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看了两眼,忽然想抽自己耳光,这是魔怔了吧。
背过身去,听何燕珞吐完开始掬水漱口,她才转过头。
等着何燕珞漱完口,她送了手帕过去:擦擦。
何燕珞有些犹豫,颜宁明白了,唾了一句:臭毛病,用你自己的衣袖擦吧,颜雪蹭过的衣袖,比带着我体温的手帕香。
何燕珞这才接过手帕,笑吟吟的看着颜宁:宁儿吃醋了?
颜宁一阵恶寒。
脸莫名其妙红了。
何燕珞心情甚好,却又不知自己心情好个什么,她害羞的样子,才稍稍有些十五岁少女的青涩和单纯。
看什么,吐完了,能走了?
何燕珞点了点头:喝的急,吐的也急,酒气吐光了,去看看你以前住的地方吧。
恩。
汐桃苑。
颜宁给何燕珞倒了水,就去换月事带,一上午没换,虽然垫的厚,也已经一塌糊涂。
闻到了血腥味,隔着屏风,何燕珞问道:你流血了?
恩。
是不是上午在假山里面,伤的严重了?
你想多了,那一下要能流这么多血,我后面早就烂了。
何燕珞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身上,不舒服?
他问的含蓄。
颜宁换好月事带出来,洗干净了手,为了照顾何燕珞,把换下的东西拿到窗外丢了出去,打算一会人让丫鬟来收拾。
恩。
到底她个性男,性别女,对月经这种事,还不至于没皮没脸的当个吃饭喝茶一样的事情,和一个男人摆到明面上来说。
难怪你脸色不大好的样子,我以为是你近日没睡好,下午的戏,就别去看了,你不是想早点回去吗?
你不是说不合规矩吗?
新女婿病了,不让送医,这才叫不合规矩。
搞半天,如果她一直坚持强烈要求,他还是愿意配合装病的。
害她在颜府待了半天,这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前宿主受欺负受多了,她十分抵触。
那你打算怎么个病法?
我本来就伤寒未愈,就说吃了点酒,上头了,身体不舒服的很,要回去给家医瞧瞧,颜府不敢留我的,出了事情,他们没法和我家人交代。
这倒是,何家虽然一代不如一代,可是祖上功勋世袭相传,颜宁的爷爷是嘉勇公府长房长子,世袭了其曾祖嘉勇公的爵位,虽然现在痴呆了,国公的封号可没因为痴呆,分量就跟着轻下去。
能走最好了。
何燕珞看着颜宁,片刻沉默后,几分试探:你很讨厌颜府吗,他们对你不好吗,我看伯父对你和颜悦色,慈爱温柔,很是爱重?
爱重?你眼神有问题吧。他是对我和颜悦色,慈爱温柔,那不是因为爱重,那是因为他这里,过不去。
颜宁指着自己的心脏。
你是说,让你嫁给我的事情。
成亲三天了,谁也没说破过这件事,不过彼此心知肚明。
颜宁淡漠笑道:恩。
那你后悔吗?
他忽然目光灼灼起来,颜宁被他看的几分不自在:我若是不想嫁,他也逼迫不来,所以,嫁你,是我自己愿意的。
潜台词:谁和钱过不去呢。
何燕珞眼底的灼灼更为浓烈,颜宁都企盼着下一刻他会不会感动的投怀送抱,当然是做梦了。
你不怕吗?
我为什么要怕。
前面七个,都死了。
那我也不会成为第八个,你的命可能是真硬,不过我专治各种命硬。她说话间,神采飞扬,眉目微挑,有些自信过度,可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讨厌和张扬。
我听娘说了,花轿之中有蝎子的事情,你为何不告诉我。
搞不好是你做的呢。
何燕珞嘴角一抽,看的颜宁觉得好笑:逗你玩,这种事,不用我说,自然有的是人会告诉你们,至于调查不调查,那是你家的事情了。
娘会查清楚的,没有人比娘更希望我能顺利娶上媳妇。
何燕珞这话不假,颜宁看得出的钱氏对自己并不满意,但是尽可能的在做一个慈爱的婆婆,大概是因为她是得来不易的第八个,所以倍感珍惜。
其实我倒是有人选。
你说说看。
颜宁抱着手臂,悠闲的往后一靠,对着何燕珞抬了下下巴:你家里欢迎我的人没几个,不欢迎我的人可不少,比如你那表妹。
何燕珞忙道:乔媛不是这样的人。
颜宁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事都别打包票,只有傻子才会给别人做担保。吕乔媛喜欢你,讨厌我,这是事实。
何燕珞不再刻意为吕乔媛澄清,而是道:这件事娘在查,我相信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的,我希望你就算怀疑乔媛,结果出来之前,都不要对她心存恨意,你也同你一样,寄居在别人家里,我想你和乔媛,应该是最能互相体谅彼此的才是。
好了好了,他家里人,个个重要,颜宁明白。
她也没什么好气的,毕竟她和他认识才不过三天,而他和她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无数年了。
打个赌吧,如果是吕乔媛,就算我赢了,那么,你就让我亲一下。你说你的病都到了绝对不能洞房的程度,我大概是要守活寡,不过总不能一点便宜也捞不着吧。
她又轻浮了,自然再度引起他对她过去行为不端的怀疑。
不过这个赌局,倒是让何燕珞起了莫大的兴趣。
如果不是呢?
我让你亲一下呗。
眼看着何燕珞脸沉了下来,小气性又要发作了,颜宁嗤笑了一声:行,虽然是我设的赌局,不过我赢的条件我自己定了,你赢想要什么,我给你个公平,也你自己说了算。
如果我说要休妻了?
何燕珞忽然勾起了嘴角,笑的有些阴沉。
原来他装起坏人来的样子,还挺那么回事的。
可惜,休妻这件事,对颜宁来说,没有任何杀伤力,所以,她表情都没动一下:那我愿赌服输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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