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那阵急促的脚步声,持续逼近。
很快,一群身穿黑衣的打手,涌进挂满白帆的灵堂,将苏铭团团包围在其中。
他们一个个面目精悍,怒目圆瞪,砍刀在手。
整体,形成一股极其骇人的气势。
也带给在场众人,一股莫大的压迫感。
“完了,这下完了啊。”
“干啥不好,亵渎死者,这不作死吗?”
“我看啊,他今天是插翅难飞,不死也残。”
前来祭奠的来宾,面容惊愕,纷纷指点议论,认定苏铭今天不会有好下场。
而反观苏铭,面对如此阵势,依旧面不改色,说道:“想在葬礼上见血?”
“这对你们蒋家而言,可不太吉利啊。”
“葬礼见血又如何?”
蒋昂雄气焰难消,言之凿凿道:“胆敢亵渎我死去的儿子,你今天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哦?是吗?”
苏铭笑得很古怪,却有运筹帷幄之风范。
蒋昂雄面对众人,厉声道:“诸位,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还请诸位退避。”
一听这话,在场众人也知道接下来要干嘛了,这便火速离开灵堂,退出老远。
一时间。
挂满白帆的灵堂内。
就剩苏铭、蒋昂雄、秦无道、齐少天,以及几十号手持砍刀的黑衣打手。
气氛压抑至极!
“以多欺少是吗?”苏铭笑得很玩味。
这番阵势,于一个普通人而言,是羊入虎口,但他作为暴君,便是最大的倚仗。
同时,苏铭一直都很好奇……
虽说脱胎换骨,将暴君取而代之,但暴君的真正实力,到底有多恐怖如斯?
比如曾经,一招击败何宪坤的保镖,李虎。
比如当下,一掌将水晶棺震得四分五裂。
看得出来,暴君拥有着无限的潜力,一群臭鱼烂虾还妄图反击?简直不自量力!
不过,山人自有妙计。
用不着苏铭自己动手,在来到殡仪馆之前,他就已经筹划好了一切,正色道。
“你们在前院对我喊打喊杀,就不怕后院着了火?把你们老巢给烧没了?”
蒋昂雄闻言一怔:“你什么意思?”
还不等苏铭回答,蒋昂雄的手机响了起来,忙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按下接听键。
“喂?”
“爸?哥的葬礼开始了吗?”
这通电话,是蒋昂雄的小儿子,蒋兴打来的。
他人在国外留学,听闻大哥蒋卓惨死,万分悲痛,昨晚已乘飞机赶往华夏沪海市。
联想起苏铭刚才的话,蒋昂雄有种不详的预感,忙问道:“你人在哪?”
蒋兴:“我在龙腾影业!”
“怎么会?”
蒋昂雄大惊失色。
龙腾影业是龙渊的地盘,儿子怎么会在那里?
蒋兴:“爸,怎么了?不是你派人来接我,说让我先在龙腾影业等你吗?”
蒋昂雄:“……”
未免儿子担心,蒋昂雄敷衍了几句,挂断手机后,看向近在咫尺的苏铭。
如今,他几乎可以确定,苏铭是龙渊的人。
这种人,隐藏得也太深了些。
想起往日的种种,蒋昂雄不知该不该说自己愚蠢,竟然把人家看作是小人物。
简直荒谬。
同时,他不得不感叹,龙渊手眼通天,情报网极其复杂,好像每天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连他小儿子几时坐飞机回来,龙渊都知道。
这……
原本,蒋昂雄早就做好打算,一旦大难临头,那就赶紧跑路,逃离沪海市。
现在?
这么多双眼睛,在盯着蒋家和星辰阁商会。
这还跑个鬼?
如果,金陵秦家和天罚,保不住星辰阁商会。
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些,蒋昂雄后背冷汗直往下淌,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苏铭,质问道。
“祸不及家人,你最好别乱来。”
苏铭淡然道:“蒋会长别担心,只是请你儿子,到龙腾影业喝杯茶而已。”
喝茶?
蒋昂雄面色阴沉至极。
他发现,自己玩手段,竟玩不过一个小年轻。
说得好听叫喝茶,说难听点……无非是你敢动我,我就动你蒋家唯一的独苗。
蒋昂雄膝下育有两子。
大儿子蒋卓,已死,离过婚,却未曾留后。
也就剩蒋兴这根独苗,可千万不能有事。
蒋昂雄心中盘算着,一眼扫过那些持刀的打手,极其不甘心地发号施令。
“让他走!”
“蹬~蹬~”
几十号打手,纷纷让道,供苏铭通行。
齐少天不肯罢休:“蒋会长,灭掉他的机会难得,怎能就这样让他走了?”
“况且,他在葬礼上闹事,亵渎蒋贤侄,挑衅你们蒋家,怎能轻饶了他?”
“……”
蒋昂雄也不甘心,牙齿磨得咯咯响。
可小儿子被龙渊控制,再不甘心又能怎样?
“嗯?”
苏铭一个眼神,锁定齐少天,讥讽道:“你这个陪葬品,貌似话有点多啊?”
话毕。
苏铭神情凛然,一步踏出,直逼齐少天。
掐其腮帮子,将一块水晶棺碎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送入齐少天嘴中。
最后,反手一拳……
“轰~”
猛地轰击在齐少天腮帮子上。
“你……你……”
齐少天身体倒飞出去,重重地砸落在白帆上。
那一拳所带来的重击,外加嘴里水晶棺碎片的切割,让他口舌溃烂,吐血不止。
那般凄惨模样,让在场众人不忍直视。
苏铭已然抬脚迈出灵堂,只留给蒋昂雄等人一个伟岸的背影,话语中透着锋芒。
“真以为,凭你们就可挡我?”
“我和蒋卓之间的恩怨,算是两清了。”
“三天后,便是星辰阁商会覆灭之日。”
“该死的,一个不留。”
“该陪葬的,一个都不落下。”
“闲杂人等如果想参与进来,不论是枭雄、英雄、人雄、狗熊,龙渊奉陪到底。”
话毕。
苏铭撑起黑色雨伞,在阴雨中渐行渐远。
“呼~”
他这一走,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也一并散去。
蒋昂雄、齐少天、秦无道,皆是长舒一口气,内心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苏铭刚才那番话,可是把他们全都囊括进去。
特别是最后一句,等于是在警告秦无道,若敢参与进来,金陵秦家休想好过。
“他当自己是谁?简直无法无天了。”
好歹是世家子弟,秦无道刚才的失态,可以归结于事发突然,从而乱了分寸。
而在他眼中,苏铭终究是个愣头青,哪怕和龙渊有些关系,那也成不了气候。
反倒会因为嚣张跋扈,狂妄自大而自我夭折。
人都夭折了,还想威胁到金陵秦家?
呵呵,痴人说梦!
秦无道桀桀发笑,殊不知……他在沪海市的所作所为,已经为金陵秦家埋下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