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三少,叶凌天,死了?
眼看着叶凌天喉骨被筷子贯穿,轰然倒地,在场宾客要么目瞪口呆,要么倒吸凉气。
任谁都不敢相信,那个年轻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把叶凌天杀了?!
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他当真是不把叶家放在眼里?
势要与叶家死斗到底?
韩梦曦瞠目结舌,内心无比凌乱。
现在的苏铭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的陌生,仿佛那副躯壳之下,藏着一个恶魔。
秦朗脊背发凉,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
钟福说过的话,似乎还在他耳边回响,是啊,这样一个人,最好敬而远之。
不,以后看见都得绕道走。
谁敢保证自己,不会成为下一具尸体?
“你……你……你这个疯子?!”
苏康成指着苏铭,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个苏家弃子,时隔20年再度回归金陵,一言不合,就把叶家三少给干掉了。
本是苏家余孽,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这是在给苏家拉仇恨啊。
怎么办?
为了不让苏家背锅,苏康成赶紧喊道:“这个人的所作所为,跟我们苏家无关。”
“政国兄,你赶紧增援人手,势要将他就地正法,我苏康成今天也要大义灭亲。”
好一个大义灭亲。
确实,现在的苏康成,巴不得苏铭死!
因为苏家掌舵人苏青山,如今一心想要苏铭这个次孙,回到苏家,主持大局。
这样一来,自然对苏康成的地位有所动摇。
他苏康成,为了苏家家主之位,苦心经营那么久,又怎甘心被苏铭给截胡了?
所以……
为捍卫自己在苏家的地位。
苏康成,恨不得现在就让苏铭去死。
眼下,不正好借叶家的刀吗?
反观叶政国,两腮被筷子贯穿,为防止失血过多,筷子现在还卡在嘴里不敢拔。
而眼看着叶凌天倒地惨死,他目眦欲裂,额头青筋凸起,浑身都在抽搐不止。
“啊……”
终于,强烈的怨恨,让他狠下心来。
强行将卡在嘴里的筷子抽出,鲜血也在那一刻顺着两腮直往下淌,让他面目狰狞。
“你……你敢杀叶凌天?”
“我发誓,金陵城,将再无你立足之地。”
“是吗?”
苏铭斜眼看着叶政国:“我向来言出必行,可笑的是,你们总认为我不自量力?”
“是,说得很好。”
叶政国双目腥红,眸子像是要滴血一般:“确实,我从一开始,就低估了你。”
“枉我活了近半辈子,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年轻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叶政国顿了顿,继续道:“你杀了叶凌天,与我们叶家的仇,算是彻底结下了。”
“眼下,我们叶家人多势众,若直接将你镇杀,则显得我们以多欺少,毫无大家风范。”
“所以,我给你机会,你赶紧逃吧。”
“从现在开始,咱们就玩一场老鹰抓小鸡的游戏,看我们叶家怎么一点点捏死你?”
说这番话时,叶政国表现得威风凛凛。
一举一动,很有大家风范。
仿佛狼抓到了兔子,结果圣母心泛滥,狼才决定放了兔子,还博取了其他动物的好感。
可事实上,他不过是想给叶家挽回一点点颜面,顺便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若在婚宴上,跟苏铭真刀真枪干一场,他也不见得自己能全身而退。
首先,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很强。
“婉儿,我们走。”
苏铭带着苏婉,在一道道惊诧的目光注视下,正式离开婚宴大厅,扬长而去。
至于叶政国所说,金陵将再无他立足之地,跟他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把他捏死。
这就搞笑了。
叶政国被仇恨冲昏头脑,自始至终都没意识到,究竟谁才是老鹰,谁才是小鸡。
到最后,又究竟是谁捏死谁?
一场轰动全城的婚礼,就这么草草收场。
叶凌天死了。
叶家喜事变丧事。
但此事关乎到叶家颜面,今天参加婚宴的宾客,没人敢把整个过程透露出去。
只是对外宣称……
叶凌天劳累过度,不幸在婚礼上猝死。
并且,叶家没有惊动执法部,他们决心依靠家族的力量,来铲除苏铭这个后患。
也是借此,来捍卫叶家的威严!
韩梦曦心情沉重,离开婚宴现场就回了酒店,真的难以接受苏铭竟变成如今这样。
一辆帕加尼超跑,行驶在去往秦家的路上。
秦朗坐副驾驶,神色凝重,半天都没一句话。
正在开车的钟福,看出了秦朗的心思:“是不是感觉被那个年轻人比下去了?”
“……”
秦朗瞧了钟福一眼,没说话,但显然默认了。
他的人脉圈子,都是有头有脸的富家子弟,但从未见哪个同龄人,能与苏铭比肩。
那眼神。
那气势。
那精气神。
又哪里是年轻人所能具备的?
相比于苏铭,秦朗感觉自己就是温室里的花朵,根本经不起风雨的摧残。
反观苏铭,似乎能撑起一片天地!
这进而导致秦朗内心深处,有种深深的挫败感,相貌、家世在苏铭面前,算个屁?
“那个人,是苏家弃子,离开苏家整整20年,很难想象这20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钟福劝说道:“每个人的人生轨迹不同。”
“你就是你。”
“没必要拿来和那个人对比。”
“钟叔,可我担心……”秦朗欲言又止。
钟福眉头紧皱起来:“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别真以为他是韩梦曦的粉丝。”
“见到他之后,连我都深深怀疑,韩梦曦背后的神秘贵人,其实就是他。”
“只是,韩梦曦自己都不知道。”
“可你窃取了他的劳动成果,想借此来俘获韩梦曦的芳心,他一旦追究下来……”
“钟叔,那我该怎么办?”
秦朗紧张万分,后背冷汗直往下淌。
钟福却笑了起来:“少爷,你不用紧张,时时刻刻都别忘了自己背后站着谁。”
“秦家?!”
秦朗喃喃自语。
我可是秦家的长孙,镇南王秦烈可是我爷爷。
那个姓苏的,应该不敢动我。
秦朗视线透过车窗,自我安慰,殊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给秦家埋下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