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只要我相信你就够了吗?你连最起码的安全感都没有给我,我拿什么相信你。”
沈清欢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觉得头疼。
她不想像个泼妇一样无理取闹,可是…忍不住。
“我见程简,是为了工作。”
厉墨寒叹了口气,给了解释。
“好。”
沈清欢听了,却直接挂了电话。
脾气大得很。
为什么工作要去酒店,还是在四下无人的夜里。
她不想问。
可莫名脑补之后的事,沈清欢又觉得自己根本没底气。
谁让她,脏呢。
她有什么资格作天作地的。
可是,她也做不到因为厉墨寒的包容就对他感恩戴德。
一眨眼过去半个月,她和厉墨寒之间,在这半个月里竟然没有任何联系。
有时候,沈清欢闲下来甚至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一个人的那段日子。
青岑的消息很少,多的都是顾楚回顾家得到的。
顾晟庭和孙芳菲一直都没走,好像是打算在春城常住。
孙芳菲这段时间常常打电话给沈清欢,或者是亲自来公司接她下班。
沈清欢一开始觉得别扭,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直到顾楚出事,他们才发现自己大意了。
一天凌晨,沈清欢刚完成设计方案,顾楚就给她打电话,声音中全是煎熬。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睡衣拖鞋,打了车就往顾楚家去了。
她到的时候,顾楚正在洗澡,客厅里却满地狼藉,几乎所有的易碎品都被砸了。
“顾楚,到底怎么了。”
闻声,浴室中的水声也戛然而止,顾楚抓起浴袍套上,擦了擦头发才走出去,脸色依旧苍白。
“坐吧。”
他从冰箱里拿了罐饮料给沈清欢,而后走到沙发上坐下,整个人看上去都透着一种浓浓的无力感。
“以后别再去顾家吃饭了。”
他们最近去顾家吃饭,几乎都是酒局,沈清欢的酒几乎都被顾楚挡了,所以她应该是没事的。
可顾楚就不一样了。
“沈清欢,他们在酒里放了dp。”
“你…你的意思是…你…现在?”
闻言,沈清欢的瞳孔顿时一缩,简直不敢相信。
顾楚轻笑着点头:“没事,别怕,暂时死不了。”
就是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太过于煎熬。
“顾楚,现在该怎么办。”
沈清欢突然觉得背后发毛,特别害怕。
“你该怎么办。”
顾楚为人坦荡,她相信他不会跟顾家的其他人同流合污,可却为了保护她,被人算计成了这样。
她简直不敢想,顾楚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生活。
“放心,只要死不了,我就不可能屈服。”
顾楚倒没有沈清欢那么多担心,只要能把他们一锅端了,他就算陪葬,也值了。
“如果再有避免不了的饭局,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他已经中招了,不能再让沈清欢也跟自己走上一样的路。
“顾楚…”
“擦干你的眼泪,毒瘾发作的时候真的挺难受的,但是一想到我是英雄救美,我还挺自豪,所以你要保护好你自己,不然怎么对得起我。”
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好像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
距离顾言和青岑的婚期还有一周时,顾言破天荒的给了青岑自由。
沈清欢约了青岑去顾楚家吃午饭。
这些天里,沈清欢和顾楚都是煎熬的。
好在,顾楚意志力强大,加上沈清欢也鲜少再去顾家,他已经快把这个瘾给戒掉了。
青岑的身上,也没有再添新的疤痕,或许是顾言终于有了一丝怜悯之心,
“清欢,顾言说希望你和顾楚能来给我们当伴郎伴娘,但这一定是个圈套。”
“所以你是来特地邀请我们的。”
顾楚敛了敛眸子,他就说顾言怎么可能突然转性。
青岑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说道:“你们去出差吧,就说没有时间。”
她怕婚礼上再出现什么无法控制的事,会害了大家。
顾楚却摇头,轻笑。
“我们会去参加婚礼的。”
如果他们没有答应,那等于变相的牺牲了青岑。
“清欢,真的不能去。”
闻言,沈清欢耸了耸肩。
“能,不是说婚礼当天有交易吗,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一网打尽。”
她其实挺害怕的,但是看着顾楚云淡风轻的模样,沈清欢觉得自己不能怂。
——
婚礼的前一晚,青岑是在沈清欢家里住的,阮叔也过来了。
他们都不确定会不会有危险,所以并没有通知花理。
看似一切都正常进行,仿佛这真的是一场正常的婚礼,可沈清欢却一直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甚至快让她窒息。
凌晨四点,她从床上起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洗完澡之后,青岑和阮叔也都已经起来了,正在化妆。
“清欢,你没事吧。”
看她脸色有些苍白,阮叔和青岑都有些担心。
沈清欢无力地摇了摇头,将自己扔回床上。
“没事,可能就是失眠,没什么精神。”
“那你再睡会儿吧,反正现在还早。”
闻言,沈清欢点头,闭上了眼睛。
这次,她倒是很快就去睡了,一直到顾楚打电话说他们已经出发了,她才爬起来换衣服。
莫名的,沈清欢觉得这个婚礼有些寒酸,又或者是越来越古怪。
一向爱面子爱宣扬的顾晟庭的儿子结婚,竟然连车队都没有,只有两辆车。
后面那辆车,还是沈易诀开车。
阮叔送沈清欢和青岑上车之后,自己没有去参加婚礼。
虽然沈清欢和青岑都没有明确告诉过她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可这段时间以来,她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心里有数。
一路上,沈清欢都昏昏欲睡,始终没法清醒。
直到她发现路线不对,才找回一点神智。
“我们这是去哪里。”
“婚礼在附近的一个小岛上举行,现在去机场。”
顾楚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放松。
虽然这样一来,如果发生什么危险,他们都没有逃离的可能,但却也别无选择。
只有往前,这一条路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