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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560/516198560/516198568/20200805145908/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别打宝宝,外婆别打宝宝,疼,好疼,宝宝不笨……”

    沈沫走到病房前时,便听到知恩在梦呓,声音又恐惧又哽咽还带着颤栗,肯定是被吓坏了。

    叶铭诚就坐在床边握着她的小手,低垂的眉眼尽显心疼。

    所以沈沫也没有进屋,转身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发愣,心里烦躁躁,眉心也胀得生疼,感觉茫然无措。

    白玉茹打知恩这事儿太令人寒心,她一定没想过会给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

    以至于沈沫和叶铭诚,也因为这事儿生了些嫌隙。

    一边是九死一生才重见天日的母亲,一边是疼她的丈夫,她到底要怎样去平衡他们的关系?

    还是,依了母亲跟叶铭诚离婚?

    一想到和叶铭诚分开,沈沫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若放在两三个月前,她可以毫不眷恋地离开叶铭诚,那时候他对她而言就是个横空出世的救世主。

    可现在怎么分?

    她爱他,爱他们俩的孩子,他们一家四口是可以很快乐的。

    人这一辈子,要的不就是一个圆满吗?

    “爸爸,妈妈呢,不要宝宝了吗?”过了许久,病房里忽然传来知恩奶声奶气的声音。

    沈沫一愣,急忙起身走进了病房,看到知恩已经醒了,还在迷迷糊糊揉眼睛。

    看到沈沫,她莞尔一笑,爬起来朝她伸出了手,想要抱抱。

    沈沫上前一把将知恩搂在怀里,吻了吻她粉嫩的小脸,柔声道:“知恩好点了吗?还难不难受?”

    知恩勾着沈沫脖子不撒手,喃喃道:“妈妈,宝宝做梦了,梦见一个坏坏的女巫来抢你,你不要宝宝和爸爸了。”

    沈沫心头一阵心酸,知恩说的女巫,恐怕就是白玉茹吧?

    她浅笑道:“傻瓜,你是妈妈的宝贝疙瘩,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

    知恩耷拉下了脑袋瓜,一脸落寞道:“可是,外婆嫌弃宝宝笨!”

    边上叶铭诚忽地一愣,也蹭了过来道:“知恩,你会不会背宋词,给爸爸和妈妈背一首好吗?”

    知恩眨巴了一下眸子,脆生生朗诵了起来:“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渔家傲》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这是范仲淹的一首词,北宋期间一度被变成歌曲源远流传。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知恩背诵得字正腔圆,中间也没有结结巴巴的停顿,她仿佛正常的孩子那样吐词清晰流畅。

    但沈沫没注意到这点,她一边听知恩被颂,一边给她剥彩虹棒棒糖的纸,唇角不自觉微扬着。

    只有叶铭诚发现了这意外,他惊得目瞪口呆。

    他知道知恩的自闭症是后天形成的,但却没想到会好得这么快。他急忙从沈沫怀中抱下知恩,让她学沈沫走猫步走到门边去。

    知恩不疑有他,蹦蹦跳跳就过去了,还摆了个妖娆的pose。

    沈沫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抱起了知恩,“知恩,你……会唱歌吗?唱妈妈经常给你唱的《小宝贝》?”

    知恩甜甜一笑,把头搭在沈沫,笑眯眯道:“那妈妈和宝宝一起唱好不好?”

    “好呀,妈妈起头好不好?”

    “嗯!”

    “期待着你的回来,我的小宝贝,预备,起……”

    凌晨的夜里应该是宁静的,母女俩这突兀的歌声响彻了病房,传到了走廊,却仿佛天籁一样好听。

    叶铭诚无法形容内心的激动,眼圈酸涩得发疼,他别开头用力捏了捏指尖,把些许泪光揉散。

    他不清楚知恩怎么会一下子就好了,但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人生中最大的转折点。

    这意味着她可以上正常的幼稚园,可以真正融入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没有异样的目光,没有嘲讽。

    叶铭诚立即给欧阳打了电话,让他安排一个权威的医生给知恩做全面检查,他需要得到更精确的消息。

    欧阳听到知恩的自闭症因为一场诡异的高烧而好了,觉得特别匪夷所思。

    他又打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才得出一个毫无科学依据的结论:知恩是因为白玉茹的过于嫌弃,给了自己强大的心理暗示,就这样奇迹般好了。

    对此,叶铭诚不置可否,他也觉得这事儿有点关系。

    因为知恩说了一夜的胡话,都是在说她不笨,她很乖,她确实特别在意白玉茹对她的嫌弃。

    检查的结果特别喜人,知恩身上不再有自闭儿的特征,可以判定她已经彻底全面恢复。

    沈沫第一时间给白玉茹打了电话过去,她希望知恩巨大的转变能引起她的一点关注和疼爱。

    只是,白玉茹就冷冷回了一句话,“她再好,身上也留着叶家的血。叶家,是我这辈子最恨的家族,没有之一。”

    一句话,宛如当头一盆冷水淋下来,浇灭了沈沫满心激动。

    叶铭诚办理出院手续时,沈沫就先抱着知恩离开了住院部,望着停车场那边去。

    正走着,身后忽然一股寒意袭来,沈沫霍然转头,看到沈琬欣手拿着一把尖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扑来。

    沈沫手抱着知恩不好躲避,于是飞起一个侧踢踹向了沈琬欣。

    沈琬欣没躲,硬生生挨了这一踢,手中尖刀也朝沈沫的腿狠狠劈了下去。

    锋刃划过沈沫的腿,溅起一片血迹。

    知恩吓得大叫,“妈妈,血,血,好多的血!”

    沈沫拧了下眉,迅速往后退了几步,把知恩的脑袋摁在了心口,不让她看到腿上飞溅的血迹。

    “你这个贱人,我要你死!”沈琬欣没有停手,双手拽着尖刀又扑了过来,气势汹汹得很。

    沈沫这次没有手软,飞起受伤的脚朝沈琬欣的脑袋横劈过去,随即勾着她的脖子狠命一拉。

    啪!

    沈琬欣被沈沫一脚勾在了地上,人就一动不动了。紧接着,一股血从她身下流出来,蜿蜒到了沈沫脚下。

    “老婆!”

    “小沫!”

    叶铭诚拿着病历袋飞奔而来,身后还跟着齐怀恩,两人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

    “琬欣,琬欣?”

    齐怀恩看到沈琬欣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没敢去抱她,蹲下去在她颈动脉的地方探了探,眉心拧了起来。

    叶铭诚看都没看沈琬欣,冲到沈沫面前上下检查了下,看到她血淋淋的腿时,眸色倏然一片杀气。

    他阴恻恻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沈琬欣,好不容易才把想杀人的心情压下去。随后一把抱起了沈沫,连带着她怀中的知恩一起,急匆匆又朝着急症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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