为颜宁眼瞎,没看到他眼中的促狭之色。
这厮,肯定知道这杯茶加料了,故意逗她呢。
何元清也热情道:颜宁,你喝喝看,如果你喜欢,拿些去。
如此盛情之下,如果推辞,显得她不懂礼数。
颜宁轻笑,拿起茶盏,送到嘴边。
吕乔媛心里的窃喜,全都浮在连上了。
颜宁的嘴,离茶杯越来越近。
一双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宁儿,太烫了,还是凉会儿再喝。
颜宁嘴角,勾起了一抹嗤笑,她是料定了何燕珞只是玩玩,最终不会见死不救。
何燕珞对颜宁如此关心,这无疑是让吕乔媛妒火中烧。
而且计划落空,那感觉也是十分懊恼。
当下着急出口:三哥,这茶就是要热着才好喝。
何燕珞已经接下了颜宁的茶杯,放回原位
宁儿最近长了口疮,太热的水,对口疮愈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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